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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爱红颜又作了儿郎。他虽难忘前生阮星竹千般温柔、万般灵秀,但此回却不愿与他再生情缠,心道已害了阿星一生,总不能耽误她另一生幸福。 正在胡乱思索时,忽闻后方声响,隐隐传来几下金铁交击之声。 段正淳等人俱回头而望,便见一个清瘦身影手持油灯缓步而来。此人足音混沌,不似习武之人那般脚步轻健,反而如寻常百姓一般。他后面紧跟着两名守卫随侍,显然在此间的身份不低,起码也是牢中头目之流。 待此人走近,阮星逐与其他三名庄中家丁只暗暗打量,段正淳却面露骇然神色。只见面前男子身材颀长,一身白衣翩翩,生得眉目清秀、面貌俊朗,自有一番清雅出尘的气质,在肮脏幽暗的牢笼中更若冰雪雕出的仙人。 男子凑到牢前看了看段正淳等人,含笑问身后守卫,询道:“这便是此回送来的人?他们犯了什么事儿?”话语绵绵宛转,言辞间透出一股温软和善之意,与身后凶神恶煞的两人一比,真有云泥之别。 阮星逐等人见他情态闲雅,都略略松了一口气,只有段正淳如坠冰窟,因为此人容貌与前生康敏极为神似!有了刀白凤、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几人为鉴,这康敏显然也不是面貌相像的巧合,而是真的投作了男儿身。更为恐怖的是,他虽然不通武艺也未入丐帮,却不知为何辗转成了星宿派之人。 星宿派在江湖上的声名不亚于其他大派,随你什么大侠高人,只要着了他们炼毒的道儿,纵是不断绝性命,也要被祸害得非伤即残。段正淳心中暗暗叫苦,康敏本是个外表冰清玉洁、内里阴险狠毒的女子,今回作为男儿入星宿门下,更是毒上加毒、狠过蛇蝎,又怎么会如表面那般可亲?又念康敏行事戾气深重,阿星等人到了他手中,少不得遭受折磨。 段正淳心中慌乱,正思忖着如何对付他,便见康敏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俯身询道:“莫非是在下生得凶相,太过面目可憎么?这位英雄为何面有惊惶,这般看着在下?” 段正淳知晓康敏自视甚高,这般打扮正是要人当他翩翩公子、姿态温和。反而言之,若有人不如旁人那般看他,康敏便分外在意。为保阮星逐,段正淳故意引道:“这位公子,你星宿派恶名远扬,你却惺惺作态装出一副温和模样,这内里如何凶残狠毒自不必提。狼披羊皮,怎不教在下心惊呢?” 这星宿自创派便以丁春秋为尊,上下百余人众皆称其“老仙”。丁春秋最喜别人吹捧,这一门上行下效俱以吹捧为风,且愈是舌灿莲花之人,愈能得上位者欢心。康敏身为男儿却十分瘦弱,本就不是习武的材料,但因其八面玲珑,又善做小低伏,很快得丁春秋门下出尘子青眼,并许以南域地牢监守之职。 康敏得了此职,便时常以折磨囚徒取乐。往往先行自扮白脸,手下扮红脸,哄得被捉来的江湖人自认有一线生机,随后再将其希冀泯灭。如今段正淳一语道破他本性,如何不教康敏恨得银牙乱咬。当下决意欲好生折磨于他,不教此人轻易死去。 康敏面上微笑不减,出语绵软温柔,道:“这位公子颇有趣味,不若与在下详谈一番?” 言罢,他击掌两声,身后看守立时上前。阮星逐等人无法阻拦,眼睁睁看着康敏手下之人将段正淳手铐、脚镣上连住铁栏的锁链解开,拖出门去。 不多时,两名守卫将段正淳押入一间燃着烛火的屋中。只见四周散落着数十样刑具,每一件上都带着褐红发黑的血。更有一张矮桌,桌上布满瓶瓶罐罐,正是星宿派擅用的巨毒。 段正淳看罢四周,一言不发。康敏目中透出狠辣杀意,见他闷声不吭,柔柔笑道:“公子方才还义愤填膺,似是很不满意在下所为,如今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段正淳道:“非也。只有些话与你说,且叫身后之人退下罢。” 康敏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嗯?唤他们走,好让你暗算么?原来公子只有这点谋略,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段正淳摇了摇头,道:“我双足、双脚都被铁索困住,如何暗算于你?” 康敏柔声道:“我可不信你。有什么话快说就是,不过……若是谩骂、讨饶之类,我也听厌了,无趣得紧。” 段正淳深知康敏心性,若心意已决,再恶毒的辱骂、再恳切的哀求都不能教她回转。见他目中凶戾分毫未减,心中轻叹一声,念前生虽是恶极,但她早年却是真心恋慕自己,如今重来一回,怎忍看他再入歧途?便劝道:“你生得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从文可读书应试,从武可拜入名门,却为何替星宿派效力?星宿一派功法端的是阴险恶毒,不是可以久留之处啊!” 康敏大笑起来:“这是第一回有人如此替我着想呢,果真有些劲儿!” 段正淳复道:“……且若你将来有了妻房,身在星宿一派只会令家人担心。不如早日回归正道,能过的和和美美、儿女傍身,便再好不过了。” 话音方落,便见康敏神色一紧,笑靥转怒,低声道:“与你何干!” 段正淳续劝道:“你身为男儿,总有娶妻生子的一日,就算不为自己平安,也得为家人想上一想。” 康敏愈发恼怒,骂道:“凭你这阶下囚也敢胡诌么,住口!” 台上烛光幽幽,映得康敏两颊微红,即便是怒容也不显半分丑态。段正淳目光落在他脸上,心中蓦然一惊。因先前刀白凤等人都转作男子,段正淳见康敏男儿打扮,便径自将他认作儿郎。可细细一看,康敏面貌中仍透出几分阴柔,莫非…… “等等,你该不会是女子罢?” 段正淳此言一出,康敏面色自红转白,立时上前来扇了他一掌。显然他极其恼怒,这一下打得段正淳耳旁都出现了嗡鸣之声。 “你!……好,好!”康敏嘶吼道,“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还敢羞辱于我!”他扬手一指,身后两名守卫立时将段正淳拖起,按在一旁的铜制刑椅上。这刑椅与寻常交椅类似,靠背、扶手俱全,粗看之下并无什么异处。 段正淳双手、双腿皆被分铐在左右两侧,他眼见康敏神情阴森,心下暗道不好。但如今受制于人,只得暗中等待时机。 “你们退下。” 两名守卫闻言立时离开,康敏看着被缚于刑椅上的段正淳,柔声轻笑,情态愈发温存。他缓步走到段正淳身侧,伸手抚上他红肿的右颊,用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你也是面貌堂堂,别有一番英雄气概。方才说了那般多成家立业的话,想来你已成了亲罢……不知尊夫人知晓你葬身此地、尸骨无存,可会伤心呢?” 不等段正淳回话,康敏戾笑一声,道:“原先还准备留你全尸,不过如今……罢了。你既出言侮辱于我,我便十倍、百倍地还你。” 话间,康敏将段正淳外袍剥去,只留内衫、亵裤。又从一旁桌前取来小刀,将他裆内割作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