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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童养媳,后来打听到立春做了秦家的一等大丫鬟,就又找上门来认亲戚,林丛很厚道,若是娶了立春,说不定会连立春娘家的一大家子全都养起来,虽说那是人之常情,可罗锦言不想便宜那户不拿女儿当人看的人家。 她还是给立春找一个像若谷那样的,厉害,够狠,除了对秦珏和自己的妻女,他对谁都不厚道。 她这么想着,林丛已经给她行了礼,又把手里的包袱打开,里面是几件小孩玩具,他说:“这些是在广西时买的,京城里不多见,给哥儿姐儿拿着玩的。” 罗锦言笑着让夏至接过去,对他说道:“听说你要回来,你娘就回到昌平等着你了,比我还早到两日,林总管还在京城,这会子城门关了,你们父子怕是要等上一阵子才能见面了。” 林丛显然已经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了,他道:“刚才进庄子时,我托了舅爷给我娘带信了,晚上我回去看她老人家。” 林总管在镇上有处宅院,林娘子现在就住在那里。 罗锦言便问起十万军的情况,林丛道:“唉,就连苏先生也说看走眼了,最初还以为他是绣花枕头,没想到用兵如神,治军严格,是难得的大将之材。” “你见过皇太孙吗?”罗锦言又问。 赵熙的遗诏上,虽然说禅位给赵奕,但赵奕并没有登基,因此,罗锦言称呼他依然是皇太孙。 林丛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临来之前的一天,观棋忽然派人找到我,我还以为是观棋要让我给大爷带信,没想到观棋带我去见了一个人,那就是太孙,太孙问我籍贯何处,我说我是江苏扬州人氏,太孙便问我是如何为大爷所用的,我就老老实实地说,我不是秦家家生子,我爹是大奶奶的母亲李夫人的陪房,我是大奶奶的陪房。” “太孙就笑了,说难怪呢,原来是罗氏的人。” 说到这里,林丛有点脸红,罗锦言也是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皇太孙的原话可能是说“难怪这么机灵吧”。 因为叶氏的事情,皇太孙对秦家应该没有什么好感。 第七七三章 小不休 “皇太孙见过你之后,就让你跟着那位太太一起来了?”罗锦言好奇地问道。 林丛道:“皇太孙只是问了我的出身和年龄,观棋就带我出来了,是观棋让我跟着叶太太来保定府的。” 罗锦言的眼睛亮了起来:“叶太太?她说她姓叶?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夏至奇怪地看了罗锦言一眼,林丛只是下人,对方又是女眷,人家是什么样的,他怎会知道?大奶奶聪明伶俐的人,这是怎么了? 林丛娓娓而谈:“是的,那位太太姓叶,观棋虽然没有说她的身份,可我猜一定是位贵人,她虽然很和气,也很爽朗,时常让我去买当地的名酒,她爱喝酒,还喜欢对着酒坛子喝,我偶尔见过两回。” 罗锦言微微张大嘴巴,天底下真有这样率性的女子? “观棋派了多少人过来?”罗锦言又问。 林丛道:“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少人,这一路之上无论我们是在路上,还是宿在客栈,总会有似曾相识的人在左右出现,半路上遇到流民围住叶太太的骡车,立刻便有人过来把流民驱开,每到一处,都会有人提前把客栈安排妥贴,都是最好的房间,但是到了保定府,那些人就看不到了,不知是否还在附近,叶太太在保定府住的地方,是我自己找的......” 林丛想到这里,似是欲言又止,罗锦言道:“林总管让你跟着我,不是让你有事就瞒着我的。” 林丛脸上一红,忙道:“我不敢瞒着大奶奶,只是......张长荣听说我要给叶太太找住的地方,就给找好了客栈,叶太太起先还挺高兴的,可是到了客栈门口,听小伍子说这是秦家在保定府的产业,她就不下车了,我在保定府人生地不熟,只好挑了家看着还算干净雅致的客栈,让叶太太先住下来了。” 难怪林丛不想说了,原来是这样。 罗锦言笑了,又问:“叶太太身边只有一个丫鬟?” 林丛点点头:“是的,那个丫鬟名叫鸿雁......是个厉害角色。” 能让林丛说是厉害角色的,应该与众不同。不过叶太太千里迢迢,身边只带这么一个丫鬟,那这丫鬟定然不是普通的人物。 罗锦言最后问道:“叶太太可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吗?” 林丛一怔,随即摇摇头:“没有,我向叶太太辞行时,叶太太只是问我,是回昌平还是回京城,我说听人说京城关了城门,恐怕不能回去了,不过大奶奶和我娘都在昌平,我不去京城也无妨,叶太太就没有再说什么,还让鸿雁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当盘缠。” 罗锦言有些遗憾,让夏至去拿些点心,让林丛带给林娘子。 林丛走后,罗锦言便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坐在美人靠上发呆。 这是她小时候住的院子,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没有改变。 能让观棋如此慎重,又能让赵奕不放心地召见林丛的,只能是那个人了。 可她怎么连句话也不带过来呢? 她发了一会儿呆,问立春:“大少爷和大姑娘回来了吗?” 立春道:“早就回来了,这会儿都在大姑娘屋里呢。” 罗锦言由立春虚扶着,去了元姐儿的屋子,刚刚走到窗前,就听到里面传来豫哥儿的声音。 “吴先生让我们写字,我又不是不会写。” “可你写的字,没人认识。”这是元姐儿的声音。 豫哥儿道:“松涛轩里挂的那幅字,我也不认识啊,五叔父说值五千两银子呢。” 松涛轩里挂着的是书圣的一幅狂草,龙飞凤舞。 “哼,可爹爹不会把你的字挂在松涛轩里啊。”元姐儿继续打击他。 罗锦言忍俊不止,她走进屋子,两个孩子看到她,并没有平时的欢喜,小脸蛋上都是幽怨,一副被后娘虐待了的模样。 罗锦言见豫哥儿正在写大字,元姐儿却拿着剪刀正在剪着什么。 她看清楚了,元姐儿剪的不是红纸,而是豫哥儿写字用的白纸。 她叹了口气,看了看儿子鬼画符似的字,问道:“吴先生教了什么,三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