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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像是初次见他时执着他的手说,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此时他说:“忘川,你帮我捎句话给他,此生是我情义辜负,若有来生,结草衔环,至死不敢再负” “……雨棠哥” 洛雨棠道:“别说了,此生我宁做鬼,不做人” 阴差带着他上路了。 洛雨棠赤脚踩在恶火湖面上,一步步岩浆灼心之痛,一步步走远。 “谁要你的来世,今生师兄还在等你!你就这样丢下他了吗!” 陆忘川眼前一阵模糊,失声吼道。 洛雨棠走在恶火湖面上,听了他的话,依旧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眼前像是下了一场惆怅而忧伤的秋雨。 他从未想过丢下他,而是所有人都容不下他。 心口一道鞭痕渗出的血色越来越浓,似乎浑身都血rou都化作鲜血从心口溢出。 他停下步子,却从心口摘下了一朵永生花,用鲜血浇灌出的花瓣美的纯净而妖艳。 记得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楚华年学了一招名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剑法,能教枯木逢春,野草开花,曾乐颠颠的来到清心苑向他演示这华而不实的功夫。 那天清心苑中果真开了满院的姹紫嫣红,花香阵阵彩蝶飞舞。 “好是好”洛雨棠当时说:“可惜过了今晚就谢了,再美也不可永生” “谁说的” 楚华年摘了一朵鲜红的月季放在他的心口前,眨了眨眼笑说:“像这样从心上人心口长出的花,不就是永生花吗?” 永生花…… 洛雨棠看着手里这朵从心口摘下的花,目光忽然不再悲痛迷茫,轻轻挥袖放飞了这朵永生花。 然后他周身忽然席卷一阵清风,踩在湖面上的赤脚化为一朵朵鲜艳的红花,飞花旋转着升起,缠绕着他的身子一圈圈由下而上,所到之处不见人影俱是飞花…… 陆忘川站在岸边,遥遥看着他化成一片花海,花海飘转升空,穿过高空上那道暗黄色迷雾,不知去向。 洛雨棠是他到九微派收到的第一份礼遇和温柔,与他而言他早已不是同门师兄这么简单,也许更像是兄长吧,一位总是袒护他,帮助他,对他好的兄长。 真心真意待他好的人太少了,洛雨棠就是其中为主不多,也最重要的一个。 现在他魂魄飞散了......陆忘川亲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自散魂魄,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论是生人还是死魂,从今往后,世间再无洛雨棠。 那个待人亲和,温柔似水,不争不抢与世无争,与所有人为善的男子消失了,在容不下他的阴阳两界中彻底的,消失了。 陆忘川终于流泪了,狠狠的用手背擦着眼泪,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 盲眼姑娘抱着黑猫慢慢走到他身边,说:“忘川君,还有一物,十几年前有人托我转交给你” 陆忘川狠狠擦了擦眼角,问道:“什么” 盲眼姑娘却把瞎了眼的黑猫举给他:“不知,应是你的一位故人” 黑猫灰白一片的眼珠忽然动了动,然后化作一道轻烟从她手中飞出,渐渐的竟聚集成一道朦胧的人影…… “…..娘?” 眼前这道虚影虽然朦胧,但是那音容笑貌,温柔遣眷的模样,正是五年前溺水而亡的陆娘子。 像是心中的江河终于决堤,陆忘川看到她的一刹那,嚎啕大哭,不能自己。 “娘!” 他想抱住陆娘子,无奈她只是一道舍不下的执念而化作的虚影假象。 “是小川吗?” 陆娘子试探着朝他的脸伸出手,只是阴阳相隔,终究碰不到他。 “是我啊娘,是我” 头一次哭的这么凶,当日看着娘亲的尸体没流出的眼泪,经过五年时光的发酵,此时终于流了出来。 陆忘川虚握住她的手,像得了失语症一样,除了一声声的喊娘,别的话都说不出口。 “真是,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在哭呢” 陆娘子无神的眼珠望着他所在的方向,笑说:“小川阿,娘的时间不多了,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你了,娘告诉你,要规规矩矩处世,平平安安度日,你的性子娘知道,又怪又拗,千万不能闯出什么乱子来知道吗?” 陆忘川不停的点头:“嗯嗯嗯,知道” “知道就好,你今年该十九了吧?半大小伙子一个了,可得稳打稳扎的过日子,将来讨个好媳妇” 陆忘川说不出话来了,忘记了她看不到,虚握着她的手,一昧的点头。 陆娘子的身影越来越轻,越来越淡,最终优化做一道随风即散的轻烟。 “娘走了,小川,你保重啊” 眼前轻烟消散,陆娘子再难寻踪影,没留下一丝痕迹。 陆忘川无力的跪在地上,深深埋着头,肩膀不停的颤动,满腹的委屈和悲伤无处发泄,只化作一声怒吼。 “啊!” 盲眼姑娘静静的站在他身边,过了许久才道:“忘川君,我该走了,你快离开这里吧,黄泉之地生人不宜久留” 陆忘川埋着头沉默了半晌,跪的膝盖麻木后缓缓起身,他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在开口时,声音从没有过的低沉冰冷。 “我找玉昆山,在哪” 万物皆有灵,人有魂,树有根,那么仙山自然有山灵,地府正是掌管阳间所有灵魂的地方,他要找到玉昆山,为洛雨棠报仇。 当时的一句,我要你们都去给他陪葬! 并不是气话,他当真要让九微派的所有人都给他陪葬,只要毁了玉昆山山灵,九微派自然荡然无存,包括青崖,绝弦,紫微,孤竹四位仙长,上下数千同门都将魂丧玉昆山。 这世道已经对他如此无情,那就做的再狠绝一些又怎样呢? 他不怕惩罚,他连死都不怕还害什么。 盲眼姑娘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给了指了路:“过了恶火湖,对面有几座仙山,最左面的那一座就是玉昆山山灵了” “多谢” 陆忘川足尖一点,人如飞鹰般飞向恶火湖彼岸。 把手阎罗殿的阴差见了大惊失措。 “那是谁勾的魂?怎么没剥离rou身,还会飞?!” 一人说:“好像,不是魂” 俩人对视一眼,面色俱变。 “快禀大人!有人擅闯地府!” 陆忘川很快抵达恶火湖彼岸,顺着一座座大山找过去,很快找到了玉昆山。 山灵和阳间的山并没什么不同,只是山中更干净,山色更葱郁,甚至更有灵气。 手中没有兵器,不能像劈开桃坞山一样劈开眼前这座山灵,只能硬来了。 陆忘川退后几步,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着什么,不多时,他再次感受到了时常在体内作祟的燥热怪力。 只是这次他不在刻意压制,而是放纵那股力量在体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