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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了程茜如的事,为了封锁消息,包括兰姨娘在内,谷风园里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都被关押起来了,由张长春看管着,他想把人叫出来都不行。 他根本就不知道当初买下兰姨娘用了多少银子,她的亲戚带来一百两,十二太爷和秦烨、秦都劝他见好就收,让兰姨娘跟着家里人回去,免得闹了起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吃亏的只能是他。 不过就是个低三下四的女人而已,秦牧虽然脸上无光,但是与吴氏打死程茜如相比,这也就不算什么了。 可没想到兰姨娘前两天刚被娘家人领走,今天一大早,她那个举人亲戚带了两个市井泼妇来找他,口口声声说兰姨娘被他毁了清白,婆家说了,报官也行,私了也行,报官就直接到顺天府打官司,如果私了,就要一千两银子。 若是平时,他肯定会让人把这几个敲诈勒索的家伙狠狠修理一通,可是现在他刚刚被人弹赅了,如果再闹出强娶良家妇的事情,怕是要惹怒皇帝,对他好好清算一番了。 杨立本几人纷纷劝他息事宁人,他只好拿了一千两银子,把那几个人打发了。 秦牧只觉得他活了四十多年,最倒霉莫过于最近这十来天了。 如果刚开始他还没有想清楚,现在出了这么多的事,他早就明白了。 什么要拿回程老夫人的嫁妆,什么要对付程茜如,秦珏做的这些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对付他。 就连兰姨娘的事,恐怕也没有这么凑巧,说不定也和秦珏有关系。 好在能用银子摆平的事,就不算是大事。 秦牧把几个幕僚全部叫到谷风园里,正想商量下一步的对策,四个早就嫁出去的女儿便来了。 这一番闹腾,他头大如斗,可是祸不单行,还没到晚上,秦瑛的岳家请了保山过来,想要退亲! 他气极败坏,在二门处截住了秦珏,怒气冲天地问道:“我告诉你,你想要祸害秦家你还太嫩了。” 秦珏面无表情,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我身为秦家宗子,祸害秦家干什么?我要对付的只是你,和别人无关。” 这是秦珏第一次直言不讳地告诉秦牧,他要对付自己的叔父。 秦牧没想到他竟然敢说出口,高声喊道:“好啊,来人,去把各房的人全都请过来,让他们都来听听,这个不顾血亲,忘恩负义的东西在说什么!” 秦珏冷冷一笑,他身边的几个人刷地一声抽出了佩刀,寒光凛凛,吓得秦牧后退了几步。 他只是文官,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好不容易站定身躯,对着秦珏怒目而视:“秦玉章,你好大的胆子!你想杀人不成?” 秦珏瞥他一眼,淡淡地道:“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反正有武平和武安在手,我要好好地玩,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折腾你,急什么?” 秦牧打死也没有想到,秦珏能嚣张到这个程度。秦老太爷究竟是怎么教导他的,到底在私底下给了他多少钱,让他有钱养死士,有钱收买这么多人,连他的姨娘也给收买了,说不定就连女儿的婆家和儿子的岳家,也是被秦珏收买了。 “你你你,你这个小畜生,让人在朝堂上弹赅我,也是你指使的?”他指着秦珏的鼻子质问。 秦珏好奇地打量着他,眼中都是嘲笑,他道:“你才想明白吗?那我告诉你,这才只是开头而已。” 好啊,他总算是说实话了,只是开头,接下来他还有更多的手段,就像他所说的,有武平和武安在手,他有什么不敢做的,他会慢慢玩。 一股怨气冲上脑门,如果不是忌惮那些明晃晃的刀剑,秦牧都想冲上去把秦珏揍个半死了。 他强压下怒火,冷笑道:“玉章,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或许你爹还没有告诉你。你可知道当年他为何在庶吉士散馆后就致仕了,又为何会心甘情愿将族长之位拱手相让?” 这些都是秘密,自从秦老太爷仙去之后,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有秦烨和他了。 他就不信,秦珏会不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我对这个没兴趣。我只知道二叔父这辈子也别想分宗,无论我爹为何致仕,为何不做族长,今生今世,你和他都是亲兄弟,你说的那些事,无论是好的坏的,你都别想逃开。”秦珏说到这里,破天荒地对他笑了笑,像是有些不忍心。 不忍心?这世上还有他不忍心的? 秦牧气得转身就走,约末走出十几步,他又站住,双目赤红地瞪着秦珏。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他嘶声吼道。 第四四二章 猫儿戏 秦珏嘲讽地笑了笑,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秦牧的心口上。秦牧的瞳孔陡然收缩,四周压抑地让他透不过气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鲁莽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气质如山的男人。 是他疏忽了,还是秦珏早已洞悉了那件事? 秦烨会说出来吗?不会!秦烨是秦家长子,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他到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可如果秦珏不知道,他为何要提到分宗的事? 分了宗,秦家就彻底变成他们父子的了,他不是应该高兴吗?他要对付自己的叔父,还不就是为了把他从族长的位子上挤下去? 可他却说不让分宗,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珏缓缓走来,终于在他面前站定。 秦牧看着面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青涩已经褪去,精美如雕刻般的五官硬朗明丽,明明是秦家人的相貌,却多了秦家人没有的冷酷狠戾,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这种气质与世家公子特有的疏离清傲混淆了,才让人没有留意到。 而事实上,他骨子里透出的冷与狠,是读书人所没有的,却与那个家族如出一辙。 这不是秦家人的特质,而是来自他身体里的另一半血缘。 秦牧本能地想要握紧拳头,但他的手软绵绵的,脚下也是软的,他竭尽全力才让自己在秦珏面前勉强站住,没有当场摔倒。 他怎么忘了?那个家族有多么狠毒,别说是杀掉嫡亲叔父,就是杀死亲生父亲又有什么不敢的? 所以秦珏说要慢慢玩,那当然也是真的,这不是秦珏在吓他,只是秦珏更狠,要慢慢地玩死他。 秦珏还在看着他,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