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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你看了两天了,也知道小孩绿眼睛是天生的,不是什么精怪附身——你难道要看着他被人活活淹死?”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后你死了,地狱里阎王看你救了那么多人,说不定让你功过相抵。”周琅说白了,也只是自己胆子小不敢上前,只敢在背后支使起南凤辞来。 明明轻轻一推就能将周琅推开,南凤辞却始终没有把自己的袖子从周琅手里扯回来,“我只听你风流之名,却不想你内里还是个大侠。” “你是大侠。”周琅轻易的就把这个赞誉还给了南凤辞。 南凤辞转过脸来看周琅,他这几天和周琅在一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少了,一双笑唇也总是抿着。 无赖的变成了周琅,“你说你天生就能撞上世上jian险歹毒之徒,就是上天派你来惩jian除恶,以后度你成佛……” “我现在让你成佛了信不信?”南凤辞做势要去掐周琅的脖子。 周琅这几天也是见惯了南凤辞的雷声大雨点小,躲也不躲。 南凤辞的手刚一挨到周琅脖颈,就负气的收了回去,“我怎么感觉你这几天胆子越来越大了?” 周琅心里腹诽,还不是忽然发现你是这样好说话的人。 南凤辞说救人,那人就十成十的死不了,挨个儿点了几个男子的xue道,扯着箩筐的绳子,就将关进箩筐丢进水里的小孩给扯了出来。因为刚丢进去水里,小孩还没有溺水,只是上岸来咳嗽的厉害。 南凤辞将那绑着箩筐的绳索扯断,看那小孩掉出来,就再也不管了,转头离开。 死里逃生的小孩在后面喊着,“谢谢大侠——” 南凤辞从前是杀人的,带上周琅以后,救的人比杀的人还多。 南凤辞走回来之后,看周琅望着他笑,皱眉,“你笑什么?” “你自己每回都想去救,还非要别人推你一把。”周琅道。 南凤辞哼笑一声,“我不救人。” “你这半个月救了……”周琅话说到一半,感觉自己又发不出声音来了。又是南凤辞将他的xue道点上了。 南凤辞扯着周琅的后衣领,将他拽到岸边,然后一脚将他踹了进去。 可怜周琅两辈子加起来都不会游泳的,更何况现在又被点了xue位,整个人连一声呼喊都没有发出来,就跟个石头一样沉进河底了。 觉得心中隐秘之处被轻轻刺了一针的南凤辞站在河岸边儿看,眼见着往上冒的气泡越来越少,南凤辞在水中能闭气半盏茶的功夫,就以为旁人都是他这样。他本想教训教训周琅,叫他将大起来的胆子缩回去,没想到那咕咚咕咚冒出来的水泡却忽然像是被谁掐住了一样,再没有往上冒。 南凤辞等了一会,像是想到什么,跳进去将沉到底的周琅捞了出来。 周琅溺了水,已经是昏过去了。 南凤辞拍拍他的面颊,见周琅无甚反应,就两指一并,按住他喉结上方的位置。 周琅猛然咳出一口浑浊的水来,眼睛也慢慢睁开。 南凤辞神情冷凝,他一身湿透,头发都黏在脸上,看周琅睁开眼,那紧绷的神色才微微放松了一些,“还敢乱说话吗?” 周琅哪里受过这种折腾,这些日子看南凤辞变的十分好说话,他都快忘了南凤辞杀人时候的狠辣。 南凤辞以为周琅的哑xue没解,又替他解了一回,见周琅还是不说话,神情更冷凝几分,“哑巴了?” 周琅刚刚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被点了xue道,丢进冰冷的河水里,连气都喘不上来…… 南凤辞捏住他的下颌,“说话。” 河畔的风吹来,风冷的刺骨。即便南凤辞是挡在周琅身上,那温度也叫全身湿透的周琅打了个寒颤。 眼睫上的水珠颤颤滚了下来。 那水珠从脸上滚下去的时候,有了知觉的周琅心里才涌起了极大的惊悸之感。 南凤辞伸出另一只手,去擦周琅挂在下巴上的那滴水珠。 周琅往后缩了一些,“你别杀我……” 他是真怕死。 南凤辞的手顿在半空,那滴冰凉的水珠就顺着他捏着周琅下颌的手,流到他的掌心。 “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去救人了……” 翕动的嘴唇都冻的发白。 胆怯的要命。 他一眼就能洞悉这个人的本质,却还是觉得,眼前这个人是有温度的。 南凤辞撑着胳膊,自下而上仰望着周琅,他还是笑的模样,眼中那深沉的雾气却似乎散了一些,让他这个笑容显得有几分真实,“怎么办,我真的要喜欢上你了。” 他仰起头亲了周琅的嘴唇一下。 如果当初,能在宫里遇到你,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萦怀:我腹黑 令狐胤:我忠犬 南凤辞:我…… 第115章 周郎顾(115) 巍峨皇城,累骨成墙。自目之远望,连绵青砖红瓦,画栋雕栏。 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谢萦怀穿上最衬他的白衣,只是因为衣上用金线绣了云纹,显出了些人世间的华贵姿态来。 “侯爷,皇上在琼华宫等你。”前来接引的文臣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从软轿中下来的人。好像自十年前一别,他就鲜少在宫中见到这位小侯爷了。 谢萦怀听到这一声,才收回目光来。 “安侍郎,许久不见。” 他在人记忆里的模样总是很爱笑,当初在宫里的时候,连太傅都喜欢他,又聪明又傲气。他现在也在笑,却内敛沉静的很。 文臣闻言有些诧异,“没想到侯爷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这宫里的每一个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文臣又觑了他一眼,“侯爷请跟我来。” 谢萦怀没有再做声,安静的跟在他后面。 正是黄昏时候,各个宫殿的宫女已经提着宫灯,匆匆的面前走过。年轻秀美的宫女,满天绯色烟霞,这一幕好像十年前就已经经历过了一回。 唯一不同的是,琼华宫外当初遍地的雪白色琼花,如今已经在冬日的寒风里凋零枯萎。 琼华宫外站着禁军,谢萦怀在进去之前,将佩戴的金刀解了下来。 “谢侯爷觐见——” 满殿的臣子听闻这一声,齐齐的后退了一步,回过头看着那道走进来的身影。 谢萦怀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当初慈爱的将他抱在手上的人已经老了,坐在高位上,见到他走到近前,才勉强睁开无甚神采的眼睛,“你来了。” “微臣谢萦怀,参见皇上。”谢萦怀答完这一声,掀开衣摆跪了下去。 高位上的人摆了摆手,“起来吧。” 谢萦怀站了起来。 他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