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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惋片刻,顾隰便转身过去看着霍十方道:“刚才的戏演得不错。” “请侯爷恕罪,属下已经尽全力与卫泠煜过招,奈何还是没能把他的真武功逼出来……” “本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谁叫卫泠煜脑子不笨呢,” 顾隰笑着拍拍他脑袋,“另外,之前派予你的任务如何了?” 霍十方神色一凛,认真道:“回侯爷,属下已深入西厂查证。潘永霜那奇功是西厂中一前辈所传授——此人姓名尚未查清,但可以肯定的是已不在西厂已久。” 顾隰听闻心中一惊:莫非那所谓前辈就是花炼?想花炼堂堂一侠客,在武林中也颇享盛名,竟会沦落到西厂为阉人不成?心中千回百转,但在证据尚未充足前却不敢定论,便道:“十方你莫要再查了。” “侯爷?”霍十方茫然。 顾隰见他傻乎乎的样子便觉好笑,便拉了他的手来像哄小孩似的道:“虽然十方武功高强,但是深入西厂太过涉险,本侯自会叫其他人去。” “属下可以......” “不许反驳。”顾隰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前,霍十方便顺从地闭了嘴,瞪大了眼睛望着顾隰,而后便顺服了。 “乖。”顾隰拉起他的手来到自己跟前,含着笑意的眼眸里透着丝丝哀伤与苦涩,“十方要保护自己,你的命是本侯给的,你不珍惜,本侯心疼。” 霍十方微微张开了嘴,却无法言语,他定定地看着顾隰,作不出任何反应。因为他知晓,若是回答错了,侯爷又要生气了。 他不愿看到侯爷生气。 于是他颔首,一定要听侯爷的话。 顾隰见此果然笑开来,上前亲了亲他的脸,温润的唇瓣在他的颊上停了好久,而后才听到他那附着磁性的声音道:“就寝罢,今晚陪着本侯。” “嗯。” 喑哑而乖巧的一声回应,本不应是从霍十方这样杀人成魔的人口中而出的。 ***** 映着晨曦的微光,微生逆徒步上山,返回了那片昙花地,触目皆是荒凉。也是,昨夜那昙花已被砂影尽数毁掉。 一步一步上山,前面便是那个木屋。 冰冷的双手贴上那门扉,思索了片刻便毅然推开......像是重新开启了最后与爹的回忆。 ——“爹爹,我找到你了!” ——“爹爹怎么在地上睡觉呀?” ——“爹爹快醒醒,承儿想回去了。” ——“爹爹.....承儿害怕,为何不理承儿......” 当年小小的身子蜷缩道屋角,那是一场噩梦,梦里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安静沉睡的爹爹,还有一室的黑暗。 微生逆坐到门边的一个角落,双目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一方空地,嘴角扬起一丝悲戚的笑容。 “爹,我该如何是好?” 微生逆缓缓闭眸,仿佛感受到褚佑柔和温暖的目光,恍惚中他看到了沉睡的褚佑睁开眼睛,依旧俊朗无双的脸上荡出丝丝宠爱的笑意。 “承儿,我们回去吧,娘亲要担心了。” “好。”微生逆应道。 木屋,只有一人,只有一声。 他不愿走出这个梦境,只想沉浸在这个幻象中,幻象中有爹有娘,安静的生活,即使明知是假象也想留念一份。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屋外昼夜交替。 次日。 顾隰一早便看见花想容神色空洞地坐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被褥瞧,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哥哥,用早膳罢。眼下还是先莫叫人识破了身份,万一露馅了,可不是开玩笑的。”顾隰将一碗莲子银耳放在桌上道。 花想容微微有了些反应,乌黑的眼眸移到顾隰身上,开口道:“是顾郎,你告的状。” “本侯不愿哥哥一错再错。” “那你可知影知道了是什么后果。”花想容忽然声音大了起来,他一下子下了床来,紧紧地盯着顾隰,那眼神是少有的愤怒。 “本侯自然知道。” “那你为何!唔.....”花想容欲上前揪住顾隰,不料被对方一下止住,还捂住了嘴,自己本就带伤,更无力抵抗。 “嘘。”顾隰也罕见地没有了以往的嘻嘻哈哈,严肃起来的他让花想容内心一震,刚才想反驳的力气也悉数消失。只听顾隰的声音清晰地在他耳边道:“若这次本侯不说,那么日后是谁来捅破,是哥哥你好控制的么?” 语毕后他放开了手,花想容却颓然不动,默然低首。 “哥哥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动和质疑,以及对自己都不能肯定的恐惧。“就是这样一个,滥情之人?” “若是从此事看来,哥哥真心不是专情之人。”顾隰冷漠地揭穿了事实,看着花想容,思绪已然飘渺到几年前的初遇。 二人不过萍水相逢,却如天雷勾地火,这不能不说有花想容的责任。当初顾隰年轻气盛,被花想容一颦一笑失了魂魄,如磁般相吸,一触便迸溅出刺辣的火星,燃起熊熊的烈焰,沸腾了一个春秋。 花想容无力地摇首,“哥哥我只不过,将他认成了影.....”看到顾隰怀疑的眼神,他苦笑道:“顾郎,哥哥有很多事,都没跟你说起。” 顾隰缓缓坐下来,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言之。 “有时候,哥哥也恨自己生的这幅模样。”花想容轻声道,他自然温和下来的语气,不带任何易容的伪装,真是如女子一般温婉。青丝柔顺地覆在他的面颊上,真似如女子成天梳妆的发质。 “就像某些该死的武林顽固所言,就是生了一副天生被人cao的贱样,如若不是十四年岁的那次遭遇,哥哥我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体多么适合辗转承欢。” 顾隰握着玉龙的手一颤,定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所闻,但花想容那柔润悦耳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语他是绝对不可能耳拙的。他震惊地抬首看着面容平静的花想容,那微微嘲讽的神态,还朝自己挑了一下眉,风情万种。 “那时娘早就无暇顾及,而哥哥我恰是年少得意之时,以为学了点武功就能求得自保,还能打抱不平,结果终于也有了报应。那些人比哥哥我的武功好那么点,况且哥哥我敌众我寡,根本不敌……只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好痛哟。”花想容言此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来,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仇恨。“后来呢,居然觉得还有点舒服的感觉,食髓知味了,也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罢。” “砂影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顾隰道,“想必他深思后会冷静下来,到时再将事情原委说与他便是。” “但愿是罢,”花想容苦笑道,“哎,不说这些了,都而立之人,却总和顾郎你说这些无意义之事。” “哥哥你若无事,便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