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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回头,看到钟晹绥立在她身后时才放下心来,她长舒一口气的表情恰好被钟晹绥看到,一时间笑意欣然,上前道:“承蒙公主青眼,只是本王的人自然还是跟着本王好。” 亓芊看向钟晹绥,笑意盈盈道:“自璃国一别,本宫对王爷可是想念的紧。”末了低头看唐缓,目光别有深意,“被北静王称为自己人,倒是新奇。” “公主说笑了。”钟晹绥态度并不热络,唐缓则甚是反感方才一番话,不知他们还要寒暄多久,余光瞥到旁边酒馆,一时间感觉似有酒香钻进鼻子,脚步不由自主向旁边移了一步,再移一步,刚想溜走,不防有人拎着她后衣领,将整个人都提了回去。 钟晹绥将唐缓提到身边,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面上波澜不惊依旧在与对面的人说话。 唐缓挣了挣,却没挣开,一时心下生气,用指尖使劲抠了抠钟晹绥的掌心,钟晹绥依旧面不改色,手却攥的更紧了些。 亓芊见此,也不再耽搁,“请王爷移步驿馆,待明日客人到齐,父皇在宫中为各位接风洗尘。” 见钟晹绥略微点头,亓芊抬手示意手下:“将佟大夫押回公主府,好生看管着,待我回去再审。” 手下领了命,不顾人挣扎,将佟大夫五花大绑地押了起来。 临走前唐缓余光瞥向亓茗,发现他脸色很是难看。 ☆、第二十二章 亓芊亲自将钟晹绥一行送至驿馆,辞别前状似意外道:“决定给王爷发帖子时,亓萧还笑我异想天开来着,我曾以为王爷便是赏脸,也定然不会到的很早,没想到却是到的最早的。” 这话听的唐缓心下好笑,她抿着嘴唇看向高出围墙许多的古树,听钟晹绥道:“本王临行前并未收到公主的帖子,此行也并非为了观礼。”他一句话说的直接,没有一丝一毫的客气婉转。 亓芊听闻过此人性子不热络,一番话虽不中听倒也坦荡,她似并未太过在意,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 亓芊本是吩咐下去,给钟晹绥安排了最好的院子,但是钟晹绥并未领情,委婉的推掉了,换了一处位置稍偏但环境清幽的院落。 用过午饭,唐缓将分到院子的两个小丫鬟叫了过来,对街上看到的那一幕旁敲侧击,奈何毕竟事关皇家,两个人牙关咬紧,没叫唐缓听了一个字去。 唐缓一手托腮,一双眼睛转也不转地盯着其中年幼些的一个瞧,心下犹豫着,是采取些不光彩手段继续刚才的话题挖出些八卦来,还是转而打听一下广善楼。 还未犹豫出个结果来,钟晹绥便出现在门口,对二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那二人如蒙大赦般,福了福身赶忙退了下去。唐缓看着那二人脚底生风般的步子,撇了撇嘴。 “你问的她们如何知道,便是知道,怕是也不敢说。” 唐缓动也未动,懒懒地“嗯”了一声,问他:“有事?” “广邑王递了帖子过来。”钟晹绥伸手将帖子放到她面前,并不是传说中烫金的样子,仔细闻,隐约能闻到些清冽竹香。 唐缓有些无语,将帖子推了回去,“你可真无聊,广邑王给你下帖子也要到我面前炫耀一番。” 这一次轮到钟晹绥无言以对,第一次有人说他炫耀,炫耀的还是一个男人发来的帖子。他将帖子翻开,再次递了过去,唐缓终于看到了上面的字,却是有她的名姓。 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唐缓伸手取了帖子又仔细端详一番,末了不解道:“这莫不是写错了?我又不认识他,去了才奇怪。”说着,将帖子合上扔回桌面,再不想理会的样子。 “个子不高,架子不小。”钟晹绥弯了眉眼,又取了一封帖子递到她面前,道:“广邑王确实叫人猜不透,下的帖子居然约定在广善楼。”说着,示意她看第二封帖子,“姐弟二人倒是心有灵犀,敬敏公主邀你公主府赏花。” “哈。”唐缓这下真是惊讶,“我和她也不熟啊。”她似是认真思考了一番,顿了顿才慢吞吞道:“相比较赏花,我更喜欢辣手摧花,还是谢过公主美意吧。” “如此,我便差人去回话。”钟晹绥起身时,却又突然被唐缓叫住。 “等一等。医馆便医馆吧,我去广善楼瞧上一瞧。” 钟晹绥似没听到般,行至门口向门外的人吩咐了几句,然后又转身走回来,重新在圆凳上坐下。 唐缓脊背挺得很直,歪头问他:“还有事?”一副下逐客令的不善语气。 “口渴了,喝水。”钟晹绥话落,自顾自倒了杯水,细瓷杯被他握在手中,小口小口地喝,不像喝水,倒像品酒。 唐缓觉得他可能有话想说,却又有所顾虑一般,迟迟不肯开口。此时她也不想开口赶人了,这一次来昭国多少是为了碧竹丝,她此番到底还是领了情。 见钟晹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唐缓索性将头又贴回桌面趴着,在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想看看他究竟要思考多长时间。 数到九十九时,她终于失去耐心,又撑起身子看过去,发现钟晹绥正看着她,见她看过来,眉眼间不由自主便染上些浅淡笑意。 唐缓将目光撇开,末了又睁大眼睛转了回来,心道:谁怕谁。她坚持了好一会没眨眼,最后眼睛酸的不行,忙用手揉了揉,终于听到钟晹绥的声音,是他带着些哭笑不得的清浅笑声。 唐缓撇了撇嘴,虽不情愿,但到底好奇,问道:“你说,广邑王和敬敏公主有何恩怨,为何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 钟晹绥早知她会问,只道:“此事有些说来话长,要现在听?” 见唐缓乖乖点头,他不由自主便抬了手,见唐缓瞬间神情戒备地看向他的手,他神色自若地握了瓷杯,唐缓瞬间又放松了下来,钟晹绥却伸出另一只手,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钟晹绥指尖很暖,唐缓竟没法生出任何不快来,她下意识抬手,将掌心贴在额头,只觉掌心都好似一起热了起来。 “敬敏公主并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 见唐缓有些吃惊,钟晹绥笑了笑,神情间却很认真,他声音有些低,唐缓却听的清楚。 亓芊生父卫简,生前是昭国武将,凭着真本事成为昭国最年轻的武状元,辞世时已官拜三品。当年北郡草原有异族造反,昭国皇帝命他去草原平乱,他最后不幸葬身异乡,连尸骨都未寻回。亓芊生母许芊芊殉情而去,皇帝便将二人独女接入宫中,赐名亓芊,令住在碧霞宫的锦妃抚养。锦妃性子最是温柔,对亓芊视若己出,锦妃,正是亓茗的母妃。 到底是落了俗套的故事。许芊芊,亓芊,昭国皇帝赐的名字,叫唐缓有短短一瞬不得不多想了些去。 只是,为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