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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王道:“你是孙贵妃之子,他对你自与旁人不同,但你也是高宗之子,他见了你又同见了高宗一般,恐怕他自己也不知对你究竟是疼是恨,因此他故意将你送入宫中,是生是死只交予老天,而无论你生还是死,他肯定都已备好了万全之策,不让你的生和死有任何的浪费。” 君合听罢,心中一阵胆寒。 建元王道:“我查到的,差不多都说与你了,你现在,有何打算?” 君合看了看建元王与天同,含混道:“我……我也不知……” 建元王微微一笑,道:“自然,一下子知道这么多故事,恐怕你也难想通。” 天同却道:“王爷将金宰相的计谋通通查明了,可是要向皇上汇报邀功了?” 建元王看向天同,道:“邀功?我若邀功,还需等到今日?去年除夕之时我便上禀,恐怕今日金府早都没了。” 君合暗想:建元王一直试图将自己安插到皇帝身边,对贤贵妃之事也秘而不报,还曾想利用寻梅,不知他究竟在做什么打算。 天同笑道:“原来如此,果然王爷也并不甘心做个富贵闲人,眼睛也在盯着那龙椅呢。” 建元王听言嗤笑一声,乜斜着天同,并不答话。 君合开口道:“王爷并非觊觎皇位之人,莫非……也有什么隐情?” 天同听了这话,便也拿眼睛去瞧建元王。 建元王轻摇折扇,道:“我么?并没有什么隐情,只是想看着我那三哥不得好死罢了。” 君合吃了一惊,未知建元王缘何如此,且看下回:说密谋三心各叵测,谈情债二意俱难合。 ☆、说密谋三心各叵测,谈情债二意俱难合 却说君合听了建元王所言,惊得不敢接话,只听建元王又道:“那时你年幼,整日追在四哥屁股后头跑,四哥与三哥常常偷会,便将你丢给我带着,大约你都不记得了。” 君合心中尴尬,摇了摇头。 建元王道:“当年四哥人品才华天下无双,我们一众兄弟各个对他欣赏钦佩,都与他好,偏偏他眼中只有一个三哥。这事当时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而我便是那其中的一个。当年我也曾困惑不解,但见他们相处时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却是天造地设一般,我心中只能叹服,还曾想方设法替他们打掩护,以求他们就能那样相守一生。却没想到不过长了几岁,先帝有了立四哥为储之心后,三哥便起了杀心,最后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 建元王苦笑两声:“可叹四哥临死都不肯相信三哥害他,还一心巴望着三哥会去救他。”说罢看着君合道:“这种没有心肝的人,不该舒舒服服的做皇帝。” 建元王目光如寒冰刺骨,君合一阵打颤,天同却问道:“那王爷却又待如何呢?” 建元王收回目光,又摇起折扇:“这就要看我先时所问,驸马爷与令尊究竟做什么打算了。” 天同笑道:“王爷不是早已查明,金宰相是打着篡位的算盘了么?” 建元王亦笑道:“他的算盘我是知了,却不知驸马爷心中怎么想?可愿意去做那新朝开国皇帝?” 天同嗤笑一声:“做又如何,不做又如何?” 建元王悠然道:“做便是敌,不做便是友。” 天同摇头叹道:“王爷纵然手眼通天,却终究只是个没实权的王爷。您所知所闻都不能禀上,又凭什么与我与金宰相为敌呢?” 建元王眯起眼,道:“如是说,驸马爷是打算为敌了?” 天同道:“未必,只是觉得王爷话说的太狂了些。” 建元王大笑两声:“我不过激一激你,未必你真的肯与老十一为敌?” 天同与君合皆是一怔,抬眼相视,天同对建元王道:“只怕你这十一弟也未必就会同你一伙。” 建元王亦看向君合,君合看着两人,不知如何答话。良久,开口道:“我……我此时实在想不明白……” 建元王轻叹一口气,柔声道:“不指望你一时半刻想通什么,你且回忠慧王那里去罢,何时想明白了,再来寻我。” 君合诧异的看向建元王,因与他相识一年有余,向来对他说话时皆是话中有话、句句试探,还曾冷嘲热讽甚至出口要挟乃至将他抓进地牢苦打施刑,却何曾如此和善过?概因他得知了君合是他的十一弟,待他便截然不同了,君合心中亦说不清是个什么感受。 天同在一旁笑道:“看样子王爷是不打算说您的计划了?” 建元王道:“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又何必说?” 天同微笑不语,沉默片刻,起身道:“既如此,人我也带不走了,那我便回去了,”又转身对君合道:“你想明白了,找他也可,找我也可。只是你该知道,不找我,我也会找你。” 君合讷讷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天同推门而去。 建元王见天同去了,又对君合道:“你也先回忠慧王府去罢,夏炜衡且在我这里,我自会安排人帮他治好伤。这回实属意外,我并不知来人会是他,手下人也都是得了我的令要将来劫狱的毒打一顿,才误伤了他,你摸挂怀。” 君合看着建元王,还是无法适应他如此陌生的态度,建元王见他神色怪异,便问道:“有何不妥?” 君合踌躇道:“王爷突然对我太好了……一时……” 建元王撑不住大笑起来:“你是我的十一弟,小时候都是我哄着你在镜湖边上玩,只是你不记得了,而今我又重新寻着了你,你又受了这么些苦,我自然心疼的紧。”说罢又道:“你还称我王爷,还不叫一声六哥?” 君合一时语塞,结结巴巴道:“六……六哥……” 建元王又笑了几声,摇头叹道:“没有小时候叫得甜了。” 君合扯了扯嘴角,心中更觉尴尬。 建元王顾自笑了一会儿,又低头对君合道:“你与那炜衡……可已经好过了?” 君合听言脸上一红,犹豫一番,迟疑着点了点头。 建元王上下打量君合一番,摇摇头,又问:“我看,你怕是下边的那个罢?” 君合脸更是涨得通红,抿着嘴不敢出声。 建元王哼了一声,道:“炜衡这厮,怕是要折寿了。” 君合红着脸,岔开话题道:“王爷——六哥……炜衡此次出宫是假借金大人的命骗殷婕妤出来的,不知而今是不是已经耽搁了,若在这里养伤,迟迟不回去,恐怕会露出破绽。” 建元王笑了一声,道:“你当金杜是傻的吗?你已在宫中消失了月余,他会不知?就算炜衡不向他求问,就算金天同不将此事告知,难道他在宫中没有眼线手足?炜衡昨日出宫之时,恐怕早被人盯上了,入了我的王府一夜未出去,也不知你上午来时是不是也会给他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