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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到了门口,掀了帘就见柏九站窗边。他蹭蹭蹭的到跟前,轻叫了声大人。柏九没回头,只招了招手。辛奕立刻探头过去,柏九手里边的热乳一抬,就沾在他唇边。 辛弈就着柏九的手一口气喝了,柏九顺势揉了他发,道:“换衣裳,我们用膳。” 辛弈蹭着他掌心,酒窝深旋,一声声大人叫不停。柏九狭眸扫来,又揉了几把。 “我今日在宫里又见太子了。”辛弈喃喃:“他道我何时能出府。” “他近来没得儿子,嘴欠。”柏九含笑,“你理他了?” “没。”辛弈也笑,孩子气道:“我又说不得话,想理也理不成,只听说他近来还真为求子之事去了鹿懿山。” “是吗。”柏九低垂的狭眸深邃,偏头唇轻点在辛弈额上,“别蹭了。” 辛弈脸一红,柏九唇顺着他鼻梁到鼻尖,道:“昨晚教你的还记得吗。” 辛弈脸更红,想退一步,不料已经被柏九揽挡了后腰。柏九笑他,“这是没记住想跑。” 辛弈脑子里混沌昨夜的湿汗,只结巴道:“记、记得的。” “记得啊。”柏九倾身,在他鬓边低笑,“那今晚就承蒙世子照顾了。”辛弈唔一声拳掩鼻尖,飞似的去换衣衫,被这笑撩的面红耳赤。 用膳后辛弈闲翻旧宗,看了些旧案。柏九就压在他肩头,坐在后边跟着看,只不过大人他狭眸低敛,昏昏欲睡的样子。辛弈听柏九呼吸渐沉,微侧了头瞧,只觉得大人睡容也是一等一的好看,看的他手下卷宗都忘了翻。 烛火轻爆,柏九环紧他腰身,道:“走吧,休憩。”辛弈倏地转回脑袋,柏九胸口震动,索性将人就这么抱腰抱起来,往床去。 灯一息,被里就热了。 翌日辛弈醒来时探手出被子摩挲一番,又被柏九五指交握带回来。辛弈惺忪道:“该去马场了。” 柏九低嗯一声,侧身压了人不动。 辛弈在柏九肩窝一顿乱蹭,蹭的自己额前碎发乱炸才痒醒了柏九,柏九按住他脑袋,低声道:“怎么这么精神。” 辛弈额抵着柏九肩窝片刻,清醒些,才道:“腰疼。”声音一抬,才发觉已经哑了。 柏九一手滑进被窝,在他光滑的后腰上胡乱摸了摸,道:“给揉。” 辛弈被摸的眯眼,脸色越渐泛红,一口咬在柏九肩头,含糊道:“我起了你再睡。” 柏九轻嘶一声,按着他脑袋的手用力揉了揉他的乱发,猛然欺身,双手撑按在他头边,埋头在他脖颈上一顿亲昵。 辛弈最后出门的时候照旧选了立领,将颈遮了个严实。蒙辰虽是个大老粗,可眼睛一溜也能看出什么事,连切磋都轻了手。 因昨夜没怎么睡,到大理寺看宗时难得的跑了神。辛弈停笔揉了揉额心,颇有些甜蜜的苦恼。他这案前都是这几日看过的卷宗,辛弈想着起身去卷屋还了,不料手在阅后的那踏上一摸,就摸出不寻常来。 多了一份。 辛弈指在卷宗一层层滑下,在靠下边的位置抽出一册,心口一跳。 这一册没有事件标注,单单留了山阴二字。再翻看册脊,果见一个封字。 这是封宗,未得召令不得翻阅。 山阴。 谁知道他在查山阴?太子?还是谁。 辛弈强耐了抬头的欲望,将这册封宗放在案上。他如常的提笔在一侧纸上写,心中却转的飞快。 不是太子。 查太子第一个就要查秦王,秦王一死,旁人不知,辛弈却要转而查山阴。唐王特意来说得一番话绝不是无中生有,君不见但凡勾饵都要抛的有份量才行。燕王一门一定和太子间有什么缘故,辛弈虽记不起在哪里听过太子的声音,却坚定一定不会是有过多美妙的事情。这册山阴封宗于他而言无异于是迫切需要,但是谁,竟将他做的事摸的一清二楚? 不是唐王。 左恺之是纯臣,对皇帝直忠不二,连太子都可以不给脸,是认死了这一个君主。故而大理寺最严谨中立,能既不与□□相合,也不与柏九相近,左恺之的严正是居功首位,有他在,想要在大理寺里做手脚,唐王是第一个不能。 那么到底是谁? 辛弈笔下墨迹一深,眼中漆深一片。 忽然有人向他桌案走来,辛弈翻了原本摊开卷宗的页,状若沉思。这人在他案边停了,小声道:“世子。”辛奕抬首,是大理寺一位许事。许事道:“大人唤世子去。” 辛弈颔首,顺手将案上的卷宗的合了,宽袖不经意在案面上滑过,同人去了。靠近左恺之的屋已经听见里边的说话声,辛弈清楚地听见“不能姑息”、“此事重大”几句,面色不改的入内。 屋里竟齐了大理寺主事,见他进来,便让了路,左恺之下首留了个空位。辛弈正色入内,却没坐下,而是站在左恺之侧旁,这是给在场前辈们的面子,没用世子名头拿乔。 左恺之沉色,目光一掠辛弈,微颔首,算是夸了夸。辛弈谦和的笑了笑,就站着听。 果听有人道:“大人,封宗不同寻常,丢失一事必须报备上面。若是等督察院查到,此事我等就说不清楚了。” 又有人道:“昨夜守宗屋的人逃不脱干系,审查一二定能抓出元凶。如果报备,盘问下来,只怕又是一顿麻烦。” “麻烦也得报,此时不比寻常,陛下严格刑律以正猖獗私往。我等若是撞在这个上头,可是要掉脑袋的。” 众口不一,吵成一团。最后也无定论,只得都将目光又移回左恺之身上。左恺之一直冷脸听着,见众人不再开口,才严声道:“封宗丢失,守宗人先行剔职查办。丢失时候尚短,还出不了这大理寺,派人立刻搜查所有地方。”说着他起身,道:“谁都不许先行,一路去盯查各个案座。” 众人领命,跟着左恺之一同往堂中去。辛弈在左恺之身后,袖中的手,渐渐生出湿汗。压在袖里的卷宗,被攥紧了。 他扮演个哑巴角色,是没法开口如常说个通。况且这封宗无缘无故到他案头,冒的是掉头的危险,若无示意,谁敢这么好心?解释不得,又赃物在手,眼下若被查出来。 辛弈舔了舔干涩的唇。 就刺激了。 案座一个个翻过去,到辛弈的案座时许事有些踌躇,左恺之皱眉,道:“查。”许事方才在辛弈案上的卷宗间仔细翻动寻找。这堂中所有人的案座都没能幸免,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案座搜不到,搜身自是免不了。左恺之先行带头褪了他的外袍,其他人自是不能不脱。 可这封宗就在辛弈袖里,他袍一褪,这封宗是藏不住的。 堂中无人出声,宽袍松带虽有所不妥,眼下却无人置疑。眼见一件件就要轮到辛弈,他虽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