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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珏落的那子微微皱眉,道:“朕还听说你从小就不听话?” 秦珏笑道:“但凡做人家儿子的,就是听话和不听话两种,臣肯定不是前者。” 赵极哈哈大笑:“朕记得你是前年成亲的,有子嗣了吗?” “暂时还没有,要到八月了,还有半年。”秦珏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得意。 毕竟还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这就得意了? 一看就是纨绔堆里长大的,从小不听话,可也没有防碍他长得这么好。 朕小时候最羡慕这样的,那时看到那些京城纨绔驾鹰牵犬,飞扬跋扈,就恨自己为何没有投胎在宫外?后来朕宫变、继位、亲政,又是十几年过去了,朕好像就没有年轻过。 “当年你立下大功,却没要朕的封赐,那就等到你的长子出生,朕就给他封个世袭的官职。”赵极的心情大好。 秦珏起身跪谢,嘴里却道:“臣谢陛下隆恩,只是臣有个不情之情。” 赵极微愕,随即笑道:“你小子还要得寸进尺?有何不情之情,说来给朕听听。” 秦珏微微抬起头来,咧开嘴笑了:“朕想请陛下把这个恩封留给臣的次子。” “为何要给次子?你就肯定你能有次子?”现在这个还不知是男是女,你倒来要次子的恩封了。 秦珏摸摸鼻子,道:“臣的家里世代添喜郎,臣自己是长子,臣的长子也是要继承家业的,他即使没有功名也能吃喝不愁,而臣的次子却不行,臣家里的规矩,秀才每个月也只有十几两银子的月例,若是他连秀才也考不上,那岂非还要让臣贴银子养着他?陛下,您还是把恩封给他吧。” 赵极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居高临下指着秦珏的鼻子道:“从来没人敢跟朕说这种话,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好好好,卫喜,这事你替朕记着,秦珏有了次子,就封个正四品的指挥佥事,也免得他没钱养儿子。” 秦珏这才重又谢恩,赵极想了想,道:“四皇子已经开府,朕准你常到他府上走动。” 皇子不可结交朝臣,但皇帝准了,那就不一样了。 秦珏的眉头微动,皇帝是什么意思? 第五零四章 逐人来 “陛下,臣不便前往。”这一次,秦珏虽然还在金砖地上跪着,但漂亮的脑袋高高仰起,赵极能清楚看到他的神情,有些委屈,又有些赌气。 赵极不悦,怎么?连你也看赵熙不行?赵熙行不行,只有朕能评议,除了朕,谁也不能。 “说出理由来,看看朕能否饶你抗旨之罪。”赵极冷声道。 站在一旁的小喜子、卫喜虽三年前才升上来的,他在赵极身边虽然不久,对赵极的喜恶也了解一二。 这位小秦大人风华正茂,根正苗红,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好端端地你在四皇子这事上违拗皇上做什么?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让驴给踢了? 皇上这个人很自负,他最腻歪的就是四皇子的事,可那也是他唯一的儿子,现在想让你和四皇子亲近,那是想让四皇子近朱者赤,可你就这样拒绝了?四皇子是谁?未来的皇帝! 卫喜的目光在秦珏脸上扫过,却见秦珏还是那副表情,没有半丝后悔。 “陛下,臣的二叔父曾给四皇子做师傅,可您看他如今已经致仕了,您再看民间的教书先生,个个都是受人尊敬,臣的二叔父还不如民间的教书先生吗?当然不是。是四皇子不如民间学子吗?当然更不是。可为何臣的二叔父却致仕了呢?您说是为什么?” 赵极给气乐了,如果朕没有记错,秦牧之所以致仕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这小子,三言两语就差点把朕给套进去。 “朕记是秦牧致仕是为了向秦家人交待。”赵极沉声道。 “陛下圣明,臣的二叔父就是为了我们整个秦氏家族。秦家想做纯臣,不想早早站队,陛下千秋鼎盛,您却让臣令投他主,臣不愿意,臣的家里也不愿意,可朝上很多人都愿意,只要陛下说一声,十有八、九会抢破了头,这全是臣和臣家的臭毛病,就是想当纯臣,没想别的,还请陛下恕臣无罪。” 秦珏的声音清清朗朗,他是纯臣,他很无害,他不想跟在哪位皇子屁|股后面,日后鸡犬升天。 赵极在心里便又把赵熙骂了一通,宁王赵栎谋逆时,赵熙吓得除了哭还是哭,可秦珏却提着刀去把赵栎的头砍了下来。 这就是区别。 不服就受死。 赵家人就是这样的,太祖是,太宗是,朕也是。 赵熙却不是! 秦珏比起赵熙更像赵家血脉,难怪朕看他顺眼,秦家一家子读书人,怎么就生出秦珏这样的孩子? 也是,当年太祖身边的秦烈也是如此,明明是文士,却是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太祖立朝后,有前朝遗老不服不敬,被秦烈血溅当场,太祖要以国姓赐之,秦烈不受。 太祖的几个儿子个个文韬武略,可朕的儿子...... 赵极又想起了古娆和古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他挥挥手,对下面的秦珏道:“不去就不去,别给朕说什么纯臣,你不想拉帮结派是你懂事,在都察院里好好办事,你先下去吧,把这些参你的折子拿走,写道辩折出来。” 卫喜眼明手快,连忙过去把十几份折子收好,抱到秦珏面前:“小秦大人,洒家给您把住处安排妥当了,您就安安静静看折子吧。” 这小子真是幸运,这样都能没事,皇上还把参他的折子交给他。 卫喜为那些写折子的人悄悄点根蜡,皇上这是要给秦珏立威呢。 小小的四品御史就要立威? 皇上要干嘛? 秦珏也不知道皇上要干嘛,他回到养心殿后面的那间小屋子里,专心致志看这些参他的折子。 以他的品级,他进宫时随从不能跟进来,因此这些折子都要让他一道一道地亲眼去看,而不是让人念给他听。 光线暗,字里行间又都充满着对他的不满,因此,他看得很吃力。 如果惜惜知道他在看这些劳什子的鬼东西,她一定会笑得直不起腰来吧。 他的命可真苦,有这么多人想看他倒霉,他还要亲眼去看,他的命真是太苦了,太苦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