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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你尽兴,怕是已将要亥时。这处离将军府算不得近,不如就在这处找间客栈住了方便。” 此时已是酉时,二人还不曾用晚膳。季绝浅走在她身侧,看着满街的玲珑之物:“晚膳是想 用饭还是想吃些小吃糕点?” 她眼睛一亮,他难得如此放纵她:“小吃糕点。” 话里的雀跃,让他不觉勾唇:“那便先去找家客栈住了,再出来。” 以食为天的夏天依,此时自然是对他百依百顺:“好。” 一路走来,客栈颇多。夏天依看到好几家名字风雅的,身侧那人却是完全没有要停步的意思。知他有打算,她并未多言。 季绝浅带她住的,是一家名为阜新的挞国建筑式样的客栈。 进门便有小厮嬉笑着迎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绕过小厮引向桌椅的路,季绝浅带着夏天依直往掌柜那地去。 小厮见了心里一片澄明,明了这是个有银子的主:“二位需要一间什么房?” “天字一号房。”也不问价,季绝浅随手在柜台上放了一个银元宝,“喜静,勿扰。” 那掌柜拿过元宝收入怀里,满脸谄媚:“好好好。”看一侧的小厮没有丝毫举措,忙招手唤他过来,“还不带贵客上楼?” 小厮应了,刚想请两位贵客。又被那掌柜打断:“你在此处看着,我带贵客。” 小厮自然是不敢多说。 “来来来,两位客官楼上请。”弯着腰极为小心的陪着笑,掌柜就连步子,也放得格外小心。 季绝浅未有其他表示,夏天依柔柔的应了:“劳烦。” “哪里,夫人客气。” 掌柜带他们二人去的,是二楼最靠里的雅间。 只见门前先是用一道仿制竹林挡了几米,隔了外界的喧嚣。掌柜先用钥匙开了竹林的门,才又候在一侧等着他二人走进。 临近才发觉,中间那几米,也是费了心思的。廊道两侧都修得有一条不算宽的水槽,内里养着些易存活的花草。 夏天依走过,只觉喜爱得紧——将军府尚没有它的十分之一勾人。 掌柜开了门,先进去检查了一番,见无异样,这才出来立于门口恭敬低头:“少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一切如常。” “是。”掌柜应下,随即又端起先前那副谄媚的样子,出门下楼。 夏天依此时还在门外对着那满池花草,间或伸手把玩。那模样,无端的生了几分稚气可爱。 进房把本就不多的随身行李放了,季绝浅带着钥匙锁门。 走时也不叫她,路过她身侧时直接一手把住她的衣领将人拉了起来:“回来再赏。” 突来的袭击让她心跳有些不稳,带了些不快的挣脱开他的手,夏天依自己动手整理好因他那一拉而弄出了些许褶皱的衣领:“稚气!” 季绝浅不曾回她,推开竹林门,伸手为她隔着门两边的毛边:“出门想往哪边去?” 来时他们走的是左侧,夏天依在脑中一番搜寻,发觉那一路吃食好似不多。吃性强于一切,盯着前路的眸子满是坚定:“右侧。” 季绝浅应了,跟在她身后一步远的位置,打量着四周环境。 客栈内极安静,一路走下,除了脚步声,再听不到任何嘈杂。 一楼有好些食客在用晚膳,不知是不是店家的规矩,不见一人大声说话。 安静得有些诡异的客栈。夏天依兀自笑笑,旋身出门。 街道是与客栈内部完全不同的热火朝天。道上不见车马,只有人来人往。放眼看去,满眼尽是颜色。 夏天依喜爱这样的场景,她总认为,这便是一国国强民胜的基本——百姓安康。 西疆虽隶属于缘朝,却也不似缘朝京都百姓的习性。在此处,百姓早晚两膳极少在家食用,多是在外淘些吃食饱腹。 酉时正好是这处晚间的一个高峰期,两人在人群里不急不缓的移动,倒也别有乐趣。 只一点,夏天依极为不满意!那便是,人太多,美食只能看不能食。 夏天成早些年往丞相府写信的时候就有提过西疆这处的油煎包子,直说外酥脆内软糯,一口便值回味无穷。 夏天依对此,算是垂涎已久。本以为今日在将军府可以有幸一尝,不想竟然连影子也没见着一个。 鼻尖一阵又一阵的香味涌进,刺激得人胃口大开。脚下生风,顺着那诱人的香味寻去。站定探身一瞧,好巧不巧,正是她想了许久的油煎包子。 师傅坐在那底部烧得通红的锅炉前,先薄薄的刷了一层油,然后又撒了些不知什么调料,等油温好,拿了包子放上去。包子与锅底一碰撞,立马传来阵阵滋啦声,随即便有阵阵浓郁的香味传来。 夏天依眼见过了,更是馋得紧。刚想凑到摊前买两个尝尝鲜,侧头就见着一条排得长长的队伍。 厚着脸皮插队,倒是省事。这一念头刚在脑中闪现,便被她急急甩去,此等厚颜无耻之举,要不得,要不得。 夏天依悻悻然的转身,一小步一小步极为舍不得的挪到队伍最后头排着。 随着她的走动,那些本是蓄势待发紧盯着她的含了怒火的眼睛,也才熄了火。 她兴致浓,季绝浅便只得立于身侧陪着。 殊不知,这处油煎包子是限时卖的。排了许久的队,好不容易前面只余下了四五人,那家店铺竟是毫不迟疑的把门一拉:今日售卖时长已满。 那些人好似见怪不怪,一窝蜂散了。 耐着性子排了许久,最后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看着夏天依微微泛着委屈的面颊,季绝浅难得失了雅致,捂着唇偷笑。 唇角笑意漏出,夏天依有些恼。往前走了几步,又见一家,锅里包子煎得黄橙橙的极为养眼。回首一看,排着的不过二三人。瞪他一眼,兴致勃勃的过去排好。 前面几人很快买好,夏天依站在摊前,满眼都是那些包子:“小哥,包子如何卖?” 坐于炉前的人抬手指了指一侧竖立的锦牌,又低头去翻锅里的包子。 这一看,季绝浅嘴角的笑意更浓。 那牌子上只有区区几字:凭券领取。 连券为何物都不知,这包子,自然是别想吃进嘴里。 嘴角挂着笑,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如何?在这西疆难不成连个包子也吃不到?” 她的声音不大,但也不算小,刚好能够附近的人听明白。 话落就有小孩的啼哭声:“娘,娘,方才那人说要吃我!”语气里的慌乱,显而易见。 还不及人反应,便有略微凌乱的脚步声远去:“娘,快些回家,我怕!”夹了哭音的幼嗓别具一番令人疼惜的劲头。 被他拉着离开的妇人微怒:“男子汉大丈夫,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