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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顿, 搁窗边凉快。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容卿:“继续,干脆别念了,改唱吧。” 江钰:“......” 容卿坐在书桌前为小黑球处理伤口, 望这孩子从刚才就一直揉着眼睛抽泣不止, 哭得眼睛都花了,温声细语的安慰道:“别哭了, 我给你上药,上完药后就不疼了。” 小黑球闻言非但没有所收敛, 反而变本加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一股脑撞进对方怀里,两只手直接搂住他的腰。 他撞过来的动作很大,容卿猝不及防的身子后仰,手肘撑地,勉强维持这个欲倒不倒的姿势,一抬眼便是对方的头顶,抬手手正打算推开他,即听到一阵微弱的抽泣声。 “.........” 青葱玉指在半空中悬了须臾,最后轻柔的在那单薄的背上拍了拍。 “好了别哭了,我在。” 某一瞬间,他感觉这小孩的脊背似乎僵了那么一下。 没等他询问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搁窗边吹着冷风的仁兄忽然“嘤嘤嘤”起来:“我也哭了,容卿你怎么不过来哄哄我。” 说完这句话的下场就是江钰抱着他那把剑,头搁在窗台上吹了一晚上的风。提神醒脑。 短短几天里,有容卿做息事宁人和事佬,这三人相处的还算微妙,江钰也没再没事找事,让他睡窗台也就没有了理由。 为了供两位“神仙”就寝,容卿在地上铺了张席子,又垫了条被褥,让这两一大一小挤一挤。 那两人自然抗议,但抗议无效,互看不爽后不知道是谁起的主意,在中间放了一条粗绳,规定是不得这条线。 某日深夜,天有雷霆闪电,容卿睡觉浅,觉得被窝里有东西在蠕动,睁眼,掀被,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扑了过来,跟上次一样把头迈进他胸前。 “容哥哥,我怕。” 雷声轰隆作响,闪电游蛇般的劈下,漆黑的夜转瞬间亮如白昼。 容卿隐隐能看到怀里的人身形在抖,每劈下一道雷电,抖的愈发厉害。转眼瞥向另一边,发现江钰还跟死猪一样睡着,天塌下来都醒不了。 容卿没有跟人一起睡的习惯,摸了摸他的头,悄声说:“要不我把床让给你?” 小黑球摇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想跟你一起睡,有仙尊在我就不怕。” “......好吧,那挤一挤。” “嗯!” 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只知道这是他有史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容卿一整天内总有一小段时辰不在,他要去莲坛上处理事情,刻意不让江钰和小黑球同自己一块去,这些天内诺亚开始催促,他有些心烦。 魔族天生带有魔气,可他们擅长压抑体内气息,且奇奇怪怪的术法颇多,要找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诺亚被敷衍了将近一月,是愈发的狂躁,想让容卿清楚屡教不听的下场就是实施惩罚措施。 回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一整天里都是煞白煞白的,连带着脚步虚浮,走路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随都有可能倒下。 尽管江钰和小黑球都看出他的不对劲,容卿却也不肯做任何解释,只是一个劲的说头疼,让他单独安静会儿。 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下来。 因为当小黑球找个肚子饿的借口再去卧房里找容卿时,那个人已经倒在了书桌上,脸色惨白如纸,就那样不声不响,安安静静的趴着,仿佛睡着一般。 七日后,容卿醒来,眼前的两人第一句话不是问“你怎么样”,或者“你的伤怎么来的”,而是“为什么你心脉受损,却察没有任何迹象”。 明明受了伤,却找不到伤口在哪。 江钰知晓容卿性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很好说话,实则脾性倔到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论硬碰硬肯定行不通,得用软法子才方有几率撬开他的嘴。 只是任凭他们怎么软磨硬泡,容卿始终无动于衷。 这两人不知晓诺亚的存在,在容卿能找到可行的方法摧毁诺亚前,他不会轻易让这二人涉险。 毕竟他们都与此事无关。 ***** 几日过去,云海的百姓忽然提到有魔族侵扰,容卿独自赶过去,经打探,弄清事情原委,得知那些魔族只是被世人追杀无处落脚最后不得已而逃离过来。 “大哥哥,给你个苹果,你不要伤害我meimei好吗?”说话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魔族女孩,十三四岁,声音软软糯糯,背后还躲着一位五六岁大的小女孩。 他们的长相品性其实与普通人并无不同,只是力气大了点,心智脆弱了点。 传闻中的魔族凶狠残暴,所有人都惧怕他们,可容卿反而从这所谓的“凶狠残暴的魔族”眼里看出了恐惧。真正害怕的其实是他们。 没有人是天生的恶。 这些魔也有朋友、有家人,有选择生存的权利,容卿没理由剿灭他们,他也从不伤害弱者。 诺亚却是揪着这点不放,他认为容卿既然身为他的部员,就应该绝对的服从,思想与感情等等都该往“服从”后面排。 它没有放过他,以至于那次晕倒之后,容卿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差。 直到某天,江钰偷偷跟上容卿,亲眼看见这个人用清霜剑在莲坛上劈了一剑。 不管诺亚听不听得见,他都将诺亚往死里骂了一通,并且学着江钰平时骂人的口气,问候了诺亚的祖宗祖辈。 他骂完,将刻有莲花印的信丢进池子里,也是在这个时候,江钰将这件事得知了七七八八。 ——只要剿灭魔族,或者摧毁这个叫“诺亚”的不知名的东西,容卿就可以不那么痛苦。 他知晓容卿知道了绝对不对让他这么做,所以他瞒着他,以回太渊山为借口离开云海,用逐阳剑手刃魔族。 小黑球因为自身原因没有离开,他起初看到这个青年倒在桌上,书卷乱了一地,脸色煞白的模样,连心跳都漏了一拍,见他身体状况渐渐转好,仿佛真的“没事了”,便也没有多想。 这个人开心,他便开心,这个人难过,他也会不由自主跟着难过。他的心绪仿佛一直被这个人影响着,魂牵梦绕。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但他不曾讨厌这样的感觉。 自江钰这个碍事的走了后,每当容卿端坐着看书时,小黑球时常会盯着这个人的眉眼发呆,心里仿佛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快点看过来”。 可当对方真的看过来时,他又变扭的移开目光,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