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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这一年的小年我没能等来我的小陆回家,我的妻子张巧灵同志却在过完年之后去世了。 我和大儿子给她下葬的时候我一直很恍惚,因为直到最后一刻我都无法接受陪伴我几十年的发妻就这么走了。 那之后,小陆的脊椎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医生说他可能这辈子都要伴随着这种痛苦一直活下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大儿子很突然就哭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是个半大少年的父亲了,舒华不再是个小孩子,可他却还是因为曾经的幼弟所受的这半生的折磨而痛苦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因为一段不可避免的宿命,我的家彻底毁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拿我这条老命去换我儿子的命,但到底我还是死皮赖脸地在人间活到了这个岁数。 不过当写下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我的生命快到头了。 我就要去找我的妻子了,可是我却很愧疚,因为我并不能在团聚时给她带去任何有关我们那个让人cao心的小儿子的消息。 我唯一遗憾的就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想再见见我的孩子。 我希望他健健康康,顺顺利利,能长命百岁,能做一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 他也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我很想亲口告诉他,他在我心里是值得我骄傲的好儿子,因为他多在这世上活一天,对于我而言都是一件满足而幸福的事情。 我的孩子如此坚强勇敢,总有一天,这个世上将没有任何事能够难得倒他。 到那时,我希望在他的身边,也可以出现一个能真心对他好的人,能代替我们这些害苦了他的家人,和我的小陆一辈子幸福圆满地生活下去,让他的后半生都开满鲜花,满是香气。 ——蒋志明于2012年6月绝笔 -----------【第一朵鲜花·一花一世界·完】-------------- 第二卷:一叶一菩提 第24章 第一只凤凰 深夜的香满园山道上,一辆白色跑车伴着嘈杂的音乐疾驰过公路,坐在驾驶座的年轻男人脸色通红,浑身酒气,在车载音乐的助兴下整个人都透出点股亢奋得过了头的醉态,而只要仔细听就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他正一边往前开车一边骂骂咧咧着什么。 “雍大那个狗屎……呵,还不准我开车……去他妈的……狗日的谁听你的……” 嘴里这么不停地往外头喷着脏,本身没什么素质的雍二此刻开的这辆车是还是他壮着胆子从家里车库偷偷开出来往香满园上面去了。 放在平时他也没那么有胆量,而他之所以会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他刚刚和自己那群狐朋狗友之间的几句气话。 “蒋家既然这么下作地把那块地从你手里抢走了,你也去给他们找点麻烦不就好了,我听说那块地之所以值钱就是因为那棵糖棕树,你趁晚上的时候去那树撅了让蒋家好好长个记性怎么样哈哈……” “我……我干嘛去撅了那个树,我吃饱了没事干么!” “哎哟,你可不像你说的话,你不是怕了吧哈哈雍二?还是真的被蒋小胖他二叔给勾得不计前嫌了呀?我和你说,是男人就得报仇啊,难不成你真的被你哥打的一点骨气都没有了?那我们大家可就瞧不起你了啊……” 这群人故意煽风点火的屁话,喝多了所以脑子不太好使的雍二居然还真的就听见了耳朵里,趁着今天晚上他哥雍大还在外头应酬没回来的时候,他就把家里车库的门给撬了又醉醺醺地大半夜开车摸过来了。 只是那据说滋养了香满园方圆百里的土壤,搞得这边连结出来的苦瓜都带着股甜水味的糖棕树因为长在这块半山地带最中心地带的位置,任凭是谁想上去都得先开过这段漫长的山林公路。 而刚想着这几天这附近的公路听说是闹了好几起莫名其妙的女鬼作祟的事情时,恰好开到一半的雍二正内心忐忑的时候就忽然有了股尿意,而等他抽着嘴角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在路边停下车来。 【雍二你在哪儿,十点门禁,再不回来滚门口睡狗窝知道么。】 站在路边往下拉裤链的时候,他大哥雍锦年的短信也准时准点地来了,正干站着往下面矮林子里撒尿的雍二见状嫌恶地翻了个白眼,只要想到雍大还没发现他那宝贝的要死的车库门自己给撬了的事情就觉得这泼尿真是尿的痛快无比。 但等他再思考了一会儿,莫名觉得自己现在这冲上山撅树的做法特别爷们儿,特别给老雍家长脸的雍二还是没忍住主动的和自己大哥嘚瑟了一下。 【我现在正在往香满园去,你不替我出头我就自己想主意。】 【就你那猪脑能想出个屁的主意,大晚上不回家去那种地方就等着被女鬼先jian后杀吧。】 雍大的臭嘴又开始像手榴弹一样突突突的朝他扔来一连串的人身攻击,就算只是短信,雍二也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王八蛋给损的直接气晕过去了,所以当下他就把手机给直接关机了,准备不理会雍大那个只敢窝里横从来不帮他出头的大垃圾。 只是还没等他刚松口气,身后看似无人的公路上就窜来一阵阴飕飕的风,胆量本来就不大的雍二被吹得下半身冰凉捂着自己裤裆就想回车里去,却在下一秒看到黑暗的大马路边上隐约正慢慢走来个女人。 “小先生……你是要去香满园吗?可以麻烦带我一段好吗?我正好也想去山上呢,但是我怎么走也走不上去……” 长发女人声音懒散地说着这话的时候人已经慢慢来到看呆了的雍二面前了,她脸上画着素雅的淡妆,身上穿着条枚红色的套装裙子,风衣外套是很优雅简洁的黑色,虽然看着都是很保守的款式却显得身材轮廓很好很勾人。 而尽管女人的岁数已经算不上年轻,勉强只能算是端庄的容貌也有了诸多岁月的痕迹,但打从雍二嗅到她身上那股说不清是到底什么的花香味,看到她那种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且勾人的眼神后,他整个人就立刻有点魂不守舍起来了。 “恩……我……我要上去……你一块来……” “哦?那我怎么好意思呢,我该怎么谢谢你呢,这位小先生……” 一脸含情脉脉地说着这种哪怕是傻子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的话,口水都快掉下来的雍二低头搓了搓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满是龌龊的心里已经料定这必然是个专门侯在这附近等生意上门的绝佳艳遇。 只是这样成熟优雅,极具风韵的年纪和这花朵般散发出芬芳诱人味道的身体今晚要是真能在车上花点钱睡上一个也挺不错的。 而这般在心里想着,酒还没怎么醒的雍二就咽了口口水,也没去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