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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草已经有齐人高了,你这狗东西吃香的喝辣的,话倒还挺多?”他动了动手,叶世子看到他的举动,双腿一下子将马匹夹紧了。 那疼痛似附骨之蛆,让他忍得后背心冷汗都沁出来了,身上汗毛倒竖。叶世子出身世家名门,何时曾吃过这样的苦?他听张洪义嘴中不干不净的骂着,心里受辱,嘴上却不敢吭声了,这个人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行事全无章法,别说这会儿惹恼了他打人,恐怕再说下去,他就是将自己当场砍杀了,哪怕最后皇帝能为自己报仇,又哪儿能再使自己起死回生? “一鞭子你就受不了了?老子那兄弟当初可是足足挨了二三十下,狗东西,今日若不是大爷有正事儿要办,当场就将你那项上人头给削了!”他原本就是营州一个地痞无赖,浑不吝的角色,对兄弟他有情有义,有自己的女人他百般爱护,可不代表他对于别人也是会一样讲道义明事理的。 张洪义骂完,看叶世子强忍着疼,不敢出声了,这才冷笑了一声,在面对百合时。又换了副模样,小心翼翼的将头弯过去了,‘嘿嘿’的笑: “媳妇儿,指路!当日这姓叶的狗东西瞧不上你。我要让他看看,他错过了什么。咱们在叶府中举行婚事儿,让叶家那帮不长眼的给咱置办喜堂,当日你该有什么,我想他们最清楚。”他记着百合所说的周家被抄了之后她被赶出京中。张洪义大字不识一个,对于礼仪规矩也不见得能懂,他说不出动人好听的话来哄百合,可他疼媳妇儿的心不比人家少许多。 他不会的规矩,别人会,大不了捆了叶家人帮他来cao持婚礼就是了。虽说当日正是因为有周家被抄,原主被流放,才有他认识了百合的经过,可张洪义心中却只记得昔日周大郎给百合带来的耻辱,他想要让世人看看。自己的女人不比任何人差,百合他没想过要让给任何人,却不能让人将她看轻了。 当日的她原本该嫁进叶家,她没嫁进去,那么自己抢了叶家来给她圆一场婚事,正好两人把喜事办了。 刚刚骂叶世子时,他嘴舌还挺伶俐的,可这会儿一对上百合,便只知傻笑,什么话都说不大利索了。他将话一说出口。才恍然察觉自己的话说得好像有些不对,慌忙又解释: “不是说你嫁进叶家,是嫁给我的,只是拿叶家的府邸给咱们做新房就是了……”他想要替百合出口气。讨回一个公道,虽说行为方式似孩子一般有些幼稚,可他的心意却无庸置疑的。 百合点了点头,眉头轻轻皱了皱,张洪义激动时话有些说不大清楚,可她却明白他的意思了。她指了叶家的府邸。一行人朝叶家冲去,众人如狼似虎的踹开叶家大门时,在叶家人的尖叫声中,一干叶家的家丁下人被捆了起来扔到一旁,打了个半死,唉唉叫着。 而婆子丫环等则是照张洪义的吩咐,开始在叶家里催办喜事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叶家众人心中忐忑不安时,却还得被逼着笑着,屋门外被挂出了大红的灯笼,一群绣娘紧赶着替百合准备嫁衣等物。 短短几个时辰,闹得叶家鸡飞狗跳的。 叶家的主宅此时被张罗成喜堂,外头天色暗了,穿着一身龙袍,脸色有些勉强的年轻皇帝双手握拳,搁在大腿上,胸膛不住起伏。 张洪义派人将他从宫中拉出,又让他写了圣旨赐婚,此时皇帝的尊严被这样一个匹夫践踏,皇帝心中的怒火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可他偏偏还不能表现出半分,哪怕此时已经急怒攻心,却依旧得挤出笑容。 “媳妇儿,当初答应你的,要媒聘过礼,这会儿看来是不成了,好在正好咱们是在京中,原本我想慢慢来的,可偏偏有些人喜欢无事生非,只有委屈你了!差你的,往后你男人千百倍来补!”张洪义穿着一身临时赶制出来的大红袍子,底下不知穿了什么,胀鼓鼓的。 被布置成喜堂的大厅里,此时静悄悄的,除了红烛燃烧时偶尔爆开的小火花之外,就只能听到张洪义的声音了,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他咧着嘴看着百合看,目光柔和。 外间站满了披着盔甲的士兵,将整座叶府围得水泄不通,被迫被请来观礼的京中权贵们,此时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人敢发出半点儿声响来。 “这些年,委屈你了,我姓张的这辈子原本只想窝在营州,一辈子杀猪吃rou,偶尔能得酒喝便已经心满意足,从未想过能娶大家闺秀,旁人看不起我,唯有你对我从未露出过鄙夷之色。”人人都惧怕他,当成毒蛇猛兽一般,只有她拿自己当成普通人似的,喜欢时的温声软语,不高兴时的怒骂打闹,陆六死时她温柔的抱着自己不出声,生平头一次有人注意到他衣裳小了。 全是些小事儿,可他桩桩件件都记心里,此时回想起来,目光不由更加柔和。 他想说的话很多,可此时喜堂之上,他又不想要说给这些人听了,他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的跟她说。 张洪义抹了一把脸,手有些笨拙的伸出去替她整理衣冠。这手握着两柄上百斤重的斧头时不颤不抖,可此时替她整一下凤冠,那指尖却颤得别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好了。不多说废话了,快些叫礼吧!” 他冷不妨开口,司仪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说了几句吉祥话。才开始唱念,说到拜父母时,张洪义皱了皱眉头: “父母早已过世,省了吧。” 拜天地父母,这是自古以来婚事的传统。哪儿有省了的道理?那唱礼的人脸色有些发白,看了一旁高坐在正中的年轻皇帝,小声道: “不如拜皇上也成的……”他这话音一落,张洪义冷笑了一声,那目光似刀子般:“拜皇帝?我媳妇儿的响头我都还没受着,皇帝能受得起?”他此时也横了心,反正这淌水不淌也淌了,这脚不湿也湿了,进城名义上就已经是反了皇帝,他也用不着再装那贞洁大臣的样儿了。话一说完,他这煞星般的模样吓得那唱礼的脸色发白,众人遇到他这魔头,个个不敢张声。 皇帝气得肝都疼了,却咬紧了牙关不敢开口。 人群中百合倒是最冷静的,她抬起头:“张洪义,你还想要我给你叩响头了?” “那是不敢的。”刚刚他还凶神恶煞的,一下子却如巴儿狗般,点头哈腰的:“我给你叩,不是怕你膝盖叩疼了。回头又怪我?” 这样多人面前,他倒是半点儿面皮也不要了,百合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张洪义惯来就是好脸面的。以往被她追打着,在兄弟们面前却是绝不肯低头认错的,反倒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