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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极把骁勇侯叫过去训斥一通,让他管好儿子。骁勇侯出宫便去了工部,把正式的文书拿到手,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天津卫。 这样一来,沈砚便正式留在天津了,并非是骁勇侯在大敌当前的时候,把儿子摘出来,而是沈砚顽劣,骁勇侯管不了,只能任他胡闹。 家里在办丧事,豫哥儿很是无聊,秦牧虽然是在帽沿胡同停灵,可九芝胡同这边,长房上上下下也是披麻带孝。 豫哥儿对这位二祖父很陌生,也没有感情,现在二祖母也死了,家里要给两个人办丧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完,娘和弟妹都不在,他很想去杨树胡同找外公,说说他现在的郁闷。 可看看身上的孝衣,他又断了心思,总不能这样去外公家里吧。 他只好给外公写信,诉说他的烦恼。 罗绍接到外孙子鬼画符似的信,十个字有八个字不知是什么,他心里七上八下,放下信便急匆匆来到九芝胡同。 第七八九章 压压惊 秦珏没在府里,罗绍还没到听松轩,就看到由管三平陪着出来迎他的豫哥儿。 “外公!”豫哥儿一头扑进罗绍怀里,紧紧抱住罗绍的腿。 罗绍吓了一跳,他把豫哥儿抱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外孙子除了一脸委屈,并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问道:“豫哥儿,是不是在家里太闷了,想和外公出去玩了?” 以前在家时,秦珈常常带豫哥儿出去,秦珏在府里宴客,也会叫上豫哥儿,他还能到杨树胡同让外公讲故事,和舅舅们一起玩儿。 可现在家里办丧事,秦瑛还没有回来,秦珏衙门和家里两头要忙,秦珈便担起孝子一职,和小四房的两个十来岁的小堂弟,在帽沿胡同给秦牧守灵,接待前来吊唁的人。 豫哥儿做为长房长孙,跟着秦珏和秦珈去了两次帽沿胡同,秦珏心疼儿子年纪太小,便不让他再过去了。他正是闲不住的年龄,可管三平虽然惯着他,这个时候也要拘着他,不让他淘气。 豫哥儿觉得他的人生也像这满院的白布一样,毫无生气。 罗绍听着豫哥儿字字血声声泪讲了这些日子的烦闷,他也没了主意。 总不能这个时候把外孙接到杨树胡同吧,城门关闭,惜惜又是双身子的人,不能回京城是能说得过去的,可若是他这个当外公的把豫哥儿接走,外人只会说惜惜不懂事,罗家坏了规矩。 罗绍硬起心来,假装没有听出豫哥儿字里行间要表达的意思,不过他还是答应豫哥儿,每隔一两天就会来明远堂看他。 罗绍在听松轩和豫哥儿用了晚膳才离开,豫哥儿执意要把外公送出角门,祖孙二人手牵手,在角门难舍难分的时候,秦珏回来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抱起豫哥儿,对罗绍道:“岳父,我和豫哥儿送您回去吧。” 豫哥儿欢呼起来,在秦珏怀里撒着欢儿:“那我们在外公家里吃了宵夜再回来,好不好啊?” 见父亲没有回答,豫哥儿可怜兮兮看向罗绍:“外公,我爹吃得很少,我也不挑食。” 秦珏都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他小时候可从来也不会装可怜,这么会撒娇,是随了惜惜吧。 罗绍的心都软成一滩水了,别说他的外孙子只是想吃宵夜,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去摘下来。 “乖,让外婆给你做鸡翅膀吃,好不好?” “好哇!”豫哥儿高兴地扭着身子,被秦珏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豫哥儿怔了怔,随即凑到秦珏耳边,小声说道:“我娘在昌平呢,她不知道。” 豫哥儿喜欢吃鸡翅膀,但是他娘是不会让他把鸡翅膀当宵夜的。 这件事不但要瞒着他娘,还要瞒着扫红和白九娘,当然还有常贵媳妇。 秦珏哭笑不得,歉意地对罗绍道:“岳父,小孩子胡闹,您别让岳母cao劳了。” 罗绍挥挥手,笑道:“惜惜小时候身体不好,吃不得油腻的东西,豫哥儿能吃,就让他吃吧,小孩子不要拘得太严。” 自从灵虚子的事情之后,京城里便加派了巡逻人手,除了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锦衣卫也参于进来。 此时已是宵禁时分,翁婿俩带着豫哥儿坐在秦家的马车里,罗家的马车在后面跟着,走到半路,就遇到五城兵马司的人,跟车的清泉忙递上秦珏的官凭,笑着道:“车里是我家大人。” 五城兵马司的人也认出是秦家的马车,看到官凭,又看到车窗里伸出一个小脑袋,他猜到这应是秦家的小公子,便笑着抱抱拳,放了两驾马车离开。 秦珏和罗绍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豫哥儿好久没有出门了,罗绍故意让马车走得慢一点,让豫哥儿在车窗里看看夜色中的京城。 两驾马车徐徐前行,刚刚走出不远,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惨叫。 豫哥儿正扒着车窗往外看,闻声就向后看过去,这叫声是刚才那一队五城兵马司的人发出的,几盏气死风灯的照映下,豫哥儿清清楚楚地看到,刚才那个拦下他们看官凭的人,胸口上赫然插着一枝长箭! 这是豫哥儿第一次看到杀人的场面,他呆呆地张大了嘴,怔在那里。 他的小身子猛的被人从窗口拽了回来,他这才反应过来,对还拽着他的父亲说道:“爹,外面杀人了。” 秦珏摸摸他的头,对车外的清泉道:“加快速度,快点走!让新雨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若是往常,他一定会停下来看看究竟,可今天不行,车里有岳父,还有豫哥儿。 两驾马车疾驰而去,没一会儿就到了杨树胡同,进门的时候,罗绍向胡同口看了看,问秦珏:“新雨还没回来,要不要再派几个人去看看?” 秦珏摇摇头,道:“不用了,新雨有经验。” 罗绍没有多问,抱着豫哥儿进了门。 新雨十二三岁时,就跟着秦珏去过宣府,当年迷惑宣府一众官员的小倌儿,就是他。 直到翁婿三人坐下吃宵夜时,新雨才回来。 秦珏让他进来,当着罗绍和豫哥儿,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新雨的脸上都是汗,身上的衣裳也像是在水里泡过的,他道:“射中人的是冷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