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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她找后厨加热。”严叙难免透露了晚上应该会找柯西宁过二人世界,没想到于倩雯竟然那么有浪漫情怀, 除了把牛排送回酒店加热,还特意精心布置了这样一个烛光晚餐的场景。 柯西宁千算万算没想到原来是内部就出现了叛军。 “你等一下,我找她算个账。” 柯西宁转身就走向落地窗, 心烦意乱地压了下鼻梁。 于倩雯是会错了意。她先听严叙暗示自己早点回去,又接到了传说中的爱心牛排,就以为严叙是希望她帮忙布置一下烛光晚餐的现场。她原来没想把气氛搞得那么暧昧的,原来就想着吹几个五颜六色的气球活跃一下气氛,等制作完成,又觉得太过幼稚,柯西宁应该不喜欢这种风格。 帮她一起布置现场的助手随口问了一句:“西宁哥有特别喜欢的元素吗?” 这一句宛如醍醐灌顶,于倩雯一下子就想起了柯西宁喜欢的玫瑰。她叫人运来无数玫瑰,把每个角落都撒上玫瑰花瓣。 于倩雯作为一个明星助理,有特别优秀的地方,比如她是柯西宁的忠实粉丝,对他的事特别上心,这种上心程度是别的拿薪水的工作人员所比不上的。但万事都过犹不及,于倩雯和柯西宁的距离太近,近到比起上下级,更像是两个朋友,这就导致这位助理会自作主张做很多没必要的事情。 拍摄阶段,主动向柯西宁提出希望他能和沈新南和解。 生日会,她又擅自布置了一个浪漫的房间。 柯西宁敛下眉眼的愁绪,语气平淡地问道:“于倩雯,你究竟是严叙的助理,还是我的助理?为什么帮他布置这些?” 西宁哥何曾用这样的态度和她说话,于倩雯深知自己闯了大祸,忙不迭地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行了。”柯西宁打断她,他知道小姑娘也是出于好心,说话的口吻稍微好了一点儿,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眼角的余光瞥向严叙,这人没有看他,穿着一次性拖鞋,坐在西餐桌的位置上,目光停留在两份餐盘上久久没有移去,好像在沉思着什么,忽明忽暗的烛光在他的脸上轻轻晃动,显得他的侧脸专注又坚毅。 严叙想得太入神,并没有察觉到柯西宁看他。 柯西宁不留痕迹地收回目光,他尴尬地轻咳两声,压着嗓音问道:“你在地毯上铺玫瑰就算了,怎么在床上也铺了。于倩雯,你这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啊?”于倩雯完全没有对应上柯西宁的脑回路,她懵懂地说道,“因为玫瑰花太多了,就也往床上撒了一点。西宁哥,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又是一个乌龙。 柯西宁缓和着语气,语重心长道:“倩雯,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助理,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助理,以后不用管是严叙,还是冯毅,或者是沈新南,他们交代你做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做。明白吗?” 于倩雯忙不迭地说:“我知道的,西宁哥,不会有下次的。下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找我跑腿,我也不会去做的。” “如果有下次。”柯西宁下了最后的通牒,“你就真的给我卷铺盖走人吧。” 于倩雯心头一击,落寞地低下了头。 柯西宁掐断和助理的通讯,迈着步走到严叙身边,搭着他对面的椅背说:“下次别让我助理做任何事了,她这人没心机,应付不了你这样的。” 严叙哑然道:“我怎样的?” “爱设圈套,爱骗人,一肚子坏水。”柯西宁睡意早无,他坐在了严叙的对面,眉眼冷淡地对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下了定义。他的睡衣是黑色真丝的,领口微微敞开来,衬得他唇红齿白,天鹅颈下的胸膛如玉石一般完美无瑕。 严叙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做了。” 柯西宁自嘲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再做相同的事,我那么愚蠢,被你骗得团团转。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只要你不说,我也很难发现吧。” 说完这半句,他又瞥了眼严叙,语气平平地陈述着一个事实:“还有,我们真的还会有以后吗?” 严叙皱眉,不太赞同地说道:“我说了不会骗你,就是不会骗你。” 柯西宁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什么。 严叙迟疑地说道:“你把牛排都吃了吗?” “嗯,都吃了。”柯西宁笑道,“挺好吃的,所以我把你的那一份都给私吞了。你不会怪我吧?” 严叙眼底浮现着一抹毫不掩饰的温柔,他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吃,或者都扔掉的。西宁,我很开心。” “我不会对食物撒气的。”柯西宁看不出情绪地笑着,他往严叙的背后看去,“蛋糕呢?你没带来?” “我……我以为你不会想吃,所以没从车上带过来,西宁你等我,我很快回来。”严叙目光里充斥着惊喜的神色,他匆匆站起来,慌乱地往外跑去,连鞋都没换。 柯西宁目送着严叙离去,笑容逐渐凝固下来。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扒着窗台往下望去。外头仍然下着小雨,严叙也不知把车停在哪里,他什么也没顾,淋着雨快步往外跑去。没过多久,严叙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柯西宁的视线里,渺小的一团,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么高大。 他怕蛋糕被雨浇坏,双手全程护着。 按路程和时间推算,严叙应该快坐电梯上来了。 柯西宁合上窗帘,转身走了两步,把房门彻底关上。他也没走,背倚着门任由身体缓缓滑落下来。 严叙一回来就发现紧闭的房门。他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柯西宁并不是想要吃什么他亲手做的蛋糕,就是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支开而已。 他迟疑地敲了一下门:“……西宁。” 柯西宁闷闷地说道:“别喊了,你快走吧。” 严叙听出了声音的来源,也像柯西宁一样蹲了下来。这样他们虽没处于一个空间,但两人的距离却只隔了一层门板。严叙怎么会走,他掀开蛋糕盒,露出盒中比下午更歪歪扭扭的蛋糕。 明知道柯西宁不可能看到蛋糕现在是什么模样,严叙还是抱歉地笑了一下,轻声道:“还是坏了一点,但是不碍事。” 严叙从中取出几根蜡烛,团团插在蛋糕的最上层,从裤袋里取出柯西宁当初送给他的打火机,一根一根地点燃着上头的生日蜡烛。之前这打火机加过燃料后也没打起火来,连柯西宁都说它彻底坏了,让严叙不要再执着。严叙没有放弃它,找了一个专门修这类的师傅,重新更换了一些小零件。 它就好了,能重新打起火来。 打火机仍然是那只打火机,他们两人都曾对它的寿命判下死刑。谁知道只要稍作一丁点的改变,它就能重新燃起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