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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名字倒是好。只是,真的养大了也不杀了吃掉吗?老死了也不吃吗?” “不吃的。这些鱼普通的一条也要不少银子呢。你想吃鱼?我们府里有专门养着做菜的鱼的。”李锐听着李钊提出来的问题,哑然失笑道:“这些鲤鱼,就是养来看的。” “真是浪费啊……”李钊可惜地摇了摇头。 这么肥的鱼,只能看,真浪费啊。 过了抄手游廊,一路上都是雕梁画栋,沿途有些丫头婆子和下人们看见李锐引着一个小孩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不熟悉的小厮,便知道是荆南老家里的另外一个堂少爷来了。 有几个是持云院里当差的,连忙迎上前来招呼,另外有好几个见到他们,连忙转身拔腿就去持云院报讯。 嫡亲的堂少爷和庶出的少爷是不一样的,李钧来的时候,按照规矩,顾卿甚至不能站起身相迎,可是李钊来了,顾卿在花嬷嬷的劝说下,带着丫头婆子们在外室的门口相迎他。 若是她还坐着不动,虽然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为免会让人觉得她这个堂祖母架子大。 顾卿看着李锐带着一个圆脸的小孩子进来,便下意识地对他笑了笑。 这孩子的五官都很像李家人,只有脸是圆脸,眉毛也挺淡的,大概是遗传自他母亲。 李钊见门口众丫头婆子拥着一个穿着紫衣的老太太,自然知道这就是堂祖母,立刻上前几步跪下拜见,待抬起头来,李钊一呆,脱口而出: “这位堂祖母,您怎么这么年轻啊!” 李钊家的祖母年轻时候一直cao劳,老了以后也不得闲,看起来自然是老的很。顾卿来了以后一直注意保养,又调整饮食,皮肤已经好了很多,再加上她本来就是年轻人,神态和表情都不是老年人常有的那种稳重老练之像…… 所以李钊一看这堂祖母比自家祖母看起来也不知道要年轻多少,讶然之下出了声来。 这下子,顾卿笑的嘴都合不拢了,顾卿身后的丫头们也都笑了起来。顾卿身边的李铭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堂兄,见他把祖母逗笑了,也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你可真会说话,堂祖母不年轻啦,都已经年近六十了。”顾卿一说到年纪,心里就一阵憋屈,连忙跳过这段。“别都在门口站着了,都进来吧。” 一番寒暄过后,顾卿向李钊引见了李铭,又送上了见面礼,是和那李钧一般的一套笔墨纸砚,只是盒子稍微装帧的要更漂亮一些。 李钊也奉上了家中带上来的礼单,又对顾卿说道: “我娘叫我带了些银子上京,我在府里吃穿花销都要用钱,我娘说不能老占府里的便宜,叫我把这钱归公,以后有吃穿花销就在这里面扣。” 他心里有些得意。他是嫡子,他要出门,家中特意从公中拨了钱让他带上京,给他花用的,他娘在他临走前反复叮嘱他,说他是“借住”在信国公府的,不是“投靠”,该花钱的时候花,不要占堂叔家的便宜。 他可不像他堂兄,出门的时候连个一百两银子都没有,就那礼单,还是爹拿着私房钱置办的,和他的完全不能比。 顾卿略扫了一眼礼单,看到末尾处写着“银一千两”,心中一惊。 不是说只是普通人家吗?怎么能一出手就是一千两花用?就算她,也不会轻易拿出一千两的银钱去做什么啊! 还是说,他这是准备在这里旷日持久的长住,所以才预备了这么多银子? “你既然是我们府里的客人,就没有让客人出钱的道理。这一千两你自己收回去,回头直接叫家人把银箱送你进院子。你住的地方我给安排在西园了,和你几个堂兄弟住一起,你大哥也住在西园,正好热闹。” 顾卿看见这个小孩露出一脸莫名其妙地表情,不由得提点道:“你也太大胆了,带着一千两银子就这么上京,也不怕遇见歹人吗?” “我跟着其他来京的人家一起上京的。而且我们走的都是驿路,带的家人也多。”李钊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凶险,所以大咧咧地说:“堂祖母,我娘反复叮嘱一定要让府里收下这银子的,要是钱还在我手上,等我回去了,我娘要打我的!” 顾卿和他扯皮了一阵子,发现这孩子真是倔,而且还很听他娘的话,张口闭口都是“我娘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实在不行,银箱往他院子里一丢,不和他再废话了。 见这堂兄居然还顶着奶奶说话,李铭不高兴地说道:“堂兄,你这是把我家当客栈了吗?到亲戚家住还要给钱,说出去我们府里名声就坏了。你要觉得钱带回去难办,你就自己花掉呗!” 李钊被这堂弟一噎,再看着这一家子真的不准备收这钱的样子,只好无奈的从了。 顾卿和花嬷嬷商议了一阵,让他在这里的月钱比李钧多一等,丫头拨了四个,其他下人拨了十个,只是顾卿没想到李钊来的时候带了这么多家人,原本给他住的跨院肯定是住不下这么多人的,只好吩咐下人把那跨院隔壁空着的另外一个偏院再收拾收拾,一起给他们住了。 而今天李钊带来的家人,只能分一部分去府里的仆房先安置着。 宫城中。 黎明就入宫参加殿试的李钧正和一群贡生一起,在参加殿试的宣明殿外等候点名入内。 齐邵和赵聃看着李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今日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恙?昨晚太兴奋?现在太紧张?” “有这么明显吗?”李钧苦笑着搓了一把脸。“都不是,我家的弟弟从老家上京了。今日早晨就要到信国公府,我有些挂念我弟弟。” 齐邵心中了然。他知道这李钧是家中的庶长子,如今嫡子上京,也是住在信国公府里,以后的尴尬,可想而知。 庶子都已经眼看要得功名了,再等几年就会任官离府,他家中还送人上来为难人,想来他家中这嫡母也不是个心胸开阔的,这李钧心里难受,也是正常。 只是他们都是嫡子,立场不同,也不能理解他的心理,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他的话来,只有赵聃想了想,开口道:“那你更该好好表现才是,若是能外放为官,也就解脱了。” 其实他想的并不是他的弟弟,也不是怕日后尴尬。 他此番得了功名,原是想把家里姨娘接出来一起住的,也省的老是受家中嫡母刁难。 可是他爹的信里却明确告诉他,无论如何,姨娘是不会离开老家的,姨娘自己也不愿意跟着他。信中姨娘还叮嘱他要照顾好兄弟,以免她在家中更难做。 如今他奋斗的目标眼看就要达成,可是却没有了原来的那般意义,他不免有些失落,又觉得自己这般想法没有和姨娘商量过,是他自己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