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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得很:“走了。” 郁容忙道:“等会儿我做些药膏,回头你带上吧。” 阿若也不跟他客气,点头应了声“好”字。 郁容微微笑,忍不住提醒:“这几天鱼虾什么的不要吃。” 阿若轻嗤:“说得好像我吃得起似的。” 郁容囧了囧。 “我记住啦。”阿若到底领情了,语气透着些许嫌弃,“婆婆mama的。” 郁容:“……” 迈开步子,阿若忽而转身,面露迟疑。 郁容暗自纳罕,含笑地注视着对方,也不催促。 阿若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嗓门微低:“你是不是跟那个滥好人认识?” 郁容一时反应过来:“滥好人?” “苏琅。” 苏……苏重璧? 微觉诧然,郁容到底点了头:“不是太熟悉。” “这样吗?”阿若踌躇了少刻,再问,“他家在京城?” 郁容略感不太妙,迟疑了下,二度颔首。 阿若垂眼眉眼,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自己也不明白出于什么心态,郁容出声提醒:“听兄长说,他这回回京是要大婚了。” 阿若怔了怔,半晌,忽地瞪了对方一眼:“那家伙成亲关我什么事?” 郁容不由得抬手,轻挠了一下脸颊。 “我就是想报答一下救命之恩,”阿若小声解释着,又仿佛自言自语,“没别的意思。现在看来,人家估计不稀罕什么报答不报答吧。” 郁容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作眼观鼻鼻观心之态。 “回家了。”阿若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出好一截路,猛地丢出一句话,“小大夫别想多了,我不会再犯傻的。” 目送着那抹暗灰色背影渐行渐远,郁容倏然长叹了一口气。 医者医病不医命,别瞎cao心了。 暗自摇头,郁容转而回了药室,将注意力放到水痘一事上。 要不是看到阿若,倒忽视了冬春是水痘高发时节。水痘是自限性疾病,可以不经治疗便自愈,但是症状严重的,容易出现并发症,防治与控制工作仍是不可或缺的。 如阿若脸上结痂的情况,其病情几近康复了,可以完全不管……但瘙痒症状严重,有时候也让人吃不消。 便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考虑到时间略紧张,郁容从诸多药方里选了水澄膏,其制作相对简单,对水痘的疱疹有还算不错的消炎解毒的效果。 阿若的水痘之证明显是热毒型的,水澄膏具有清热祛毒、消肿镇痛之效,其君药白芨长于治各类疮毒,白蔹性效类似,亦散结泻火,佐以对热毒有奇效的大黄等。 郁容还毫不吝惜地加了乳香与没药,这二味最适宜作散剂与膏剂用。 一共十味药,俱数磨成细末,汲净水搅匀,沉淀去浮水,取澄沉者以柳枝搅成面糊状,即成水澄膏。 制备好了水澄膏,郁容见天色将晚,考虑到阿若明天定要起大早赶去雁洲,便想叫学徒将水澄膏送洪家庄去。 “等等。” 他叫住了钟哥儿,转身又进了药室。 思及福居社的现状,那里老少病弱着实不少,既有出痘者,自不可大意。 好在有擅医者余长信,倒也无需外人cao心过头,唯一顾虑的是怕病者多了,万一药不够用…… 郁容遂翻了翻自家药室的储备。 升麻、黄苓、黄连、丹皮、连翘……药材种类与分量当真不少。 想到不管在聂昕之哪个别院,永远不担心药房里会缺药,郁容不由得哑然失笑了。 笑够了,他拿出了戥子,一一取药称重,配上了十人份的清胃解毒汤。考虑到水痘除却热毒炽盛证,也有可能是风热夹湿证,遂又配了同样够十人份的银翘败毒汤。 水澄膏与药材装好,便交由钟哥儿送给阿若……算是坑对方一笔“巨额债务”的补偿罢,尽管,他根本没打算动用对方的“还款”。 待钟哥儿离开,药室里没有第二个人,郁容便没计较形象地舒展了起身体,俗称“伸懒腰”。 倏地,他顿住了动作,眼露一丝丝疑虑。 话说…… 兄长今日在忙什么?一整个下午,居然没有跟前跟后刷存在感,真是……好不习惯。 心里犯着嘀咕,郁容人已离开了药室。 敲了敲书房的门,无人应答。 没多少顾忌,郁容便直接推门而入,入目即是聂昕之坐在书桌前、侧对着他的身影。 “兄……” 唤声卡在咽喉,青年大夫脚步微顿,面上透出几许诧异—— 坐着笔挺不动的男人,竟是一本正经地在……打瞌睡? 笑意浮现在嘴角,郁容蹑手蹑脚地走近,凑到他家兄长跟前,正待探手,神色忽是一凛。 丝毫不见迟疑,手掌覆上了男人的额头。 “……容儿?”聂昕之终于被惊动,醒了过来。 郁容一时没应声,眉头皱紧:好高的体温。 聂昕之见他没有反应,猝然伸手将人揽抱入怀,毫无犹豫地“上嘴”就啃上了沉思中人的唇。 郁容“嘶”了一声,黑线不已。 兄长当是在啃猪蹄子吗? 无心再吐槽,由于两人贴得极近,他很清楚地看到,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个别水花。 先是惊了一把,转而又有些……囧。 脑子里诡异地闪过不可言说的想法:他家男人,真真的身娇体弱。 拉回一瞬跑马的思绪,郁容严正地唤着:“兄长……唔。” 都烧糊涂了,还不忘“思yin.欲”,也是厉害。 好容易才从对方嘴下“逃生”,成功保护了贞.cao的郁容,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将意识迷糊的男人,转移到卧室了。 只是…… 郁容默默拉开腰上的手,起身想去药室抓药煎给生病的家伙吃——得亏刚刚在盘算治水痘的各类方子,现在辩证确诊了这家伙的症状,可以以最快速度照方抓药。 尚未站稳,生病了反而力气好似变得更大了的男人,就将想要“逃跑”的某人捉回到怀里:“容儿。” 郁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啊,他在这火急火燎,想尽快治好这家伙,结果对方倒好,一点儿不配合。 “容儿。” “嗯?” “容儿。” 郁容简直无语凝噎:叫魂呢这是! 病中的聂昕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予以金屋独藏你如何?” 郁容:“……” 兄长这是脑子烧坏啦? 1.8 郁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 聂昕之复问:“如何?” “不如何。”郁容淡定地回。 男人遂又开口了:“容儿不欢喜?” 若非确定知晓这家伙发着高热, 寻常也绝对不会问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