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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女性离婚有时候都挺不容易的,旻朝的风气再开放,女性的弱势地位却没在根本上得以改变。 聂昕之回了句:“世事虽多艰难,端看如何施为。” 郁容点头:“也是,不管如何,杀人总是不好的。”遂是语气一转,语带探究,“兄长怎么对陈家的事这么上心?” 聂昕之直言道:“是容儿心有牵挂。” “毕竟是谋杀,人命关天,”郁容老实承认,“我之前就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这般轻贱别人的生命。” 聂昕之表示:“人各有志。” 郁容一下子被逗笑了:“人各有志是这种说法吗?” 静静地注视着那双笑弯了的桃花眼,聂昕之忽地伸手在其眉尾处的一点桃花痣上抚着。 笑够了,郁容对上男人的双目,心里忽是一动,脱口问出那一点疑虑:“兄长可是……心情不佳?” 聂昕之微摇头。 “可我总觉得你哪里怪怪的。” 聂昕之淡声说:“倏而忆起陈年往事罢了。” 郁容好奇:“什么事?” “事关先父……”聂昕之难得语气含糊,头一回选择了回避问题,“污浊之事,莫污了容儿的耳。” 郁容哑然,昕之兄说话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污浊之事应该不是指代“昭贤太子”吧?那可是他的父亲,再则,昭贤太子的“昭贤”之美名可不是虚的。 怕是,涉及到什么阴私之事…… 顿时打消了探究之心。 郁容指了指另一边的册子,转移话题:“这些呢,又是什么?” “王府的账目。” “干啥拿给我?” 聂昕之理所当然道:“你是王府另一位主子,府中一应事务理当交由你掌眼。” 郁容:“……” 听起来怎么有种自己成了当家主母的感觉? 可是,他对账目什么的不感兴趣啊我的兄长! 1.7 似若心有灵犀一般, 聂昕之补充说明:“有数存于心,过目即可。大小事务, 勿论繁细, 皆有专人措置,无需容儿费神。” 所以,还用得着他掌眼?不是多此一举吗? 郁容默了默, 拿起一本册子随意一翻,闲着也是闲着,看看而已,碍不着自己什么事,反正这男人也说了事情都有人管, 不需他cao心。 翻开厚厚的账目,两页尚未看完, 便觉眼花缭乱的, 看得人头皮发麻。 见他对着账册发呆,半天没任何动静,聂昕之疑虑出声:“怎了?” “没什么,”郁容清了清嗓子, “只是觉得挺复杂的。” 平常跟林三哥做买卖,也有账目, 是他自己弄的, 进项、出项什么的比较简单粗暴,哪里像王府的这些,衣食住行, 事无大小,按时序一笔一笔俱数记录,纳付余盈亏什么的,底下跟着一条条数目,项目极其庞杂,乍一看,着实令人头大。 聂昕之只道:“我教你。” 郁容笑了:“不用了,看我还是看得懂的……这个纳即是入、付为出,余是结余之数对吧?” 聂昕之颔首。 “承二月?”郁容不确定地问,“是上个月的结存?” 聂昕之肯定地应声。 郁容点了点头,往后继续翻看,不提看着让人眼红的项目,光探究记账方法,感觉完备且精妙,有总括,亦有明细……至少比他自己瞎搞的账目,看起来条理清晰多了。 也许自己可以学一学这样的记账法?下一瞬便打消了想法……太麻烦了! 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进项、出项方面,看到各种结存数目,郁容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想想自己的几亩地,不管是林三哥势头越来越好的生意,抑或与匡万春堂在药物推广方面的合作,与这一对比,完全是小打小闹。 聂昕之仿佛时刻皆在留意着郁容的心情变化,便唤了声:“容儿?” 郁容回过神,摇头叹息道:“兄长将这些交到我手上,突然有种开挂了的感觉。” 聂昕之“嗯”了声,表情仍是正经沉着。 郁容忍不住笑了,这家伙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吗? 聂昕之忽道:“我名下尚无药局。” 郁容抬目看向他:“嗯?” “以容儿之名置办如何?” 郁容赶忙拒绝:“没必要。”顿了顿,道,“匡万春堂是老牌的药局,暂且与其搭档倒还不错。”他笑了笑,语调柔和,“我知兄长好意,不过置办药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太费事了。” 聂昕之淡淡道:“无妨。” 郁容被梗了一下,少刻,叹道:“暂时算了,我的医术及制药的水准尚需提升,担不起一家药局的招牌。” 聂昕之回:“何需妄自菲薄?” 郁容失笑道:“好吧,不妄自菲薄了。我就是觉得暂时还不需要。” 倒非矫情,如果对方名下本来有现成的药局便也算了,现在说特地要以自己的名义置办什么药局,其中各种繁琐麻烦事不提,总给人一种“吃软饭”的错觉…… 堂堂男子汉,比起被“包.养”,他更希望自己成为有能力“包.养”的那个,咳! 静默了少时,聂昕之说了句:“如有所需,不必生分。” 郁容笑着点头:“我正想说呢,我瞧兄长在全国多处皆有田地、山坡……我这有一些药材良种,不适宜在青帘乃至雁洲一带种植,便想交由兄长手下之人培育。” 他是不想“吃软饭”,但向对方寻求合理的帮助,算是理所当然……恋人之间本应互帮互助。 说起种子,有系统奖励的,也有从商城淘得的,足有十多种,积存得越来越多,全部靠自己种,不太实际——药材生长讲究土壤、气候等,青帘那么点大的一片地,不可能适宜所有的药材。若将良种闲置于储物格里,也着实浪费。 聂昕之二话不说便应道:“手下有专司农事之人,回头便让他来见你。” 郁容这回没拒绝:“那就麻烦兄长了。” “与我无需客气。” 郁容笑着应了,眼珠转动,试探问:“兄长可知那些良种是我从何处得来的?” 总觉得老底被这男人摸透了,有点怕怕的,却没感到担心……莫名而矛盾的感觉。 聂昕之坦然回道:“不知。” 轻咳了一声,郁容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在海外遇到仙家,仙家赐了我很多宝贝。” 聂昕之听罢,竟微微点头:“容儿本是仙人之姿。” 郁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原本忽悠的说法再也掰扯不下去了。他瞪圆了双目,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男人正经又严肃的神情,端详了半晌,无法判断对方到底是认真的,或是故意顺着他的说法,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