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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李硕和李蒙父子俩为了不会管家管账的邱老太君cao碎了心,买的地都是上田,买的铺子都是寸土寸金之地,只在家中坐等着收钱就好。 李锐若得了老太太这么多东西,立时出去开府,说不定过的比信国公府时还强些。 花嬷嬷带着不赞同的眼神看着顾卿。她认为太夫人身体还算硬朗,又不是卧病在床不能安排,何必这样早就把如何分家给弄个清楚? 谁家里太早分清楚家产,都会生出许多事来。 别的不说,你让没得到钱的儿子怎么想?他房里还有几个孩子,未来只会更多,虽然说老太太就剩这一个儿子了,公中得了田庄和店铺就等于他得了,可这毕竟是不一样的。 花嬷嬷对李茂心思豁达到这等地步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顾卿自然是看到了花嬷嬷的眼神,但她今日里看到这几张纸,心中真是感慨良深,就好像脑子里有个小人,一直叫唤着要给他们看要给他们看,再不看来不及了。 花嬷嬷对李茂没有信心,顾卿却是对李茂有着信心的。 但凡做错了事的人一旦彻底改过,就不会再想回头了。因为一旦重新犯了一样的错误,那改过的行径也就变成了笑话,他自己就先过不了这个坎。 果不其然,等李茂也回了家,到了持云院看到这几张纸后,他只是略微听了一下顾卿的想法,就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爹娘的东西,就按爹娘的想法分吧。公中还有十几万两银子,就算娘不分现钱,几个孩子的婚事也都够了。我们房里还有不少田庄,我自己国公的爵位还有不少禄田,我看娘你名下的田庄不如再分一点给李锐,大哥当年名下的田庄都归公了,如今给李锐正合适。” 李茂和方氏虽然见识不够,但他们夫妻两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贪财。方氏原本就没想过管家,对钱看的就浅,李茂受父兄影响,认为钱虽然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何况他从小到大也不缺钱,自然也不贪财。 李锐看着没有半点不豫的叔叔,心里百味杂陈。他婶母是以夫为天的人,叔父没有意见,那婶母就算有意见也会把它压下去。 他不知道祖母到底有多少钱,但他知道那数字肯定不小。 顾卿见李茂答应的干脆,心里也舒坦的很,她笑着让花嬷嬷重新拟了一份文书,除了上面的内容,又多加了一条。 她把、“三国杀”以及玲珑阁以后产生的所有收入都给了李湄。 “这……这是不是太过?湄儿只是一个女娃娃,娘你这几项收益应该不少……”李茂吃了一惊,“湄儿有我和方婉cao心,以后不会少了她的嫁妆的。” 顾卿没有更改邱老太君的分配方法,是因为这钱全是李硕留给邱老太君的。 可的生意是她自己谈下来的,东西也是她背出来的,在这古代,可以说只有、“三国杀”和玲珑阁里的东西算是她自己的东西。 她把这个给李湄,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 孙女儿有了钱,以后夫家也不敢低看。 “我说给她就给她了。等她大了,这几项生意你就让她学着照看,别给那些商人骗了去。我今年已经五十八了,等她长到能出嫁,我都不知道还在不在。先给了,我也放心些。” 顾卿这话一说,李锐和李茂立刻跪了下来。 他们心里都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老太太今天这样,倒像是在安排后事。 “娘,今日已经晚了,说这些有些不合适。何况立文书这事,得有族老在场,还要有官府做证人,三方留印盖章,这才算是生了效,不是在家里说说就行的。”李茂跪着说道,“儿子白日里要去上朝当差,李锐也要伴读。您看,不如哪天我们都休假,或是部里不忙的时候请个假,再来办这个事?” “咦,还要这么麻烦吗?不过是立个文书,又不是现在就分。”顾卿在家看电视,似乎分家产都是父母说说怎么分,然后把田契地契一分就算是成了事了,难道还要过官府公证? 电视剧又骗人! 顾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急要办这个事,就和有人在后面一直催她一样。但她听出了李茂口中的惶恐,所以从善如流的让花嬷嬷把那张文书和以前画的几张纸收回了那个匣子里,当着众人的面放进梳妆台的抽屉。 李茂和李锐诚惶诚恐的和顾卿定了下次休假就好好把这事定下来的约定,然后叔侄两个一起并肩出了屋子。 花嬷嬷替顾卿送了李茂叔侄俩出门。 “花嬷嬷,我娘最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有了什么感触?”李茂不得不多想,一般家里老人开始分家产,都是在身体突变的情况下,或是对子孙心灰意冷。 虽然他娘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老人家难免多想,他娘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会让人cao心的,身体不舒服瞒着也是可能有的。 “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若说有触动,也是翻出那几张画的时候眼眶稍微红了红。我想着,怕不是因为身体不适喊了两位来分东西,大概是太夫人看了以前画的东西,想到这几年变化太大,一时有感而已。”花嬷嬷也对顾卿突然闹这一出十分困惑。 “我会问问到底太夫人是怎么想的,老爷和锐少爷今晚还是安心休息,不要多想吧。” 李茂和李锐对花嬷嬷这个解释有些不能接受,但他们平日里在家里呆的时间少,反倒没有花嬷嬷陪伴邱老太君时间长,若说去摸透老太太的心思,花嬷嬷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两人只好先谢了花嬷嬷的劳心,一起离了持云院。 李茂此时身上背的包袱已经很重了。 朝政的繁杂,岐阳王之后对他家的恶意,张家、或说是尹朝余孽的不怀好意,李锐母亲要命的身份,他自己如同钢丝上跳舞一般左右逢源的日子,还有正在坐月子的妻子娘家出的一系列事情,都让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一身疲惫。 李锐似是看出了叔叔的情绪,犹豫着开口: “叔父是有什么心事?” “无妨,都是些朝中的事情,我还应付的来。倒是你,进了宫怎么瘦成这样?宫里日子很难熬?”李茂看着侄儿的身形,发现他又高了少许。只是一高,显得越发瘦了。 “并非宫中日子难熬,是我苦夏了。”李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就好。宫里要有不如意的,不要自己扛,回来照说就是。和你一同伴读的同学,父母大部分都是我朝中的同僚对手,有示好的自然就有刁难的,你若遇见刁难的,回来不妨同我问问,就能找到缘由。不可自己莽撞行事。” “侄儿明白的。” 叔侄俩一时又是无话。沉闷尴尬的气息弥漫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