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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德摸了摸脑袋,疑惑地歪了歪头跟在黑发非兽人身后离开。 春祭所选的场所仍是祈神节时的大厅,距离塞德里克的家并不远,到达目的地,他拉开门,却没想到里面正站在一个身影,一只手抬起似乎刚要推门走出来。猝不及防对上阿六的眼睛,塞德里克愣一下,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只是这笑容还未展开,他身后忽然扑上来一道小巧的身影。 “抓住啦!”一个面容和衣着同样精致的金发自然雌性一把抱住银发兽人的脖颈,用撒娇般的语气开口:“明明说好了玩捉迷藏,中途逃跑不行哦!” “请先放手。”塞德里克脸上照例浮现出温柔绅士的微笑道,但深蓝的眼眸深处却有怒火一闪而过。身为奥古斯丁氏族的一员,绝不能粗鲁无礼地对待任何雌性,绝不能对任何柔弱的雌性动手。银发兽人捏了捏拳头压下心里的火气,不想理会身后的自然雌性。他张了张嘴正要和阿六解释,却见后者面无表情地抬脚从他旁边走过。意识到气氛不对劲,艾文德偷偷瞥了塞德里克一眼,连忙带上门小跑着跟在阿六身后。 “阿六,等等,我……”心里一沉,塞德里克快走两步叫道,听见他的声音,黑发非兽人脚步顿了顿,微微侧头,透过垂下的黑发,能看到对方精致的轮廓和毫无波澜的黑眸,仿佛没什么可以动摇的坚硬表情。 银发兽人不由又上前一步,想要更加靠近黑发非兽人,不想旁边又跑过来两个自然雌性,一个毫不客气地搀住了兽人的左手,而另一个看上去比较腼腆,只是安静地站在旁边,眼眸中透出痴迷。 “你输了,这回赖不掉了!”拽着塞德里克左手的自然雌性笑嘻嘻地说,塞德里克却无心听他说话,只见前面的黑发非兽人轻轻“啧”了一声,毫不留恋地转身走远。 “哦呀,情况不妙呢!可怜。”莱斯摸着下巴,在经过被纠缠的银发兽人旁边时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顺便递给兽人一个怜悯的眼神。 塞德里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紫发非兽人朝他耸了耸肩,轻笑着越过他。银发兽人不再理会他,看着阿六走远的背影眯起眼睛,沉吟片刻却微微一笑。看来非兽人,对这种状况很介意……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看了看旁边的自然雌性们,笑容加深。 大厅中兽人与非兽人几乎都衣饰华丽,与从头到脚一身黑的非兽人完全格格不入。找个角落坐下,阿六抬眼看看坐在自己旁边百无聊赖的两个孩子,淡淡出声:“去玩吧。”艾文德有些犹豫地看了阿六,然而艾瑞文却管不了那么多,不远处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他在这里早就坐不住,得到黑发非兽人的许可之后立刻欢呼一声如箭一般窜了出去。小雌性被弟弟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惊叫一声,身体动了动本能地想要跟上,跑了两步又停下看了阿六一眼。见后者没反应,这才连忙追着艾瑞文跑远。 阿六一动不动,脸上亦无多余神色,面无表情地拿起酒壶将酒杯斟满,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一切动作都无比自然。不远处,塞西尔窝在弗朗西斯怀里偷偷盯着黑发非兽人半晌,又看了看不知怎么忽然和一众自然雌性聊得热闹的银发兽人,不解地皱了皱眉,喃喃自语:“奇怪啊,怎么会没动静,难道我判断错了?不可能啊……” 不知道怀里的人正在搞什么怪,弗朗西斯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只要少年玩得不是太过分就好。 几分钟之后,在几名白袍老人簇拥之下,一名金发的强壮兽人和塞德里克一前一后走上祭台。前者看上去是中年模样,身体魁梧,面庞棱角分明,严肃而具有威慑力;而后面的青年相比于其他兽人身材则更倾向于修长匀称,面容俊美得几乎不在非兽人之下,长发披散甚至显得有些阴柔,嘴角总是挂着笑。两人相貌相差极大,如果不是如出一辙的深蓝眼眸,绝对没人能猜到他们是父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塞德里克弯下膝盖跪在祭台上,金发兽人伸手从白袍老者手中接过什么事物在他额头和脸上轻轻擦了一遍,随即抬手,摘下右手大拇指和无名指的两枚戒指。银发兽人双手并拢举过头顶,金发兽人将戒指放入他手心,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 “立誓。”金发兽人声音平静却不乏威严地说。 “以创世神之名,奥古斯丁即是我之荣耀。”银发兽人神色收敛,右手握着戒指放于胸口严肃地说。 起誓完毕,塞德里克起身,深深向中年兽人行了一礼,随后将一枚戒指戴在拇指上,台下立即响起欢呼。按照传统,正式的族长继承仪式就算完成了,新任的族长要在今夜确定自己未来的伴侣,另一枚戒指,正是留给其伴侣的信物。 至始至终,塞德里克都没有看向阿六的角落。而阿六亦是自顾自地喝酒,仿佛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两人如此冷淡的反应,让认识他们的几个人都有些不明所以,莱斯仍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塞西尔迟疑一会,倒是看了看自己的老哥,顿时恍然大悟。 ☆、暴躁 酒,会麻痹人体大多数的神经,它会导致人类本来就不甚敏捷的反应力大幅度下降,甚至使人神志不清并陷入昏睡。 很多时候,失去意识等于死亡。 可惜因为改造的原因,酒精在自己身上的作用并不明显,阿六嘴边划开一抹嘲弄的笑又收敛,这表情仍然稍纵即逝,令人无法捕捉。 “怎么回事?”一个熟悉的冷淡声音在头顶响起,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是谁,黑发非兽人抬头,映入眼帘的先是整洁的制服,在往上是一张冷漠的脸,浅蓝发丝下的眼睛里神情有些不自然,却隐隐透着关心。霍尔看了看阿六手边摆放整齐犹如一道围墙般严严实实阻隔着其余人视线的酒壶,不由皱眉。该死的奥古斯丁,到底在搞什么?蓝发兽人有些心疼,同时也惊异地发觉自己的心脏在面对非兽人时不知何时失去了悸动。 “没事。”阿六机械地回答,这并不影响他再一次将自己的杯子倒满。他的耳力非同寻常,相隔如此之远,噪音却无法阻挡地钻入耳中。 “呐,这次赌什么?”属于自然雌性的清脆声音。 “随便。”胸有成竹又充满愉悦的语气,仍然不失银发兽人特有的礼貌。 “真自信呢,猜对了就答应对方一件事,不准耍赖!”另一个自然雌性不甘寂寞,凑上来建议道。 “可以。”银发兽人毫不犹豫地答应。 黑发非兽人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 “啧。”霍尔转头看了人群一会,又看看阿六,双手握拳蓦然起身。只是他的脚步还没迈出,身后却响起了一如既往的冷淡声音:“布莱文。”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