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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被莞尔凌迟在当场了。 简玉珩手里没了药,只得作罢,不过只是想调笑一下她,因为他发现自己只要是看到她发火的样子,心里头就会舒坦,他扯着嘴角笑,把外面候着的霜凡丫头叫进来,揉着鼻尖儿就退了出去,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面色如常地到外头和竹山继续攀谈。 “小…小姐,还要上药吗?” 莞尔冷脸点头,霜凡接过药瓶,架着胳膊给莞尔涂药,生怕劲儿使大了弄坏了人家娇贵的身子。 又是一番大折腾,莞尔就是有九条命也去了八条半,蔫不丢儿的坐在铜镜前,让霜凡丫头给她梳理头发。 “小姐您平时都画怎样的妆容?” 霜凡面前摆着一堆子瓶瓶罐罐,胭脂水粉应有尽有,简家训练内室的丫头十分地严格,纵使是霜凡这样的服侍少爷的,也得会一手描妆的本事。 而纵使霜凡在妆容这方面颇有造诣,此时也不敢轻易动手,这是少爷抱回来的人儿,自己给怠慢了,免不了要被少爷骂,小少爷脾气怪,说赏往天顶上赏,说罚也是往死里罚的,霜凡把盒子码在一起,怯怯地询问了这一句,“房里的丫头可有提过您的惯用妆容?” 莞尔也不清楚,值夜的丫头,从没学过这个,况且后来也都是念夏管着,自己倒是一个型也没记住。 “怎么好看怎么画就是了,哪那么多讲究。”简玉珩不知什么时候踱步进来了,看着桌前磨磨唧唧的两个人,他心里头有点急,一会儿去见了老夫人还有急事儿要处理。 霜凡道了声是,不再理莞尔怎么说,拿着棉支儿就开始给莞尔搽粉,简玉珩双手环胸,背倚在门辕子上,时不时地望这边儿晒上两眼。 小丫头安静起来算是有个姑娘样儿了,简玉珩兴致勃勃地凑过来,看着霜凡往莞尔眉毛上勾黑线,啧了声道:“这样不好看,换个淡点儿的。” “是。”霜凡讲棉支儿沾了水就要擦上的妆,莞尔这儿不愿意了,推了推霜凡的胳膊道:“既然都化上了,就这样吧,赶快涂完不好吗?” “在我家里头就得听我的!霜凡,擦了。”简玉珩故意较劲,莞尔没力气和他犟,只得垂着一对眼帘,任他作摆。 到底最后还是描了个淡妆,简玉珩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大手一挥让霜凡去下头领赏。 莞尔知道简玉珩的作风,她当差的时候,可听了不少小少爷的赏,只要他心情好,你干了点儿什么他都是要赏的,但要是他心情不好,鞭子招呼上来也是丝毫不留情面,莞尔嘴巴努了努,道:“小少爷还真是大方啊。” 简玉珩听她阴阳怪气儿的,心里觉得好笑,他身子欺了过来,牵唇一笑,“怎么夫人也想被赏幸吗?” “自然不想!”莞尔脱口而出,惹得简玉珩心里头又是一乐。 简玉珩两手一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挂在了脸上,他的手揽了莞尔的肩膀,脑子里不禁回忆起刚刚小屋里,那一双雪白的直角肩,他不自觉地恍了恍,收回了心思,道:“哦,我知道了,是我的大小姐看到夫君赏赐别的女人,不高兴了。” “才没有!”莞尔悻悻地说。 简玉珩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霜凡丫头是要找机会赏一赏的,祖母总想让她充了我的房,她也不小了,我多赏赏她,也好让她嫁个好人家不是,省的她以后戳在你眼窝子里叫你烦。” 这就是个败家子儿,心里头倒是宽,充了自己的房多好,把人嫁走还倒贴银子,这不是亏本的买卖吗? 莞尔不想和他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身子往后一仰,甩开了简玉珩的手,站了起来,对简玉珩说道:“咱们走吧。” “去哪?”她不会是想着让他现在赏幸她吧,简玉珩的后背一下子僵了僵,那倒也,也不是不可以……他倒是不嫌弃。 “自然是去瞧你的祖母,日头可快降了,家里人要着急了。”莞尔见简玉珩讷讷地站着,心里头急,过去推他的后背,“快啊,上前带路。” 简玉珩只恍了一下神儿,立马就恢复了常色,还好他回的慢,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出来,他舌头暗暗吐了吐,领着莞尔朝内宅走去。 莞尔后面跟着,思绪再次纷飞到了别处,那时候就是这么一条路,不过是她领着他走,那时候他还带着稚气,而这一转眼间,就出落成了这样翩然的公子,她只叹时光瞎了眼,凭什么只把宠爱给了简玉珩一人,也不说分给她点儿颜色来。 ☆、第15章 金风逢玉露(五) 路上的侍卫丫头纷纷行礼打招呼,简玉珩均是大手一挥免了他们的礼数,莞尔走的慢,他念念叨叨地折回来将她拉上,这一路也就没少了人们的注目。 其实他原本是不愿意多费气力回这些招呼,但想着身后头带着个人,还是个女人,自己客气点总能留个好印象,于是这一路上便多笑了几笑。 “珩少爷,您又来看太夫人了。”太夫人门口早站了带路的丫头,远远地瞧见少爷到了就开始招呼,简玉珩刚要再装一次大度,挥手免了她们的礼,突然感觉自己手上牵着的人浑身一抖,有些害怕似的缩了一下,他停下脚步回头,附身凑到莞尔跟前问她怎么了。 小丫头不说话,身子紧往他身后绍,眼神似有躲闪,简玉珩皱眉,又想起来刚刚莞尔醒来时满脸通红的样子,大手一伸又覆在了她脑门上。 “你干嘛啊。”莞尔拨开了他的手,牙齿紧紧地扣着嘴唇。 “诶,我这不是怕你难受,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了,你这丫头心肠是石头做的吗?”简玉珩嚼舌根,莞尔却没心思和他说下去,刚那一声悠长的声音,怕不是别人,就是当年要将她毁尸灭迹的花烛。 招呼声再次远远地响了起来,是两年前那悠长的声音没错,莞尔心里又是一紧,手心都泌出了细密的汗珠,简玉珩本想继续骂下去的,但见她这儿副失神的样子又有些忧心,他当她是要见长辈了,心里慌,于是攥了攥她的小手,拉着她往屋子里头走了过去。 莞尔侧了侧身子,躲在了简玉珩的后面,简玉珩没察觉,依旧昂首挺胸地拉着她向前走,路过门口时,莞尔抬眼,看清了守门丫头的脸。 她个子好似没再长,之前她是比花烛要低上一头的,现在像是还要比她高些,按照礼数,除了简玉珩自己府上伺候的丫头,别的人是不可以抬头直视少爷的,此时的花烛低着头,并没看到莞尔的样子,由着她跟着珩少爷一起进了屋子。 内宅依旧是两年前的摆设,莞尔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屋子中间的案几上,换了新的茶壶,并没有简玉珩的题字,也不知道自己走后,简家是怎么处理这件事儿的。 估计也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打碎了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