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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昕之睡在床上还没醒。 郁容不自觉地蹙起眉,真是不习惯这样的男人……随即敛回神,坐在床头,再度为对方诊治。 高热仍未退尽。 跟西药比,中药的一大缺点,就是有时候见效慢。 稍作思索,郁容便出了门,回来端着水盆,里头是温水与毛巾,另外还带了药酒。 既然药物效果慢,那就另辟蹊径。 物理降温,配合针灸治法,xue位按摩,多管齐下,不说加快康复的进程,至少能让降一降病人的体热。 没有任何的顾忌,郁容毫不犹豫地—— 伸手去解男人的衣服。 霎时间,少年大夫一个猝不及防,天旋地转,被人扯着手臂,压倒在床榻之间,颈脖在同一时间被扼制着。 幸而他反应极快,脱口喊出:“昕之兄!” “……” 郁容保持着被挟制的姿势,不敢轻易乱动。 过了好半天,聂昕之像是清醒了,嗓音沙哑:“容儿?” 郁容默了。 容儿什么的不会是叫他吧?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这个称呼真的有点雷啊! 叹了口气,知晓对方尚未清醒,他还是应了:“是我,不知昕之兄可否先放开我的脖子?” 总感觉脑袋和脖子随时都要分家了,心里忍不住发慌。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 多谢叶疏楼的雷 1.4 聂昕之好半天没有动静。 完全被压制的感觉不太好受, 郁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复又出声了:“昕之兄?” 半晌, 男人终是有了反应, 扼制在少年大夫颈脖上的手掌松了松,却没有拿开,像是不自觉的, 指腹在皮肤上摩挲。 痒…… 生理的本能反应想笑,心理上却莫名有一种毛毛的感觉。郁容腾出一只手,忍不住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语气无奈:“让我起来好吗?” “……” 聂昕之不语,人是醒的, 意识却像是烧糊涂了,手指乱动, 继续摸索着。 寒毛直竖, 郁容不由得扬起嗓门:“昕之兄!” 男人停着手上的动作,迟缓地张嘴,又唤了声:“容儿。” 郁容暗叹了声,懒得跟脑子不清楚的家伙计较什么, 只道:“先放开我……你烧得挺严重的,我得帮你擦一擦身体。” “擦身?” “啊。” 又过了片刻, 生病后反应格外迟钝的男人, 终于起身离开,放开了对少年大夫的钳制。 郁容轻舒了口气,抬眼, 看到聂昕之一声不吭、二话不说自己脱起了衣服,不由得囧了囧。 这男人…… 郁容有些哭笑不得,转而又想,倒也省了事——他可从没有过扒人家衣服的经验。 “……快回床上躺着,接下来交给我就可以了。” 考虑得还算周全,之前从温室弄了些炭火,临时弄了两个火盆,屋里的温度不至于太低,只要留意一些,不必担心冻着了病中的男人。 温水擦洗,药酒降温。 还好,这一回,聂昕之没有再做出什么让人困扰的举动,老老实实地配合着郁容的动作,抬手、翻身。 给男人擦完了身,郁容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感受了一下体温,手掌忽地被人握着……伸出另一只手将其拍开。 取出数枚银针,先行针刺,遂按摩xue位…… 一不小心就瞄到了某不可言说的部位,郁容眨了眨眼,下意识地端详了起来,目不转睛——挺厉害的样子,昕之兄的肾阳大概很足吧——少刻,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变了颜色,莫名心虚,轻咳了一声,当即拉回跑马的思绪,替对方拉好了被子。 “你去哪?” “不去哪。这里乱七八糟的,得收拾收拾……昕之兄你继续睡。” 聂昕之没再吭声。 收拾完毕,郁容静等了片刻,见床上的人闭上了眼,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睡着了,端起水盆,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客房。 院里,哑叔拿锹清着雪。 几个小孩儿没什么事,各自捧着瓷盂,收集着蜡梅花与梅树枝上干净的雪水。 郁容走在檐廊间,偏头看了大家一眼,嘴角不经意地扬起浅笑。 忽然觉着哪里不对…… 屋里屋外环顾了一圈,一时想不起少了什么。 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门口的大型犬身上,郁容恍然意识到——那几只爪欠的小家伙跑哪去了? 这天寒地冻的,猫不是最怕冷吗? 难免会担心。 便放下手上的事,挨个房间寻找了起来,直寻到后院的窝棚温室。 赤炎将军硕大的身体险些挤爆了暖箱。 郁容大吃一惊:鸡崽子呢?该不会给猫儿吃了吧? “叽叽——” 小鸡的叫声适时地响起。 郁容循声看去,被霸道大猫抢了窝的小鸡崽子们,哆哆嗦嗦地挤在土灶下的干草里。 一时哑然。 好歹小鸡崽还都活着——或许是猫儿们的伙食太好了,它们对这些没两两rou的小家伙没兴趣——郁容想着,等等让哑叔多做几个暖木箱罢! 找到了赤炎将军,那么其他两只…… 郁容仰起头,看着比自己的个头还要高许多的盆架,不出所料,特地放到最顶端的猫薄荷所在,三秀抱着花盆“发神经”。 无言以对。 真担心,这些才出芽的猫薄荷,能不能顺利长大。 其后在灶膛口发现了打盹的橘猫。郁容看到时心脏慢了好几拍。里头还烧着火,这家伙真不担心变成烤全猫吗? 无可奈何,寻了干木头和草秸,在灶后墙角的地方铺了个窝,把桑臣抱了进去。 手上沉甸甸的重量,让郁容再度琢磨起给猫科学减肥的法子。 重新安顿好几只小鸡崽,照看了会花盆里的苗芽,听到前屋好像有什么动静,这才离开了温室。 刚一出窝棚,郁容就看到被钟哥儿引过来的青年……看着面生。 “小郁大夫是吧?”青年笑得憨厚,自我介绍,“我是西头的栓子……你知道的吧?” 郁容略作思索,不确定道:“卫四爷是你的……” 青年忙点头:“我是他二儿子。” 郁容了悟。怪不得没见过这个人,早先听说,卫四爷家的二子在外跑船。 “栓二哥找我有什么事?” 郁容直问其来意,暗想莫不是有谁生病了。 栓子搓了搓手,道:“是这样……我家十八杀猪,想问一问你要不要订点rou。” 郁容疑惑:“怎么这么早就杀猪?离过年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 除了饲养户与屠夫外,寻常人家,杀猪是一件非常隆重又慎重的事,除非是办喜事,否则家里的猪一般得养到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