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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镜白把楚慎死讯一说, 楚恪就一拳揍向了这人。 不单因为他觉得这人是胡说八道,更因为他要把楚慎死亡的可能也一并打碎,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不容许这可能在眼前飘。 结果可以预料,商镜白轻轻一闪,拳头落了空, 楚恪的后脖子挨了一记手刀, 刀一落他就头晕眼花, 气息一滞人一倒, 头几乎都撞在床架上。 还是商镜白及时一挡,才免得他撞得头破血流。 挡完他还叹了口气,把楚恪的身子扶正, 对着这人语重心长道:“你若不信, 跟着我去赴宴不就得了?” 楚慎就在宴上,是真是假见了就知,完全不必出手。 楚恪明白这点, 但也立时醒悟过来,这故意透露的死讯,分明是商镜白的最后一次试探。 前两次试探不过为了测试他的心性, 后一次试探才是重中之重,为的是考校他的身份。 如今他听闻楚慎的死讯就丢了理智大打出手,他是楚恪的可能性就大大上升,是死士的可能性却低到不能再低。 奶奶的,还是被这白面狐狸给算计了。 楚恪咬了牙不说话, 只按着红红肿肿的脖颈部分,盼能早点见到楚慎。 他可不信楚慎会死,更不信秦灵冲那厮有本事算计得了楚慎。楚慎只有自杀,他杀是绝不可能。 无论如何,等他见到这臭脾气大佬,先上老拳怒揍一顿,再狠狠咬这人一口,如此才补了这些年的委屈愤懑。 两天后,楚恪果然如愿以偿地随商镜白赴了生辰宴。 易容乔装是在所难免,帖子是真的,但身份是假的,他随商镜白和四煞一同进去,这四人仿佛不知他是假燕择,依旧以为他是失了忆。那何星斗和他极为热切,可惜楚恪心不在焉,套话都不太用心。 一入宴,他就东张西望,满满当当的武林豪杰都不在眼里,他只想看见一个楚慎,上天下地就这么一个混账大佬。别人不用去管,红颜美色都不往心里去。 他看向中央,果然那里坐了秦门五杰,以及秦灵冲,和他身边的副门主楚慎。 好家伙,终于寻着你了。 ———— 楚慎一见着张澜澜,就觉得心里砰砰乱跳,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又涌了上来,仿佛他在哪儿见过这顶着自己面孔的人。 可老站在门口也不行,沈叹一使眼色,他和燕择就只能跟着他走,走到西偏角一张桌旁坐下,酒菜都已备好,他们先吃几碗就行。 可楚慎心里惦着人,筷子都当不存在,菜也当是馊的、腐的,闻着臭不可闻的,一个人肚子里装满了焦灼、忧虑,可不就饱了? 燕择冷飕飕道:“你怎么就顾着看那桌?别的你都不管了?” 楚慎这才想起,老抠先他一步赴宴,人一定还在,至于萧慢,他有的是轻功潜进来,不过人多的地方他也不愿进。这两者倒无需担心,需要担心的只有秦灵冲那一桌,还有魏浮风那一桌。 对了,魏浮风怎么还未现身? ———— 张澜澜从未见过如此大场面,一来就看得眼花缭乱,红红绿绿的少年少女他看不腻,奇形怪状的武林人士他也觉新鲜,若不是等会儿要应付魏浮风,他只觉一切皆是完美。 早知出远门这么好玩,还有谁乐意去当宅男? 刚这么想,他的美人雷达就“嘟嘟”一响,这人眼一扫,见到门口来了位身穿道服的少年郎,脖子上顶了一道酷似刺青的红色伤疤,他后头还领着两个小师弟。做师兄的仙风道骨,做师弟的也形容清隽,如三道香风刮进这酒池,在水浒传party里灌入了一股偶像剧画风。 可其中一位师弟却站住脚,眼珠子直直看向张澜澜这边,他目光与张澜澜的目光一撞,说火花四射都是浅的,张澜澜只觉内心要喷岩浆了。 这是什么感觉?对方也不是天仙,总不至于一见面就心动了吧? 张澜澜摇摇头,确定这不是心动,而是一种奇异的,从未有过的亲切感。 就像一个人总在异乡格格不入,偶尔瞥见一个人,发现对方正是自己的老乡,说一样的口音,吃一样的糕点,可不得两手紧握泪汪汪么? 可他一琢磨完,这人就入座就席,目光虽仍旧往这边望,却是克制而谨慎的。 张澜澜转念一想,或许他是仰慕楚慎的威仪,被这壳子自带的王八之气所震慑?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一想完,崔乱就不耐烦地扣了扣桌:“这魏舵主好大的面子,门主都到了他还不现身?” 秦灵冲道:“崔五哥莫急,听说外头还有贵客要来,他得亲自接待。” 崔乱好奇道:“什么贵客比门主的面子还大?” 裴瑛笑道:“铁音寺的业尘方丈,面子够不够大?‘飞花神柳箭’老前辈亲自前来,排场了不了得?还有那‘发仙门’的门主韩灵发,‘东墙会’的青州分舵主梁空吟,也是厉害人物。” 秋想容道:“这些都是老骨头了,我听说吴醒真也要过来。” 崔乱诧异道:“吴醒真?就是那个一剑平了雁山派掌门,挑了太微山十长老,大败投明山‘拨云剑’的吴醒真?” 秋想容笑道:“听说还是个少年郎,比你有出息多了。” 崔乱听着不屑,温采明却道:“这一个个大人物,只为区区一个分舵主的生辰而来?” 顾飞观淡淡道:“恐怕也是为了门主而来。” 秦灵冲安抚道:“不管是为谁来,咱们在这儿等着就好。” 这人看着已比从前稳重不少,至少表面功夫比从前进步,对五杰亦演出尊重,总算让张澜澜觉得没那么窒息紧绷。 但他刚觉心中安慰,身下尿意却已憋不住。 于是他悄悄拉了拉秦灵冲的手,在他手心里画了个明显的提示。 秦灵冲面色古怪地看他:这人想去茅厕就直接说,在我手心里画坨屎是怎个意思? 心里骂成娘,他面上还是忧虑急切道:“三哥一直不说话,可是身子不爽?” 他和关怀绝症病患似的关怀张澜澜,叫他把五官皱成一团。 “我肚子有些不太舒服,得去方便一下。” 张澜澜本想让五杰之一陪他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