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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难道随身没带药?” 虽然可以想见,这个时代没什么好用的急救止哮定喘的药。 不等回答,又抛出另一个问题:“去请国医了没?” 如盘子这种情况,肯定有专人一直在调理。郁容自觉不比御用国医,当然,情况紧急,救人为上,暂且就不要计较诸多。 “随扈中有无急治哮病者?” 李严一一回答: “大殿下确实带了药,因落水受潮而不能服用。 “甫一得知大殿下落水,便已着人去了太医署请国医大人了。又有诸人前往破枪苑请陛下与主子。 “今日几位殿下没带随扈,陛下派了一名金刀护卫跟着大殿下,被他遣去照应三殿下了。 “府中医者尚在活死院,相距太远,恐是赶不及,其余人中有略通医术者,却对吼病急发束手无策。” 郁容抿了抿嘴。 据他目前对旻朝医者的了解,透过医书记录的信息,可知擅长治哮病者确是寥寥无几。 也难怪,管事当机立断,连圣人与聂昕之的面还没见到,自作主张跑来寻他。 大抵是受聂昕之的影响,无论是嗣王府的,互相了解尚不够深的一众,或者早已混熟的逆鸧郎卫,皆对他的医术有迷之相信。 也是因着这份信任,促使他努力钻研医术,不敢太放松。 言归正传。 哮病突发需得救急,哪怕晚了一点,说不准就因耽搁治疗,而…… 想到盘子懂事又贴心的样子,郁容立刻截断胡思乱想。 想太多没用,救人才是最紧要。 这时不得不庆幸,独立行医后,从未救治过哮喘病人的郁容,却是对哮病的急治与抢救相当熟悉。 当初,外祖父家的隔壁,就有一名重度哮喘患者,外祖父曾为其救治过。 彼时他被邻居发作的危急情况给吓着了,便在私下里,好生练习过针灸救急之法。 “可知大殿下的病证?” 哮病的辩证总属邪实正虚证型,邪实分寒热,正虚审阴阳,不同的证型论治截然不同。 提前问清楚,也好有个底,免得耽搁了急救的良机。 管事果然是知晓的,不敢稍有隐瞒:“防御大人曾说,大殿下是为‘天生有阙,幼年多病,真元耗损,伤及肺金,金不生水,水液不蒸,凝聚生痰,痰壅气郁,伏寒于内,是以结成夙根。’” 郁容听罢点头,没再多言。 心中有了数,跟聂暄有些像,盘子天生身骨差,大概是小时候久咳伤耗肺气,转而患得哮喘。 照管事的说法,没猜错的话,盘子发作的应是寒哮。 这类哮证,本是冬天易发,夏天多有缓解。 至少昨天与今天,郁容从盘子面相上虽看得出来有些不足之证,但粗略感觉情况不严重,便没多想。 不想这一回落了水,不管是湖水冷凉,或是水呛着了,或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总之刺激之下,自然就引发了哮病的急发。 念头百转千回,郁容不停地转着大脑,作各种推断,以及针对推断的病证,思考对应的医治之法。 具体是怎么回事,需得“眼见为实”。 说话之间,两人抵达了盘子所在的花厅。 前后其实还没到半盏茶的工夫。 郁容一眼扫过所有人。 几名护卫,湿衣服尚未换去,还滴着水,个个面容整肃,却是掩不住狼狈。 小公主碗儿仿佛吓坏了,缩缩微微的,低着头躲在角落里。 最小的孩子,聂昀一脸的茫然无措,好似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最调皮捣蛋的盏儿是难得的安静,脸色煞白,仿佛生病的是他自己,泪珠儿含在眼眶要掉不掉的,居然没像之前被打板子那样嚎出来。 目光转一圈,无暇多想,郁容几步走近被安置在座椅间的小少年,同一时间伸手在其衣服上摸了摸—— 还好,脏湿衣服已经换掉了。 不再耽搁。 盘子已接近昏迷,情况危急,郁容为了节省时间,果断借助系统确定证候。 虽为夏季,却是寒哮。 年轻大夫的动作没丝毫的拖泥带水。 直接取针,选手太阴肺经任脉xue,肺俞、列缺等宣肃经气,风门疏风,天突止哮化痰。 针刺泻急,针对哮喘之急发,疗效颇是迅疾。 只见,盘子动了动,好像不是很舒适的样子,不多久,慢慢睁开了眼睛。 猛地咳了一声,吐出一口痰。 郁容心情微松动,却不敢大意,看到管事备好的艾条,温声对小少年说道:“大殿下,我再给你艾灸一下如何?” 盘子尚且提不起力,说话都没什么气,却是歉意又感激:“劳累匙儿哥哥费心费神。”笑了笑,“匙儿哥哥直呼我盘子就行了。” 郁容勉强勾了勾嘴:“好,盘子你先别急着说话。” 便柔声细语,教导孩子如何调整气息。 眼见着盘子渐渐缓过劲,遂取点燃的艾条,配合着姜片,灸其背后的xue位,以温通经络补阳气。 一刻钟后。 郁容倏然长舒了口气,眼神放空,瞄着系统面板,嘴角不由得带出一点笑意。 总算是有惊无险。 其实,他在听李严讲说时,就悄悄在商城里兑换了急救之药,却是不到万一,着实不好拿出来。 效果如何也不能百分百保证。 且,想想当日服用霍乱疫苗出现过敏反应的聂昕之,郁容也是不敢轻易给盘子用西药。 好在救治得当,没出现纰漏。 否则…… 郁容打断自己的联想,想这种不吉利、也没真正发生的事情,不过是自寻烦恼。 有这几年的临床经验积累,又经由虚拟空间不间断的学习提升,他的医术已是精进良多、今非昔比。 或许尚且谈不上国手,至少对得起八品保宜郎的称号。 故此,虽不宜自视过高,但也没必要妄自菲薄。 “匙儿辛苦了,去歇息喝口水罢。” 忽闻这道突如其来的嗓音,郁容不自觉地回头,微愣了愣。 是官家。 不知何时,他跟聂昕之一起进了屋。 郁容下意识地想要行礼,只见官家神色匆匆,冲他胡乱摆了摆手以示意免礼,便是几个大跨步,走到盘子跟前。 既见迫急,又是小心翼翼。 郁容默默地注视着圣人慈爱中隐含忧伤的表情,忽而有些慨然—— “喜当爹”什么的是戏谑之言,显然,官家真的——或者希望——是个好父亲。 虽在皇家,父子之间的相处,跟寻常百姓家的,没甚么不一样。 诶……等等? 刚刚,官家叫他啥子来着? 匙儿? 说好的贤婿呢? 好罢,做天子的“贤婿”,实在压力山大,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