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煌山下尸桥陷,九火林起血河出。”

    商镜白浑身一震,“你从何处听来这诗?”

    “从一个朋友那边听来。”燕择低头看了一眼楚恪,内心复杂道,“教主若想知道我那朋友现在何处,请把你脚下的人踢过来。”

    商镜白仿佛被这个“踢”字给逗笑了。

    “你是希望我把他的身子踢过来,还是把他的人头给踢过来?”

    语调是温温柔柔,可这内容可一点都不温柔,直听得楚慎内心一颤。

    燕择却浑身是胆,还嫌不够刺激地问:“教主舍得把他的人头踢过来?”

    商镜白看了看自己白玉般的手掌:“我为何不舍得?”

    这掌才刚刚打得人吐血倒地,这人居然说他不舍得?

    燕择分析道:“你刚刚那一掌‘素手拍浪’本该要了他的命,再不济也让这人昏死过去。可他如今能说能笑,足以见你手下留情,不忍伤人性命。”

    “所以呢?”

    “既然不舍得杀,又何必留?”

    商镜白的目光自下往上地一甩:“你知道我为何不舍得杀他么?”

    燕择抬起头道:“知道,所以我在和教主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燕择笑道:“他若是过不来,写这首诗的主人活不过今天,教主觉得这交易怎么样?”

    你就仗着我不舍得,所以就肆无忌惮是么?

    商镜白叹了口气,把这话在舌尖咀嚼了半天,漂亮细长的眼睛里闪着一种狐狸的光。他的手掌在胸口揉搓,搓着搓着把血都搓干净了,掌心又变得细腻雪白了,他似乎也在这时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我把他给你,你跟我过来。”

    楚慎听得心里一紧,燕择却先上前一步,堵住他的所有出路。

    “过来可以,但我不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吵得很,没气氛。”

    商镜白笑道:“好啊,那咱们就去有气氛的地方谈。”

    说完他就真把楚恪一脚踢了过来,可踢的不重不轻,只像一道风似的把人送了过来,转眼间这人就被楚慎接住。

    他瞄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楚恪,用一种极轻极小的声音问道。

    “是你么?”

    他问得小心翼翼,期盼的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奇迹。

    楚恪没答话,只是拿头贴着对方的额头,目光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这人一番,连睫毛都看在眼里。

    这么近,那么远,三年的生死不见,如今成了贴头一问,他是不是该吐这混账一脸血?

    他想这么做,楚慎却放了手,把人交给了一旁的寇雪臣,然后把目光放向别处,他不能忘记眼前的这些是谁换来的。

    楚恪这才记起疑惑,才记起他本该问的一句话。

    那个替楚恪走向另一边的人,他会是什么人?

    楚慎没答话,燕择已经被商镜白拉着手走了出去,所有人都在给他们让开道,于是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穿过大门,像从一个人间走向另一个人间。

    门外会有什么?欢呼还是刀斧?糖衣还是剧毒?

    是一句句精心书写的欺骗,还是一场无人观看的决裂?

    楚慎的目光一直落在这人身上,可他始终没回头,像一道有去无回的线,抛出去的一瞬间就注定了不能回来。

    但是楚慎知道他给自己挣来的是什么机会,他不会浪费。

    商镜白和燕择走远的那一刹那,宴上发起了反攻声。

    商镜白微微一愣,随即停下,对着燕择道:“你要的我已经给了,现在该还我了吧?”

    燕择疑惑道:“还什么?”

    商镜白正正经经地看他:“我的燕择,你得还给我。”

    第60章 大佬的风云突变

    “我的燕择, 你得还给我。”

    燕择在听完这一句话就已愣住,仿佛整个世界的人声嘈杂在这一瞬被掐灭,剩的只有回音,站的只有商镜白这一人。阳光切过来一角,正好把他们二人站着的地界分为黑白两半,黑的凉凉森森, 白的耀眼夺目, 如楚河和汉界一样绝无通融。

    于是燕择记起了自己身在何方, 也记起了眼前是什么人。

    他是商镜白, 大名鼎鼎的八煌教商教主,同时也是燕择的朋友。

    面对这样一个人,他首先坦白了立场。

    “你的燕择?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签了卖身契给你。”

    商镜白笑道:“就算你没签卖身契, 你也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吧?”

    燕择摇了摇头, 遥望那树影婆娑,漫不经心似的说出了一句话。

    “我没有走,我只是死在那墓下了。”

    这回轮到商镜白惊住, 一千一万句准备好的话都堵到了咽喉口里。

    日光在头顶晃得厉害,可没有一道光是照到他心里的,那里只剩下了惊恐与愤怒。

    “你说你死在那墓下?是谁杀了你?”

    “杀我的是谁不要紧, 有人帮我出了气,那个凶手如今比死还难受。”

    “你觉得这就算够了?你此行遇袭必有黑手,难道你不想查出害你的人是谁?”

    这回燕择把目光甩给了商镜白,商镜白只这么一看,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燕择, 你是在怀疑我?”

    话是一字千钧的险恶,他却问得真诚、直白,像要把自己给一刀刀剖开,将那皮rou取出、展开,把骨头亮在光下,把心放在燕择面前,撑一撑斤两是轻是重。

    这样一个人,谁舍得对他撒谎呢?

    燕择就可以,不过在这种时候他还是选择说实话。

    “我的确有一瞬间曾经怀疑过你,但是我之后就想明白了。”

    商镜白似松了口气,面上阴霾退了一半,好奇心又再度浮了上来。

    “你说你在墓下被人杀死,可你的身体还活着,你的灵魂还在这小侯爷的身上。”

    燕择把这事儿删繁就简地说了一通,关键情报没透,与楚慎的会面一字未提,商镜白听着听着就生出几句感慨,两人聊到这儿十分融洽,像数十年未见的老朋友在叙旧。什么生日宴?什么打打杀杀?不在乎,全抛在脑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