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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 不过马上又被担忧替了下去, 她摸着鸟儿的指尖逐渐僵硬起来, 鸟儿不舒服,扯着嗓子喊了两句:“混蛋, 混蛋,江离卿大混蛋!” 夜幕将至,莞尔袖子里头绑了一圈的细针, 一根挨一根码在一起,已经淬好了毒,放出银亮银亮的光芒。 莞尔小心翼翼地再检查了一遍,刚凝起了心神,苏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莞尔迅速垂手,挥手遣走了鸟儿,轻轻地应了一声:“进来。” “姑娘,咱们公子回来了,现在正在府上沐浴,让奴婢带点东西来给您。”苏瑾躬身行了礼,见屋子里也没有别人,两三步跑了过来,端了一盒子的珠宝。 “这是什么。”莞尔扒了一眼,没看出什么端倪,就随便问了一句。 苏瑾的表情却十分地微妙,似笑非笑地将莞尔望着,似乎是觉得她真不知道,这才抿了下嘴说:“这是公子精挑细选出来的贡品,里头什么精贵的都有,都是讨巧的款式,戴起来一定好看。” 莞尔有点心不在焉,一回头,瞥见风蝉的袖箭露出来了一角,心一下揪了起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往床边踱步,走到窗前蹦着脚跟,偷偷踢了一脚袖箭,箭头触地,呛啷地一声,发出了微弱的声响。 莞尔掩饰好自己的心虚,抬头,看向了苏瑾,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诚然苏瑾的心思也没在这上头,眼睛里噙着诡异的笑:“我就知道姑娘您是个贵人,这不,公子这么快就要娶您过门了。” “噗。”莞尔听了这话,不受控制地翻了个白眼,鼻子一皱,拉着苏瑾问道:“你说你家公子要干嘛?” 苏瑾的脸有些红,没看出莞尔的异常,下意识地觉得莞尔是害羞了,或者是太激动了怕自己没听清,当即认真地给莞尔解释了起来: “娶您啊,哦,您是戚国人,不懂这里的规矩,男子在第一次临幸一名女子前,要差人送贵重的首饰来,一般平民家里送,最多送上一串珠帘,咱们公子啊,可是用心了。” 苏瑾转身,扬起下巴拍了拍手,院子外头有秩序地进了四个人,抬着两大箱子的珠宝,莞尔被苏瑾拉着来到外头,打开箱子,差点被那土狍子的财大气粗闪瞎了眼睛。 是他江离卿的作风没错…… 莞尔咽咽吐沫,让苏瑾把那些抬走,末了从苏瑾怀里的宝箱里摸出一把簪子,特意选了一把锋利的,反手随意地插在了头上,“江离卿什么时候来?” “您别着急,公子刚刚回来,沐浴还得一会儿。”苏瑾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睨着眼睛调笑她:“奴婢以后就跟着夫人了,这就去给您打水来净身子!” 苏瑾说完就跑了出去,留莞尔一个人凌乱地站在门口。 原本莞尔还想等到天完全黑下来再走的,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换了衣服就要从窗子钻出去,末了沉默了一下,走到床前,弯腰捞起了那把袖箭,仔细地绑在自己的右手上。 她左手使刀,左手要比右手灵活些,其实也不是天生的擅用左手,只是小时候刚刚拿刀的时候,一场比试震伤了右臂,她却耽误不起练功的时间,咬着牙用左手拎起刀又站了起来。 因着只有左手绑了毒针,右手空着也是空着,莞尔思索了一下,心道袖箭轻,带上也不碍事,况且这毕竟是弟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想起来要帮她做点事情…… 换下了略微笨重的女装,莞尔轻巧地迈上窗子,跳了出去,像一只灵巧的猫儿,悄无声息地跃上了院子深处的墙头,前头有两只鸟儿带路,莞尔蜻蜓点水似的,一路摸到了风蝉的院子里。 少年正站在院子里折柳枝,莞尔远远地望见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的个子似乎又长了很多,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弱不禁风地一推就倒,他背对着她,整个人的气质也出彩了许多。 她和风蝉分开了几年,也让她真切地感受到,风蝉他已经从处处需要保护的孩子成长成一个男人了。 莞尔心中感慨,脚底下却不耽误,那精巧的轻功施展开,瞬间移到了风蝉身后,凛冽的身法,功力提高了不止几分,她拍了他一下,过于突然,吓得他双肩一抖,缩着身子猛地回过头。 “阿姐!?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江离卿老混蛋要来杀我了。” 风蝉小时候就怂怂的,大了估计也是改不掉了,小时候的他因着练功上没天赋,被人轻视,可却因着长的细腻精致,意外地也不招人讨厌,他就总是躲在莞尔身后,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眉毛一挑,示意别人看看莞尔手上的弯刀,人家都骂他是个狐假虎威的男孩儿,他也不恼,好脾气的出奇,不过倒是整个军营也没人敢欺负他。 和刚刚孑然立着的样子反差太大,莞尔心里头苦笑了一下,却马上又正色道:“外头都已经准备好了,闵生营在原的暗桩已经接到了我的暗号,一会儿回来接你出去,他们不是闵生营内营里的人,本事虽说不大,但保护你出去还是足够的,我备了马,一会儿我进宫,你出去,到外头接应我。” “你真不带我一起去?”风蝉眉头皱起来,手上的柳枝被狠狠地折断,他有点生气了,可他向来都是好脾气的样子,没有朝阿姐发过火,纵使是一肚子的不愿意还是一句不多说,别扭着转过了身子不看莞尔。 莞尔现在没有心思哄他,她的内心是跃动的,不安的,之前刚接到任务的时候,她原准备以死相搏了,可现在,莞尔攥紧了手。 因着还有一线生机,所以她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莞尔不能和风蝉多说,虽然不舍,却还是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了一句万事小心,转头就走了。 风蝉不敢大吼大叫,只能站在那看着她,看着她脚尖一点儿,轻柔的身子就站上了院子的围墙。 就一点风声都没惊动,那边儿门口立着的侍卫自然毫无察觉,把着刀,没头没脑地巡视着。 莞尔站稳,扭头朝风蝉灿烂地笑了,嘴巴张了张,无声地道了个别。 “还什么万事小心,要万事小心的!是你才对吧!”风蝉眼睛染了一抹红,鼻尖也跟着红起来,他的脾气在莞尔走了之后才敢发出来,愤愤地绷着脸,一脚踹飞了脚边儿散落的石子。 “我就是个拖油瓶,她去哪里都不会带我,嫌我麻烦,嫌我帮不上忙,可我是男人啊……” “拖油瓶,拖油瓶。”鹦鹉叽叽喳喳地叫唤着,被风蝉狠狠地瞪了一眼,呆在那儿不敢再说话。 ‘哐当’一声,石子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风蝉抬头,原本失落至极的眼眸倏地描了几分惊喜,“大哥哥,大哥哥!” 风蝉难掩激动的情绪,扑过去要抱苏染白,苏染白眼疾手快地将琴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