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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就高低立现了。” 陈博涉眉头紧锁,他何尝不知道是这个道理,战场上兵器的差别,足以决定一个士兵的生死。 “除了矛的差别之外,你看看我们的刀。”李茂拿了一柄桦国的刀,一柄宣国的刀,立在一起。桦国的刀,刀身偏窄偏长,刀刃偏宽。而宣国的刀正好相反,刀身偏宽,刀刃偏窄。 李茂将两柄刀递给陈博涉,陈博涉掂量了一下,“他们的这个制法,将刀变轻了,但劈刺的范围,却是扩大了。” “正是。”李茂道:“他们刀刀刃薄而宽,出击的时候主要是削不是砍。”李茂比划了个平削的动作。 “我们的刀偏重,主要是这么竖着砍劈下去。”李茂又做了竖劈的动作。 “但是在马上的时候,身形本来就高,再往下劈的话,其实并不好动作。马上两两对战,近身之时,又不如他们的刀灵活。”李茂接过陈博涉的刀,转而递给了云霁,云霁在刀刃处轻抚了一下,桦国的刀刃也比宣国的刀刃薄。 “刀的改进倒并不难,让刀匠将锻造工艺和制法改进一下即可。”陈博涉道:“只是矛的话……我们这边没有硬木,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法子可以将柄加固。” “能否制铁杆?”云霁问,“空心铁杆。” “但我们的铁都是坚硬质脆,根本无法做成铁杆,只能制成枪头。”李茂道。 “不知李军长可听过炒钢?”云霁道:“将生铁熔化,锻打,挤出杂质,再渗碳成钢。钢的硬度和韧度都比熟铁要强,现在民间已有工艺,只是尚未大规模锻造而已。” 陈博涉倒是听过这么一道工艺,“据说生铁炒熟铁要损耗三分之一,熟铁炒成钢要损耗五分之一,这么复杂的工艺,这么多的损耗,如果用来制柄的话,恐怕有些可惜了。 云霁只得叹气,他一时想到的法子未经深思,被这么一说,想来也是不可行的。 “但未必是不可。”李茂灵机一动,“可在木杆旁边订一圈细铁棍加固。” “还可以更省。”云霁被这么一说,也有了主意,拿了宣国的枪比划了一下,“如果在这三处加铁箍的话,是不是正好能分散了突刺的冲击,从而减少了白蜡木柄在出击之后的回力?” 陈博涉拍了拍手,“就这么定了,让工匠先做几个试一下。” 第44章 立场 “我去看看王叔那边锻的刀。” “不许。” “听说有士兵拿着加了铁箍的白蜡木杆的矛cao练了,我去看一下情况。” “不行。” “李军长说把白蹄兵的矛头改进了一下,我想去……” “不准。” 云霁有些郁闷地端了茶水,放在几案旁边。 现在简直像个姑娘家被禁足了。 陈博涉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便继续看公文了。云霁只得也坐在旁边批着字。 上次提出了加固矛柄的方法,据下边报上来说,确实是可行的。如果能在兵器上制衡白蹄兵的话,打仗时便是一个很大的优势了。 他心心念念想看看长矛cao练的效果,结果被陈将军以“公文太多,批不完,请先生也来帮忙”的命令,硬生生陈某地堵在了将军府中,还美其名曰“惩罚就是这样,当初是先生要陈某治罪的”。 不知道是不是云霁的错觉,总觉得这次回来,被陈博涉降了三级,留在府中成了侍从之后,陈将军对他的态度多少发生些变化。 之前还有些恭敬和谦卑,现在被他伺候久了,倒生出了些许长官的派头来。说不许就不许,指东就不让往西,分明没把他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难道是因为这次这张面皮看上去要年轻些吗? —— “先生,这边都批过了吗?”陈博涉伸手过来拿他面前的一叠文书。 “不是这一摞,是这边。”云霁指了指左边,继续提笔批着,生怕被看出来了他刚才的分神。 陈博涉现在是实质上的一国之君。上奏给公子文怀的奏折,全部被公子文怀以内参公文的形式,送到了陈将军府上。 久而久之,朝臣心中有数。遇事先给陈博涉送个非正式的文书,待将军的褐批下来,再上奏公子文怀,走一个形式。 所以现在案头的文书可谓堆积如山。 “今年的腊赐该如何发放?”腊赐是每年年末,朝廷赏赐给文武百官的额外一笔赏钱。云霁看到尚书丞呈报上来的文书里面,询问的是过年发赏事宜,不知如何答复,便问陈博涉。 “恐怕要减半。”陈博涉也凑过来看,“董时文的提议不错,预算也合理,就按他的提案办吧。现在连年征战,今年打了富南国,明年春天又要讨伐桦国,金库吃紧,所以能省便省吧。” “总是节流也不是办法。”云霁道:“还得要开源。” “税负已经很重了,再加税的话,恐怕百姓生活会难以为继。”陈博涉也在为这件事发愁,“除此之外,粮食也是个大问题。” 今年攻打富南国的时候已经征调过一批粮食了。百姓除了糊口和做种的粮食之外,余粮几乎已经全部卖给了国家。等到了明年再打仗的时候,恐怕是卖不出来了。 “地税和人头税肯定是不能再增加了,依我看,还是要把盐铁的开采控制起来。”云霁道:“现在公矿和私矿并存,贩卖渠道也是公私各异。官家要控制源头,将之前的私人盐场和铁矿全部收归国有,但授予他们经营盐铁的专卖权,这样一来,估计不会遭到太大的反抗,而且官家可以收十倍于人头税的税金。” “食湖池,官山海”不是什么新方法,旧朝一直施行的便是这个制度,只是后来蛮族入侵,礼崩乐坏。在战乱期间,豪杰并起,靠海的盐场和山里的铁矿纷纷流落到了私人手里。 七国分治这么多年来,宣国和大沧国的官家收回了一部分,但私采私营的势力发展了这么多年,规模已经相当庞大,所以现在依然是公私夹杂的形式。云霁此番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况且,将军现在正是用兵之际,若能将私盐贩子和私铁贩子全部收编入军队的话,我们的骑兵人数,估计还能增加。”云霁又道。 “好主意!”陈博涉听着,眼前一亮,“既增加了税收,也增加了兵源,可谓一石二鸟。不愧是先生。” 陈博涉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又靠了过来,呼吸搔着云霁的后脖颈,云霁只觉得那一小块皮肤被呵得,仿佛被一块湿嗒嗒的热毛巾捂住了似的。 眼看陈博涉还要往前凑,他急忙站起身来。 “将军,我去拿份地图。” 陈博涉往前靠了个空,抬头看着云霁,眼神里满是幽怨,就像一条被抢了嘴边rou的大狗一般。 刚才看着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