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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的天心月吗? 就算他能接受,天心月杀不了他,拿不到那颗剑心,她还是活不下去。她能怎么样,看着西门吹雪用含着怜悯又或者轻蔑的视线瞧着自己,允许自己在万梅山庄渡过最后的夏日,说上一句“可怜”,因她的死,将她记上一段时日吗? 在西门吹雪漫长的人生中,有她的这短短时日又能算的上什么呢? 她又能停在西门吹雪的心里几度春秋? 他又怎么能只让她停留几度春秋? 天心月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她落下了花,便要这水永远的冰冻住,便要这水再也走不离这花。 天心月心想,既然前后都是悬崖,踏错一步就万劫不复。那倒不如由她亲手将人推下去。 她不是菩萨,只是个坏人。要下地狱,也得一起。 天心月忽然道:“我先前问过先生,会不会唤我一声‘阿月’,先生会叫吗?”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因为说这句话在这种场景下只会让他不痛快。 天心月太了解他了,她既然知道怎么让他高兴,当然也知道怎么才能让他不痛快。只是先前她从未想过要这么做、会这么做。 天心月温声道:“宫主唤我‘阿月’,旁人更多不这么叫我。”她微微笑着,对着西门吹雪曼声道:“他们叫我天心月。” 西门吹雪眼眸微微沉下,他淡声道:“你想说什么?” 天心月坦然:“我在骗你,移花宫的凤姑娘从来就不是鸾凤,她是天心月。” 西门吹雪眯起了眼。 天心月见状,似乎是有些可怜他,缓声道:“我虽然是个骗子,但有件事我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假话。” 她顿了顿,眼神温柔:“我说过我是为先生而来,我确实是为了先生而来。” “我想要先生的心。” 天心月笑容浅淡而矜傲。 “我得到了。” 西门吹雪看着她,忽而极轻地笑了。 天心月知道这是他气极而笑,西门吹雪的情绪波动总是很少,以至于天心月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愤怒有些无措,甚至想要落荒而逃。 西门吹雪看着想要奔逃的天心月,缓缓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天心月便觉得这屋子里的空气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惶惶然令人恨不能转身而逃。 可西门吹雪根本没有给她机会。 “你还没有拿到你想要的。” 西门吹雪道:“现在就走,不觉得可惜吗?” 他拔出了自己的剑,将剑柄递给了天心月。 “我的心就在这里。”西门吹雪的声音清淡,平静地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心脏,“天心月,你不拿了再走吗?” 这是天心月第一次听见西门吹雪叫她的名字,她颤了一瞬,猛然抬起头对上了西门吹雪的那双眼睛。 他的那双眼睛依然如冬日寒星,只是里面却像在烧着火,火光近乎要吞灭他的理智。 西门吹雪盯着天心月,他在微笑。就像天心月知道怎么样能让他不痛快,他也知道怎么样可以割开天心月的壳,得到她的真话来。 他将剑柄又递出了一瞬,将天心月近乎逼进了死路去。 天心月原本就是狠心的人,她从来都是狠心的。她看着西门吹雪,忽尔伸出双手拔出了他的剑! 雪白的剑锋抵在了西门吹雪的胸前。 天心月咬着牙,她冷漠地瞧着西门吹雪,剑尖刺进了他的皮肤里,溢出的血液在瞬间染红了他白色的里裳。 西门吹雪冷声问:“你的手抖什么。” 天心月脸色发白。 西门吹雪伸出了手,他倾身过去直接握住了天心月的手! 刀剑入体的声音在天心月的耳朵里犹如噩梦,可西门吹雪抓着她的手却分毫不变。 血顺着剑身染上了天心月和西门吹雪交叠着的手上,她的指尖发白,面无血色,全身都在发抖。 西门吹雪从没有见过天心月如此失态,可他仍然狠心地紧紧握着天心月的手。 天心月让他不痛快,他便也让天心月不痛快。 天心月再也忍不住,她尖叫了起来! “西门吹雪,西门吹雪,西门吹雪!” 她凄厉叫着,西门吹雪一怔,便被她挣脱开。天心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力气,她甩开了西门吹雪,跌跌撞撞便往廻光所在的地方跑去! 陆小凤赶来的时候,百花楼内一片狼藉。血的气味几乎要掩盖住了花香,西门吹雪坐在大堂里,面色发白,眼眸确实一路既往的冷静。 陆小凤见到了他胸口的伤,忍不住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天心月还能伤了你!?”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 陆小凤急道:“这伤像是在心脏的位置,西门,你还好吗?” 西门吹雪道:“不是心脏,偏了三寸,我已经止了血。” 他看向了陆小凤:“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陆小凤:“你说。” 西门吹雪若有所思:“你替我问一问花满楼,花家有没有走丢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西门吹雪: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不痛快(。 我真的写的很卡(。回头可能会再修吧! 感觉蓄力槽已经消耗一空_(:з」∠)_。 谢谢叉烧肠粉、玉、正气赋流形、 红油猪绞rou抄手、荠菜鲜虾小馄饨、Blondi、凉拌笋尖、墨染染、maiya、zcy、elmafighting的地雷! 谢谢支持正版的小伙伴们! 随机发五十个红包! ☆、深情第四 天心月曾以为自她十五岁下定了决心要拖着群芳谷一起毁灭, 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事情令她动容。 她曾倾慕艳羡于神侯府冷四爷的纯然坚定,在他面前总有所不同——可即使如此,她也未曾因为对方而软下过心肠,也未曾因对方的追捕而想过要吐露一分半点儿的计划。 她曾经以为自己在冷血面前,所有的不甘愿、不情愿,那融化成了铁水的温度, 粘稠在身体里的奔腾血液,这些她从未有过的东西,便是倾慕与喜欢。 她倾慕这冷血身上的固守己心,倾慕着他与神侯府间割不断的深厚情谊, 倾慕着他的那双眼睛里永远能映出自己想要的,就好似他从未生过迷惘。 这些是天心月在群芳谷的痛苦岁月里最想要,却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她倾慕,欣羡着这些在她眼里极为珍贵又美丽的东西,却瑟缩于自己的丑陋,而不敢轻易迈出一步,就这样看着他远去,逃着他远去。 天心月本以为这是喜欢。因为喜欢,所以畏缩而不敢上前。 这大概是许多人的喜欢。 但天心月在这一刻却明白,这是别人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