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高辣小说 - 烂熟莓果真的爆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媛和黎一鸣设的戏码,一个洗脑,一个赶人。

    也许是等着陈屿回来落实那句不会分开的话,也许是因为秦媛没把她逼到绝境,黎楚怡的心态在这时还没崩。

    时间总是冰冷淡漠,似翻腾后浪推着人前进。

    对很多学生仔来说,学校圣诞晚会有意思,但对黎楚怡来说,已然了无趣意。

    礼堂灌满五彩灯光,映照青春靓丽的脸,各个醉酒般在笑。

    香港哪里都没有烂漫白雪,所以刻意制造,工业雪屑飘在蝴蝶黄的围巾上,越过黎楚怡的侧脸和肩,再缥缈也比不过一缕情。

    “又到一年一度圣诞节……”

    灯灭,红帘子拉开,一束光打在舞台,地老天荒的剧情,绵软声线如泣似诉,从地尽头唱到雨中的恋人们,再换一幕,又点劲歌金曲,做只猫做只狗不做情人。

    司仪终究是被李芹的强硬碾压,身穿一件白色西装,大大方方,不花里胡哨,越简洁越耐看。

    李芹下场还找黎楚怡要评价,问今年好不好看够不够丰富,黎楚怡嗯嗯啊啊说中规中矩。

    表演完了,李芹让学生会的人留下清场,又是熟悉面孔熟悉人。

    刘骏豪买几盒新鲜出炉的蛋挞和鸡蛋仔分给那堆人,而后递了个精致袋子给正和黎楚怡说话的李芹。

    李芹话被打断,转身看那包装,挑眉:“乜黎噶(什么来的)。”

    黎楚怡开始看戏,那粉红玫瑰丝裹在包装口处,挂一个金灿灿Shirley英文牌,她好笑地打趣:“Shirley李,下一句我都知道要说什么。”

    刘骏豪眼神示意黎楚怡,jiejie求你别讲出来,黎楚怡照单全收,随便作个手势say bye bye,留二人你侬我侬。

    刘骏豪说些什么,李芹拆开那一圈圈玫瑰丝,往里捞一块饼干,老婆饼的芳香此起彼伏,黎楚怡坐在礼堂后排都能闻到,还真是没猜错。

    好无聊,想起陈屿,她和他约好在圣诞一起看表演,把自己包装成圣诞礼物送给他,彻夜欢爱,在情欲海滩中失眠。

    失眠是失眠了,但没有拉他下水,得不偿失。

    黎楚怡借李芹的手机拍好多相片,她一个月没更新ins,憋过一个月,终于狠起心来要重出江湖。

    发丝从围巾中解脱,被捂红的脖颈露出,她把衬衣都开几个纽扣,恰好雪屑荡在滑腻肌肤上,根本没半点凄怆憔悴的痕迹。

    对着镜头摆几个熟悉的动作和表情,拍了好几张,按黎楚怡那日益高进的审美,构图要细致,色彩含蓄又不失想象空间,滤镜不能太突兀,就连p人形线条也要一一比对,别把后墙都拉歪了。

    她在这方面就没失手过,搞完就配个表情发送:圣诞快乐。

    李芹很开心地过来,眉梢都讲热恋故事,丘比特射出的箭描绘桃粉光芒,黎楚怡受不住这秀恩爱程度,啧啧两声把手机递给她。

    李芹摇头没有接过,说:“楚怡,帮我们拍个合照。”

    黎楚怡慢悠悠看一眼痴缠二人,又做世纪好人:“你们还挺衬。”

    她重新打开摄像头对准他们,刘骏豪和李芹刚准备摆pose,一道铃声响起。

    刘骏豪骂骂咧咧,掏出自己手机一看,惊呼:“我顶他个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在学校?”

    黎楚怡听见声音一怔,不自觉地紧握着手机,不知道自己拍了多少张废片,没有起伏的语调,一字一句:“手机给我。”

    那头的声音又响起,“给她。”

    接过发现是视频,好荒唐,画面那头是白天,冰花割过玻璃窗,有砂糖一般的腻雪在飘,隐约有壁炉烧炭的噼啪声传来。

    陈屿穿着羽绒外套,电脑搁在桌前,他在敲着什么,荧屏光打在他额前,旁边搁一杯无糖咖啡,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敲几下,他的视线终于从电脑前离开,转向屏幕里的黎楚怡。

    就在绚烂烟花吹进维港那刻,就在跌落星光徘徊香港岛之时,那边的壁炉有一团火在烧,黎楚怡在晨光的礼堂隔着视频看着他。

    陈屿对她说:“圣诞快乐,好好考试。”

    原来,在学校见他是这样的意思,但这个方法真是烂透了。

    “陈屿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他那边要动作了,把电脑一盖,捞起手机挂断,黑屏了。

    黎楚怡冷笑,把手机扔给刘骏豪,一个人走出礼堂吹风,风席卷她的发丝,到这时,她依然能撑住,因为她还在相信他。

    -

    圣诞节在复习中度过,应届生很快迎来IB模拟考,模拟考结束后还有一周是搞CAS的最佳时机。

    最后一次公益活动做完就可以把CAS结掉,黎楚怡和Lily还有李芹找一天到敬老院做义工。

    李芹订了小蛋糕,而Lily早早去果栏(水果摊)买苹果梨子橙给老人,三人一大早坐巴士到敬老院。

    黎楚怡撞上衰日,她跟在两个靓女后面上车,刷八达通的时候被身后一个失措小孩撞到。

    可乐汉堡蹭花她新买的衫,好熟悉的m记口味。

    “啊,jiejie,对不住。”

    幼嫩的嗓音含着不少可乐糖精,小孩抬头见她,再也不敢多望几眼,屁颠屁颠地跑到车厢后方躲着,挂胸前的黄色名牌好似摇曳的苦丁花。

    黎楚怡看他逃离劫难,心情不太好,但懒得钻到后面同他周旋,只从包里抽几张纸巾擦拭,行为机械化。

    李芹握上巴士的吊环维持平衡,紧好手里的东西,看黎楚怡还在擦,“再擦就烂了。”

    黎楚怡终于停手,把纸巾扔到车上的垃圾桶,“真烦人,对不住有什么用,报警拉进差馆还差不多。”

    “一大早就别气啦,好易生斑生皱纹,对女仔不好。”

    黎楚怡本来就睡不饱觉,遇到这些事真的很容易来火。

    Lily还添油加醋,让人火气更旺:“话说,陈屿是不是被保送了才不来上学,我觉得这还挺符合他作风。”

    黎楚怡毫不犹豫地说:“不知道。”

    好多人都这么问她,可连她都不清不楚,反过来要四处找人问。

    李芹说:“我感觉他还挺rex的,刘骏豪说他后来也call到了陈屿,和他一起连麦打游戏,而且他附近有女人声音,感觉过得好casual。”

    巴士平稳行驶,黎楚怡的目光落在外面一连串枯燥招牌,突然嗤笑,她在这一瞬意识到,原来她不是他最先联系的人,原来她为他建立起来的信任那么廉价,原来她为他狠心剖开的自我那么庸俗,那些信任同窗外的浮光掠影一般飘向虚空。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觉心好空好难受,她本就肤浅,做事不可能不贪求结果,她几乎是毫无保留地为这段关系付出,却又被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