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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播下了地。 不过,后院这一片能开垦的地,不包括水凼,差不多接近三亩,靠人力全部翻一遍土,还得再花些时日的。倒也不急。赶在十一月初,能将桔梗与白术的种子播下就可以了。 太阳出山了。 郁容眯着眼,望向庄子的方向,看到陆陆续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扛着锄头等农具,朝这儿走过来,便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昨天的事没影响到大家上工的积极性。至于,背后可能会有什么议论,他并不在意。 打开后院的栅栏门,让人可以进出……还是那些零工,只是少了那位把差役引上门的成二哥。 郁容没问。 跟他交情渐深的李家老大,却悄悄凑耳边告知,在他被差役带走后没过半个时辰,又来了一批特别厉害的官兵,二话不说将人抓走了,到现在没见人回来。 郁容听了,心里差不多有了底,嘴上什么也没说。 若是逆鸧卫抓人,想是不会没有理由的。 成二哥的下场会如何,他不关心。老实说,他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通风报信”,故意把差役引到他家……若不是因缘际会,早早就认识了逆鸧郎卫的指挥使大人,还不知道这一回得吃上多少苦。 反正,由此得出一个教训,无论什么地方,哪个时代,人心叵测确是至理名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经此,他真正地将这句话铭记于心。 郁容很快就抛开了不愉快的事,继续忙着他的活。 按照契约,“药材种植专业户”的何蛮子过两天就得来取柴胡的种子。 郁容不得不抓紧时间——庆幸是系统的奖励,头一回播种省了选种的麻烦——柴胡种子外有一层角质,阻碍到发芽,且会对出苗的品质造成不好的影响,故而浸种十分有必要。 做起来稍显琐细,倒不算难事。 ——因是郁容跟何蛮子首次的合作,便说定先播种一亩的柴胡,算作试验……一亩地有五斤的种子就足够了。 拿出五斤的种子,撒放在竹匾上晾晒,好让太阳光杀一杀表皮的细菌。不过,系统出品的品质优良,趁着好日头,晒个大半天差不多便够了。 一直空置的窝棚正式投入使用,准备好充足的柴禾,点燃了灶膛,架锅烧着水,温度升了上去,顿时变成了简易版“温室”。 郁容坐在踏板上,不紧不慢地研磨着无患子,果实、皮茎什么的——正是此先用以手工制作药皂的主要原材料——俗称“洗手果”的无患子,除了清污去垢的基本功能外,可清热消肿、杀虫消积,药用效果相当不错。 磨成粉的无患子冲入温水,种子浸泡其中,不仅能软化角质,提高发芽率与育苗质量,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预防病虫害的作用。 皮厚的种子,浸个一夜,捞出之后再用清水冲洗,阴晾,干了之后回头就可以播种了。 忙完了浸种,郁容想起了蹲大牢时交易到的种子,茉莉和夜来香喜暖、需阳光,不适合在这新安府的冬季进行育种,便先放置一边。 猫薄荷相对来说,对气候与土壤等要求不严,比较容易养活,所以,尽管也不是种植猫薄荷的好时节,还是决定好好利用窝棚温室,先行栽种一些……讨好讨好自家的三只主子。 当日在土陶坊,定制的大大小小花盆,得有好几十,种猫薄荷绰绰有余了。 翻种子储备,翻到了第一次收到的大礼包。略作思考,郁容将滁菊的种子也取出了一部分……新安府的气候,极为适合种植菊类,现在天还没冷到上冻的程度,种植菊花还来得及,不如趁这功夫,将花盆全用上。 白天忙着种花,晚上不忘学习医术,生活回到了正轨,每一天过得十分充实。 待到小儿山的柴胡播了种,桃园那边传来了消息。 桃树顺着左右侧的木栅栏沿水岸栽种;十年的大梨木,被移到后院水井不远;桂花栽在前院,靠近客房的位置;白梅和红梅种在栅栏正门两边;十数棵一年的蜡梅枝子,则贴着木栅内侧,形成了新的一道“围墙”。 在移栽这些树木的时候,郁容无意间发现了一大片野生的金银花,直接请桃园的工人帮忙,挖了这些藤根,转移到自家的后院,沿着木栅栏,栽在水凼靠岸处。 金银花也是常用大宗药材。 不过他移栽这些,却不是因其药用价值。 ——这玩意儿真的很常见,收购价不要太便宜,自己种植作药用,完全是多此一举。 纯粹作装饰之用,春秋开花,好添一份趣味。 且,等藤蔓攀上了木栅栏,也能起到一定的阻挡作用,防止猫儿在水凼这边玩耍万一不小心掉水里。 …… 短短数日,郁容在这个时空的新家,就大变了样。 还是他一个人,和三只猫儿,多了树木与花草,仿佛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这晚,林三哥风尘仆仆地从外地回到了青帘,连家都没回,第一时间上郁容那去“取货”。 被坐牢耽搁了一天一夜的郁容,这两晚是加班加点地赶制,总算没“违约”。 东西交给了林三哥,盛情留人吃了一顿晚饭。 郁容无故很少出村子,于是林三哥就是他了解外界的信息渠道……尽管知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好像与他个人的生活无多少干系,可之前生活在信息发达的现代,乍然来到一个消息封闭不流畅的地方,总觉得少了什么,多少让人有些不安。 林三哥整天在外跑,近从青帘到雁洲,远到京城,偶尔甚至会跑到更远的外州府……消息门路,自是广得多了。 于是,边吃着边聊。 自家的饭桌上,不讲究什么食不言。 从林三哥的闲谈中,郁容才知道这些日子,逆鸧卫又有了大动作。 新安府的一大批官员,上到知府,下到县丞,甚至一些地方豪绅,乌泱泱的几十号人,全部“落马”了。 革职的革职,查抄的查抄,被发配的,被流放的,细算起来得有几百号人。 这段时间,新安府简直翻了天。 听了林三哥的感慨,郁容若有所思。他被无辜关到了大牢,是不是跟这些事有关……这么一想,突然觉得之前自己真的好危险啊! “听说……” 郁容回过神,继续听着林三哥说话。 “知府大人跟那位还沾亲带故的。” “那位”代指的可不是今上,而是能吓得小儿夜啼的某个门神王。 涉及到自家的朋友,郁容难免好奇:“那不就是皇亲国戚了?” 要是这样,昕之兄真的非常“铁面无私”……也就难怪,凶名传得厉害,连平民百姓都知晓其大名——怕是,得罪太多人了吧? “可不是谁都称得上皇亲国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