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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卫,宋云香跪在室内居中的位置。 郗骁背着手,慢腾腾走进门。 沈令言起身行礼,“下官见过王爷,问王爷安。” 郗骁知道,她是因为有手下和宋云香在场才有此举,笑了笑,“平身。”继而对随着她行礼、平身的那名影卫道,“下去吧,我替你记录口供。” 那影卫先看向沈令言,见她点头才称是退下。 沈令言知道他只是那么一说,自己坐到了记录口供的座位。记录口供有很多学问,需要专门学习一段时间,他虽然脑力绝佳,听过看过的便不会忘,却没学过这本事。 “辛苦。”郗骁走过去,把已经记录在案的口供拿起来,一边看一边道,“缉拿的一个人犯不见了,你知道了吧?” 沈令言想一想,便知道他指的是陆乾,有些意外,“不知道,也没想到。” 郗骁吁出一口气,“我更没想到,气得不轻。” 她笑,“债多了不愁,生什么气啊?” 郗骁凝了她一眼,也笑了,“也是。”看完口供,他在主座落座,凝望着宋云香,问道,“你觉得沈大人与苏妙仪样貌相似么?” 宋云香被问得一愣。她自进宫之前到此刻,都不敢随意打量任何人,到此刻才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望向沈令言。愣怔片刻,轻声道:“有六七分相似。”说完,目光闪烁不定——母女之间,才应该容颜相仿吧?难道这世间真有并非至亲却很相像的人? 沈令言蹙了蹙眉。 郗骁亦是拧了眉,心说那女子可真是祸根,几年前莫名其妙地害得令言陷入云谲波诡,眼下又让持盈遭受重创。 都说红颜祸水,有的红颜,可不就是祸水。 郗骁最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当初是哪个男子强占了苏妙仪,惹下了这天大的祸。但这个问题只能留到最后,此刻就知情的话,不论是陆乾还是他的父亲,都会让他失去冷静。 他敲敲桌面,“这些年,你一直跟随苏妙仪?” 宋云香知道他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不敢再思忖别的,敛起心神,低头看着地面,专心回答他的问话:“离京之前,民女进苏府之后,只有三五日没跟随在侧——就是她去了许府别院最初的三五日;离京之后,自从做了她得力的女管事,便是主仆两个各忙各的。” 郗骁道:“从她生产之后说起。” 宋云香称是,思忖片刻,娓娓道来:“她是难产,很受了些苦。生完孩子之后,她看了看抱了抱孩子,便把孩子交给了许夫人。许夫人当即命人把她和民女安置到城中一所破败的宅子,给了二十两银子,让我们主仆两个自生自灭。 “但是,丞相曾接济过苏妙仪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藏在一根空心簪子里。除了暗卫统领、已故的襄阳王和当今丞相,我们两个在京城不可能一点儿亲朋也无。民女设法请人帮忙,把那张银票化成小额银票和二百两银子。 “有了银钱,我便在城西租了个民宅,雇车把她接过去。之后的两个月,一直精心照看着她,让她好生调理身子。 “在那期间,听说了许府为嫡长女大张旗鼓地过满月的消息。就这样,她放下心来。 “身子将养好了,我们便离开了京城,先去了富庶的江南。 “从离开到在江南立足、做起小本生意,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花掉了大几百两银子。那时起,她就叫苏忘。 “之后,江南一名小有名气的才子与她偶遇,一见钟情。 “他们相识半年后成亲,男子无心功名,为此,夫妻两个齐心协力地经商。她在外抛头露面的时候,一直是女扮男装。 “四年后,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孩子两岁的时候,男子因病去世,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她。 “她做生意很有头脑,运气又好,便这样,利滚利的,眼下已是富甲天下。……” “等等。”沈令言打断了她,扬声唤小厮,“给王爷上果馔、陈年竹叶青。” 沈令言不是体贴郗骁,是有些听不下去了,找这由头缓和一下。 如果宋云香这些话都属实,那么…… 她觉得齿冷。 这期间,郗骁已经把随身携带的酒壶里的酒喝完了,心绪愈来愈暴躁。 小厮奉上酒和果馔之后,郗骁倒满一杯酒,手势随意地递给沈令言。 沈令言这会儿的确需要一杯酒,接到手里,一饮而尽。 郗骁鹰隼般的眸子看住宋云香,“你这些话,若有不实之处,宫里、刑部那些刑罚,都会让你见识一番。” 宋云香向上磕头,“民女知道,并无虚言。” 郗骁轻哼一声,再没心情听她细说以往,“你要救陆乾,所为何来?这件事情上,苏妙仪如何惹得你做出这等事情?” 宋云香并不慌张,道:“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几年她太过富裕,便收买了一些绝顶高手为她效力。原本民女觉得是情理之中,后来才知道,那些人曾先后几次进京,试图刺杀陆乾。但是陆乾长居宫中,无法得手。而到近来,皇上派陆乾离京办差,民女就知道,他是如何都逃不过此劫了。 “民女……一直未嫁,是因钟情陆乾。而在近几年才得知,离开京城之后,民女的亲朋都曾受过他的照拂,这些固然是因为他思念苏妙仪,但那恩情不是假的。 “为这些缘故,百般询问苏妙仪,为何要对他下毒手。 “她说……她说,当年协助摄政王打压苏家的人就是他,害得她孝期有孕母女分离的,也是他。 “这绝不可能!” 说到这儿,她语气激烈起来,但语声落地之际便惊惶起来。 沈令言差点儿就笑了:如果不是陆乾,那就只能是郗诚墨。她看了郗骁一眼,却见他正笑微微地看着自己,忙收回视线,专心记录口供。 郗骁是怒极反笑,就知道沈令言会打心底地生出揶揄戏谑的心思,一看,果然如此。可也在那片刻间,没了脾气,“不可能?为何?” “他不是那样的人,”宋云香语声轻而笃定,“绝不会是他。假若他是生性放荡的人,怎么会多年来孑然一身?苏妙仪只是想给自己一个说法罢了,眼下这是牵连无辜——襄阳王已过世,摄政王又是任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