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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坏地说道。 卫溪的态度让周延心里不舒服,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说道,“把门带好,我开车了。” 卫溪神情有些恍惚,没有听到一般,周延将抓住他的手拿开了,他便推开门突然冲下了车。 周延开车绝对是无视交通安全的,车门没有关他就已经将车启动,卫溪在车已经开动的情况下冲出车去,差一点就摔倒,没有摔倒,却被飞速骑过来的自行车吓得退一步摔倒在地。 周延大骂一声,停下车去追卫溪,卫溪已经爬起来跑掉了。 周延有些懊恼,他怀疑卫溪是不是已经猜到结果了,所以才要逃掉。 毕竟不放心,周延只好开车朝卫溪跑掉的方向去找人。 第二卷 错望的道途 第四十二章 猜想 周延的带有强烈暗示性的话语,让卫溪不得不将它展开,想到其中的各种可能性。 卫溪有些茫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已近午夜,路上没有多少人,只有路灯寂寞冰冷的亮着,路边的常青树在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声音,近乎呜咽,树影随风乱晃着,凄清寂寞的感觉袭遍卫溪的全身,他有些痛苦地在树下蹲下身体,将头埋在膝盖里。 卫溪紧紧地蜷缩起身体,好像这样脑子里那些不断冒出来的记忆和想法就可以被排除在身体之外,再也不能侵袭他。 在两人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谭允文对自己那么好,而且从不求回报,卫溪原来以为是谭允文也对他有意思,没有过父母关爱的卫溪并不知道别人家里的父母是怎么对待孩子的,他无法将谭允文的行为定位在家长上面,他不知道谭允文的行为是对孩子的关爱。 再说,一个从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哪里能想象会有一个如此优秀,一个恍如天人的父亲呢。 在卫溪的心里,他的父亲的形象,已经被定位在了一个强jian良家女子的jian恶之徒上。 卫溪从没有想过,也不可能会想到,谭允文可能是他的父亲,那样想着都是不可能的。 假如说谭允文是他那从不知原型的父亲,卫溪不相信,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凑巧的事情,他不相信一切这么荒唐。 是的,不可能!他不相信! 但是,周延不会无缘无故说那样的暗示的话,周延是知道他的身世的,那么周延是怎么知道的呢。 卫溪觉得自己的头很痛。 那次和谭允文的谈话,突然清晰地出现在卫溪脑海里。 “其实,我是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来给诗思做家教,我让人去查了一下你,现在,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意愿……我……” “我能问问你对你父亲的看法吗?” “你没想过要找到他吗?要是我可以让你找到你父亲……” 谭允文是个商人,又不是专做慈善事业的,为什么要帮一个小小的家庭教师找父亲? 卫溪清楚的记得是从那次之后,谭允文就对他突然好起来了,原来客气疏远的眼神变得温柔疼爱,给他一切他需要的东西,原来还让他不要过分接近谭诗思,暑假时却留他在家里住…… 是啊,这些都说不过去。 而且,在这之前,卫溪到医院去看谭诗思,周杉免费让他去做全身检查,他和周杉又没有关系,别人凭什么要对他那样好。 卫溪很迷茫,眼中开始充水,他其实是已经开始相信,相信周延的暗示。 卫溪紧紧搂住双膝,渐渐坐到了地上。 从小到大的经历本就让他不够开朗,而且没有多少自信。 渐渐地,自卑开始涌上来,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大魅力,什么方面都不够好,长相不够俊美,身材也不够好,能力不够出众,不够善解人意,人也幼稚,没有社会经验,甚至床上功夫连谈都谈不上有……;谭允文是那样优秀,有钱又有长相气质,有品位,有修养,有地位,生活习惯良好,人又温柔,他怎么可能是因为看上自己然后对自己好呢。 自卑的情绪将卫溪淹没了,他只是在想谭允文并不爱他,只是在对待一个孩子而已。谭允文有谭诗思,他对谭诗思也是那样好的,假如他在别处也有别的孩子,那么,他也是像对自己一样对待那个孩子的,说不定还会更好。 渐渐的,泪水已经将膝盖打湿了,卫溪坐在地上,悲伤地无法自已。 他没有想过,要是他是谭允文的孩子,他要是能得到谭允文的承认,那么他可以继承谭允文的部分财产,那是他这辈子也无法得到的庞大的资产; 他没有想过,要是他是谭允文的孩子,他作为儿子是能一辈子和谭允文在一起的,而不是他原来预想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一段时间,留下供一辈子回味的回忆就行; 他也没有想到,要是他是谭允文的孩子,他对谭允文的爱已经是luanlun,是不被任何人容忍与接受的。 他只是陷在谭允文不爱他的悲伤和恐惧里,在这个假设里,他就已经爬不出来了。 那些道德压力,悖德luanlun的社会压力,并不能胜过谭允文不爱他带给他的伤害和悲伤。 卫溪在树的阴影里,周延开着车看过去,没有注意到就开车走了,一路上没有找到人,给卫溪打手机也没有人接,想着卫溪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他又开车去谭允文的公寓,门铃按了好些遍,敲门敲得咚咚响,里面没有一点回应。 下楼问了楼管,楼管说没有看到卫溪回来。 他这才觉得自己犯了大错,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卫溪就那样聪明,他什么都没有说呢,卫溪就能猜到事情。 深秋夜风刺骨,卫溪全身已经冷僵硬了,但是,他不想动,就保持那个姿势继续在那里坐着。 路上原来还有几个行人,他们虽然看到卫溪,但也只是觉得这人可能是个疯子,或是流浪汉,大家都绕行了。 夜越来越深,路上渐渐就没有了行人,大道上要过很久才会飞速开过一辆车。 孤寂凄清的夜里,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卫溪抬起头来看看周围,有些彷徨,他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腿已经麻了,整个人冷得打颤,卫溪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又坐下去揉腿。 眼睛红肿,脸上泪痕一道道,卫溪在清冷的路上漫无目的地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