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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格外令人陌生和难过。 宁舒目不斜视走过楚卿如,走到谷门前,放肆一指宿微谷三个字,再转头对在场所有人说道:“我宁舒早已不是宿微谷的弟子,所做一切也和宿微谷无关,你们找我报仇,可以,找宿微谷寻衅,他们比你们还急着找我清理门户,倒不如今天你们一拍即合,一起对付我这个叛徒,二十年的烂账,我也想一天算个干净!” 难以置信不止出现在宿微谷众人的脸上,其他门派的人也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没听过这种大逆不道的叫嚣,宁舒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又走了回来,走过楚卿如时,突然一只手拦住她的去路。宁舒站住了,她从来此时第一次和楚卿如对视,一个眼里有泪,一个眼里无情,好像二十年一过,世间已颠倒了不知多少来回。 “你别拦我的路。”宁舒看着楚卿如的眼睛,撞开她的胳膊,再次走回到最前。 “阿舒……” 宁舒又好像没听到这第三声呼唤,她平静极了,轻蔑的望着眼前的众人,“所以,你们还在等什么?我亲自请你们动手吗?” 灵极门的掌门怒极反笑,他看着自己的仇人,手都在抖,连叫了三声好,“我今日就要看看宿微谷的叛徒是不是真的有实力这般丧心病狂的狂妄!” 他出手的时候,宁舒轻轻的、无人察觉的吐出一口叹息,她终于能解脱了。她没有动,也没有还手,她从方才站到这里时至今,这短短的须臾比二十年要漫长的多。她庆幸自己没有和廉真同归于尽,否则此时谁来替宿微谷解围,谁来摆平自己惹出的麻烦。 她格外平静,却忍不住想回头再看一眼师姐,在结束前和她说声抱歉,到底自己没有能挣脱命运,让等待和痛苦都变得毫无价值。 不过,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 宁舒闭上眼睛。 可死亡不该是这种感觉。 她再睁开眼睛时,手臂吃痛,眼前被一堵高高的墙挡住,本该杀了她的人也被挡在墙后。 宁舒转过头,眼眶发热,一时竟不能言语。 呵呵掌门握着她的手腕,像之前许多次救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她那样替她挡住了危险,他带着她后退几步站稳,从容镇定,与从前别无二致。 可他的手抓得太紧了,紧得五指都在发抖。 宁舒想说师叔啊这些年你是练了九阴白骨爪吗?你那爪子抓得我都快赶上你师兄拿火直接烧那么疼了。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掌门!” 二十年来终于见到掌门的宿微谷弟子声音里都是喜色,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从六神无主中看到一丝解决的希望,连楚卿如都面上带泪,露出笑容,“师叔!” 容澈振袖一挥,石墙坍塌,烟尘散去后,对面的道修众人也有些讶然。 “就算我宿微谷的弟子真的当了叛徒,也不劳各位费心处置,宿微谷自有法度,有我这个掌门,轮不到旁人来出手替我们清理门户。” 他说得极为沉静,语调也不那么慷慨激昂,但却着实镇住了所有人。 宁舒眼睛发热,她知道呵呵掌门这番话是最大限度的维护自己,他到这个时候,宁愿和其他人为敌也愿意相信自己吗?可师叔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害怕对面的人看到自己哪怕一瞬间的软弱,不想来到此处背水一战的心前功尽弃,宁舒咬紧牙关,狠下心从袖口唤出树藤,锋利的叶片割伤了容澈的手,他下意识刚松开五指,宁舒便抽身而撤,退到与他相距几步开外。 宁舒拿出了那块曾经呵呵掌门亲手挂在她那破笛子上的玉佩,毫不犹豫扔向容澈,他凌空用刚刚被割伤的手接住玉佩,顿时鲜血染红白玉,宿微谷众人看到以为宁舒下毒,都慌了神,伏航震怒,对着宁舒爆喝道:“大胆逆徒宁舒!你竟然欺师灭祖背叛师门!” 宁舒压抑心头痛苦,拿出平日里吵架的本事,向着伏航反唇相讥,“欺师灭祖?我宁舒如今师从幽罗岛廉真,他活得好好的,我欺谁的师灭谁的祖?这玉佩还给你们,我今天也和宿微谷再无瓜葛,你这些话留着以后训斥别人,少跟我来劲!” 可她撂完狠话,再看容澈,却在他的脸上眼里找不到预想之中的愤怒或者震惊,他和她的对视平静极了,手还流着血,可他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宁舒再熟悉不过的微笑。 她以前总是犯错,就总是挨罚,其实也不过是谷中大会时开小差打瞌睡,伏航每每训斥罚她打扫广场和丹房,她心中委屈嘟嘟囔囔指桑骂槐,心虚的去看呵呵掌门,他都是这个温和又平缓的笑容。 这二十年的所有委屈和辛酸一起涌上心头,宁舒在知晓真相打算和廉真同归于尽时都没有感受到内心有一股强大的洪流崩溃着侵袭‘,脚下的每块青砖好像都颤动起来,她马上转过头,去看那些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道修众人,“你们和宿微谷的人一样,要想找我报仇,来幽罗岛就是了,我现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找我容易着呢!”说完,她就像逃跑一样,凭虚而去。 宁舒听见身后那些道修众人追赶自己的声音夹杂在风里,她眼泪终于可以掉下来了,反正也没人看见,用袖子擦就行了。 她本抱定必死的决心,打算一了百了,可刚才自己方寸大乱,却先逃之夭夭。她的一刀两断虽然让自己最难受,可好在那些人以后都会冲着自己来,宿微谷、师姐还有呵呵掌门都不会再有事了。 宁舒修为高,凭虚的本事也更高,她朝远离宿微谷的方向奔逃,身后追赶的声音和灵纹不见,她早已经擦湿了半个袖子,雪中也冻红了鼻尖,眼泪刚流下来就黏在脸上,又不断有新的往下淌,难受极了。宁舒停下来,也不知这是哪里,一个偌大的树林里,风渐渐小下来,只有雪还在下,她站在雪中一边哭一边伤心,这二十年忍下来的所有委屈和苦痛、难过和伤悲,偏偏在这时全还了回来。 “阿舒。” 有人在身后叫她。 宁舒回过头,先是愣住,再飞快去擦怎么也擦不去泪痕的脸,她心想该死啊,呵呵这个慢性子怎么飞的和自己一样快,她长进了二十年,还是被追上了。看见他,宁舒就更想哭,容澈往前走,她害怕极了,飞快后退,哽咽着警告:“你别过来!我……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超凶的!” ———————————————— 宁哥为大家展示一下吃软不吃硬的终极形态:委屈巴巴 第72章 第 72 章 宁舒看容澈停下向着自己走过来的脚步,急忙用袖子擦了两把脸,幸好这衣服是红色,要是以前宿微谷的白色,早就成了抹布,她想到这里,不禁又悲从中来,但呵呵掌门却笑了,她隔着泪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