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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想你了。” 闻昔说:“我也想你。” 挂了电话,闻昔的手有点僵。 她呵了口气,搓了搓手。 天真冷。 快要元旦了。 生活又回到正常轨道,闻昔觉得无比踏实。 兜兜转转,还是坚定内心比较重要。 不要随便怀疑自己,不要随便质疑自己,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闻昔工作出色,公司给加了奖金。 信息提示银|行卡到账的时候,闻昔有种物质才是一切的保障的错觉。 晚上回家的时候她去买了些食材,一个人吃得不多,但是总是在外面吃也有点厌烦了。 她在楼道里遇到了吴戈,她正在找钥匙开门,吴戈从电梯里出来。 算起来她一个月就见了他三次,每次他都是急急忙忙。 吴戈也看到了闻昔:“自己做饭吗?” 闻昔点头:“你最近很累吗?” 吴戈点头:“有点。” “你吃饭了吗?”闻昔问。 吴戈摇头往自己家走:“没,太累了,我先睡会儿。” 如果没记错,他应该是转正了,应该很忙。 闻昔看了看自己的袋子:“我顺手给你做一份?” “好啊。”吴戈打了个哈欠,“谢谢。” ☆、第 34 章 最近开始降温,没有到结冰的地步,但是南方湿冷的天气比北方冷且干燥的气候更让人难受。 闻昔等着炖的汤煮好,餐桌上摆着两人份的碗筷。刚开始煮的时候天还没黑,现在已经黑透了。算起来,吴戈在她这蹭饭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刚开始还只是偶尔,后来逐渐变成只要闻昔在家做饭,他只要也在就会过来。无他,只因为他成了闻朝的课外专业课老师。 闻朝是学临床医学,吴戈也是,闻朝不懂的吴戈有时间就给她讲解。作为回报,闻昔要 “顺手”给他做饭。 吴戈吃了这么久,从刚开始的“哇真好吃!”到后来的“我不喜欢吃这个,明天给我做地三鲜好不好?” 越来越挑。 最近他们两个都很忙,将近年关,事情格外多,如果不是他来蹭饭,两人几乎不会碰面。住在对面的陌生人,也不是没道理的。 排骨汤的香味传出来,闻昔看了看时间,打开锅加盐,拿起勺子尝了尝。还可以。 冬天来一碗热汤,再暖不过。 再过两天就是元旦了,到时候闻朝就回来了,好久没见她了。 闻昔把火关小,然后解了围裙,拿上钥匙去吴戈家。他昨晚是晚班,上午回家睡到现在。 蹭了几次饭之后,吴戈索性给闻昔一把钥匙,因为有几次闻昔做好饭之后他睡得太沉没接到电话。 卧室门开着,吴戈还在睡。 黑色的地面,白色的床铺,浅棕色的衣柜,白色墙面上只挂着一张黑白风景照,简单干净。 他侧着身子背朝里睡,盖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桌子上摊开着几个本子,闻昔瞄了一眼,写着日期,病人手术之类的琐事。似乎是日记。 闻昔其实不想看的。可是闻昔至少瞄到了三个自己的名字。 人对自己的关注度比较高,总是渴望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 闻昔大言不惭的拿起了他的日记本,心想就看一点。 问题是,吴戈的日记很短,有的一页纸记五六天的日记。最新的日记是: 【今天好累,今天的病人粉碎性骨折,麻醉退了竟然觉得一点也不疼。 mama的病好点了,可是元旦不能回去。 蹭饭第20天,等着闻昔叫我起床吃饭。】 …… 闻昔看了裹在被子里的一大团一眼。 【实战经验还是不够,有点突发状况,但是解决了。 还得多学习,之前背的烂熟的理论不复习就有点忘了。】 …… 【今天做了一个很有挑战性的手术,三个小时,很累,但是很开心。 闻昔做的丸子很好吃,可是她吃的不多,大部分都被我吃了。 她扎了可爱的丸子头,没化妆也很好看。】 …… 【闻昔感冒了,不让我去吃饭,说是会传染给我。 她又在加班,过几天要去广州出差。 外卖不好吃。】 …… 【深秋的雨真冷。 闻昔今天做了我喜欢的牛rou面,她知道我的口味了。 旁敲侧击提到于城,她说想继续单身,她是放下了吗? 革命尚未成功,继续努力。】 …… 【今天有点感冒了。 请假回家看mama,mama这几天吃饭少。 嫂子怀孕了,mama催我了。 我也着急,吴泽动作太快了,还好他是我哥。】 …… 【mama催我找女朋友,我说我的女朋友住在隔壁。我把闻昔的照片发给她了,嘿嘿。mama说让我找时间带回家,只好说我们工作忙。 我只是少加了个定语“未来的”,不算骗人吧?】 …… 【跟予慧坦白,予慧是个好女孩。 我好混蛋。 闻昔就是个傻子,看不出我的真心么,这么炽热。】 …… 【不开心。 当我是笨蛋么? 闻昔这个骗子,大骗子。】 …… 【工作好忙好累,累的在更衣室睡着了,睡得脖子疼。 闻昔最近也很忙,好几天没见她了。 她很努力工作。】 …… 【满眼红血丝,熬夜是人干的事情么。 金通约了去周末打篮球。 闻昔似乎脚踏两只船,她觉得我太小怎么办? 我要好好工作,让她能觉得我很厉害。】 …… 【闻昔穿了裙子去“工作”,有点惊艳。什么时候为我穿这么隆重。】 …… 【梦到闻昔了,她好狂野……我好害羞。】 …… 【天,竟然和闻昔是邻居。是不是上天给我创造机会? 可是她对我好冷淡。】 …… 【今天看到医院外面一个笑起来特别好看的女人,但是她身边有个帅气的男人。 一个病人药物过敏,跑过去,竟然是她。 她主动要了我的电话,后来竟然害羞的把脸埋到枕头里。是我的菜啊。】 林林总总,全是碎碎念。原来他一个人等待了这么久。闻昔放下日记。 少年的心思,竟然这么多么?细腻而柔软的情感。 吴戈动了动,似乎要醒了。 闻昔单膝跪在床沿,俯身过去,一手撑在他耳侧,探过头看他的睡颜。 屋里只床头柜有一盏暖黄的地灯,并不很亮。 吴戈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睫毛纤长,侧脸棱角分明,嘴唇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