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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永远没有她上场的机会。 “你们两个都不理我……” 这是那段时间里,谢依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南山无意要疏远她,无非是因为与同是男生的林沂有更多可一同地的地方,比如宿舍与厕所都是谢依的禁地,而正是这些禁地使得他们的关系更加亲密起来。 他的这些应和在林沂眼中有不一样的性质,他将这些朴素平常的举动看成恋爱场上的回应,身处暗恋之中的人脑中能容纳一整个宇宙,光对方的一个笑就能使某颗星体爆炸,更别说一次勾肩与一次搭背。 漫长的煎熬,短暂的欢愉,这就是暗恋。 也有人暗恋林沂,或许同他一样经历的无数的挣扎,才敢于将‘暗’字抹去。 某天,一封携着淡淡香气的蓝色信封出现在他语文课本里,署名是最前排的一个女生。 这是一封注意得不到满意答复的信,即便有答复也该是‘拒绝’两字,再不会有其它可能。 林沂将信看完后,只在信封的背面写了‘对不起’三字,谁给的便还给了谁。 那天,送给他情书的女生在课桌上趴了整整一天,林沂却丝毫不为所动。人就是这样,没让自己上心的人,哪怕眼见对方掉下悬崖与懒得看上一眼。 第19章 时外十九 一间课上,谢依写纸条问林沂:听说XX给你写情书了,并且还被你拒绝了,可是真的? 林沂回:嗯。 为什么? 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我谁也不喜欢。 骗人。 这次换成他两人一来一往,南山坐在一旁倒成了个空气。 本子在谢依手里久久没传回,直到隔了一节课,她才在本子上写下:如果是我给你写情书呢?你也会想不想就拒绝吗? 并随之附赠上一个局促不安的眼神,有期待也有害怕。 林沂接过本子,看到内容后眼珠便再没转动过。这个他假想中的敌人,经由自己的手已被踢出局的人,现今正试图用另一种方式打开局面,重新融入到三人组里。 他画了个大哭的表情:这最好不是真的。 接着便将本子递了过去,并脸朝南山那面趴伏在课桌上。 往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是荒原,唯有将两张课桌并在一起才最安全平稳的距离。他的交际圈也因这距离越变越小,最后直径只剩下半步。 可有些人,连这半步都不愿留给他。 某节体育课上,谢依用了女性的特权请了假,与一个最近才玩在一起的女同学待在教室。而那个女同学,就是给林沂写情书被拒的钟丽。 钟丽的秘密谢依都知道,当初谢依也正是借着这份‘知道’才成功获取了她的友谊。而对于自己的秘密她却是守口如瓶,如一个有机会获胜的选手一样,作壁上观听一个落选之人狼狈的哭诉。 不是同病相怜,而是一种未知的优越感,只要谢依不打响比赛开始的那一枪,在落选之人面前她永远是个身负希望之光的参赛者。 谢依也喜欢林沂,而且喜欢得比钟丽还要久。 在校园里滋生的恋爱,若是成功那就是近水楼台两小无猜,若是失败那就是满目前狼藉一身不自在。一抬眼就能看见那个给你致命打击的那人,想回避也回避不了。 钟丽不仅要品尝失败的恶果,还要任由这恶果将他整个身心炮制成殇,所以在课间、在放学一起回去的路上,她与谢依聊得最多的还是有关于林沂的话题。 死灰复燃过多次的斗志被林沂恒古不变的冷淡所击垮,麻雀变凤凰的路自此就成了独自一人的蜕变,然而谢依却成了最好的观众,带着警惕性和危机感,亦步亦趋、如履薄冰似的提防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都观察快半个学期了,也没见林沂多看哪个女生一个眼,看来你的猜测是错识的。”钟丽趴在桌上,痛经使她动也不愿意动。 谢依没来例假,可照样请到了假,她斜靠在窗台,右脚踩在钟丽所坐的凳子腿上,神色不明的说:“谁知道呢,或许他隐藏得够深也说不定。” 片刻后她又说:“要是他有写日记的习惯就好了,咱们这样还能学学何书桓。” 钟丽现在所坐的位是林沂的,就在谢依将刚才那番话说完后,她便坐直了身体,随即就将课桌盖掀开了。 “你想干吗?”谢依问。 “没有日记咱们就学夏洛克,从蛛丝马迹上找起,总会有些线索的。”说着就将林沂的课本搬了出来。 谢依明白过来后,却没有阻止他这种偷窥的行径,只是默默将他们三人的聊天本拿了过来,并将那本最见不得光藏到了最底下。 钟丽从生物课本里,抖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条。 当着谢依的面,她怀着无比的好奇将纸条打开: 是不是每个人在年少时候都会想象,想象自己心爱的人会像达西一样,在某一天的晨曦里向你走来,并且告诉你他爱你。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渴望,你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在某个喧闹的大街上,在我不经意的某个瞬间抓住我的手,带我大街上飞奔,飞奔出这毫无头绪没有突破口的僵局。 窗外阳光明媚,可我不在大街上,但值得庆幸的是——你此刻就在我身边。 这样,就很好。 致那个自诩为王羲之高徒的自恋狂 “林沂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这张纸条将她长久建立起的斗志与好奇轰得土崩瓦解,钟丽垂头丧气的将纸条合上塞进书页,感觉有些挫败。 而见证了这一切的谢依,却似被五雷轰顶一般不能动弹,落款处的那几个字钟丽不明其意,可她如何能不明白。 钟丽问:“诶谢依,你说这个王羲之的高徒指的是谁?会不会是咱们班上的?” 许多个看似寻常的场景皆在这一刻有了另一种诠释,接着又有越来越多、足以证明她心中猜测的事件附合而来,矛头统统指向一处,那就是——林沂是个同性恋。 “他是个同性恋……”她没意识的就将这句话说出口。 “什么?” 谢依重复一遍:“林沂……是个同性恋。” 钟丽推了她一把:“瞎说什么呐你!” 然而这全然不信神情,却在谢依愈发凝重的表情下逐渐发生变化,心底的震撼远远盖过希望落空的失望。 年少的感情就是这么不堪一击,在这个爆炸性的秘密面前,她对林沂的喜欢显得何其渺小,甚至都还来不及心疼自己,只不断为那个人扣上一顶‘变态’的帽子。 因这顶帽子,连同先前对他的喜欢也变成一种浪费,一种在淤泥里打滚的自我作践。 谢依没有像钟丽那样复杂的情绪,南山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