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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云?他怎么来了? 罗锦言奇怪看看秦珏,三朝回门时,常一凡就跑过来了,还自称是娘家人。 廖云和秦珏是同科,后来还同在翰林院,她和秦珏成亲时,廖云是娶亲老爷。 按理说,他和秦珏关系不浅,可也没到这么亲密的地步。 罗锦言隐隐感觉,廖云是因为前阵子李青越和廖雪的事,不想牵连进去,想借机向秦珏和罗家示好。 她对廖云的做法并不反感,虽然有点钻营,但是这也无可厚非。 罗绍已经在二门等着,看到秦珏和罗锦言,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打量着女儿,觉得还是瘦了。 罗锦言到后面去见张氏和天赐,把那只鹦鹉拿给天赐看,刚刚三个月的天赐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伸出胖胖的小手就去抓,把乳娘吓得不成,天赐却笑嘻嘻的,那样子和罗锦言很相像。 张氏却屏退了身边服侍的,又让乳娘把天赐抱到隔壁,悄声对罗锦言道:“你若是今天不来,明天我就让柳嬷嬷去明远堂了。” “太太,是不是有什么事?”罗锦言暗暗吃惊。 张氏叹了口气,道:“再过半年,老爷的任期就满了,他勤勉兢业,考评不会差,即使不能官升一级,也能继续留任,霍阁老也是这样说的,可是我父亲却......” 第三三二章 玉笏间 这些日子,罗绍一下衙就被岳父张谨叫去,初时张氏还以为他们在芝麻胡同制壶,也就没有在意,直到昨天,罗绍回来时,恰好天赐还没睡,看到罗绍便咧着小嘴笑,把罗绍看得喜欢得不成,也不管天赐能不能听懂,对天赐说:“以后爹爹进了国子监,没有那么多应酬,再过两三年,亲自给你开蒙。” 当时只有天赐的乳娘在场,那乳娘是张家给找的,自是不敢瞒着张氏,今天一早就把这番话告诉了张氏。 张氏吓了一跳,忙让柳嬷嬷去找了张谨身边的一个小厮打听,才知道这些日子罗绍并没有去跟着张谨制壶,而是被张谨硬拉着去翰林院修书。 秦珏在翰林院时参于修撰的那本,总编撰常济文是张谨的学生,因而这本书张谨也有参于。 去年的新科三甲也有幸参于这部书的编修,但他们在翰林院资历太浅,只能做些收集资料的杂事。 而罗绍却是跟在常济文身边,给常济文整理卷宗。 常济文曾任国子监祭酒、礼部侍郎,其父去世后,他在家丁忧期间著书立说,文声显赫,如今虽然只是小九卿,但却已是第三次出任主编撰。 翰林院里一大堆闲人,再加上常济文自己的学生和下属,想要给他整理卷宗的比比皆是,但是这个好处却给了罗绍。 明眼人都知道,常济文是给老师张谨面子,罗绍虽然只是两榜进士出身,但他是张谨的女婿。 张氏越听越心惊,原本是想直接问罗绍,可又一想这么长时间了,罗绍对她只字不提,便猜到问也问不出什么,这才想要和罗锦言商量。 罗锦言怔住。 “我爹虽然是两榜进士,可他不是庶吉士出身,再说他已是正五品,国子监除了祭酒以外,就没有高过五品的官职了。” 这番话一出口,罗锦言心中一动。 如果罗绍参于编撰,那就和普通的两榜进士不可同日而语。 秦珏只是给找找资料,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出身翰林院的清贵之身,更别说是跟在常济文身边了。 霍英是想让父亲罗绍成为左膀右臂,这才千方百计把他调进吏部,而张谨却分明是想把他从吏部摘出来。 摘出来? 以两世的经验来看,罗锦言从来不敢低估张谨对于朝堂的把握能力,否则,他也不能成就今日之名。 吏部要有大动荡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 梁汾一案就是引子,赵宥抛出身为吏部侍郎的梁汾,就是想把庄渊拉下马,可是赵极却没动庄渊。 但是以后的事呢? 和这件事相对,罗绍是不是庶吉士出身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出身都是给底下人看的,罗锦言最清楚不过了,当皇帝的谁会真心去管你是不是庶吉士出身,有没有做过翰林,这些不过是为了平衡朝堂而已,且,从来没有例法规定,不过是人们自己默认而已。 赵极想要提拔秦珏,但他太年轻了,难掩众人之口,于是就先给他一个翰林院的出身,再让他进了都察院。 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因为朝中正三品以上的高官大多都有类似的经历而已。 同样,如果张谨想把罗绍弄到国子监,即使没有这种资历又有什么?罗绍年富力强,又是正儿八经的两榜进士,还曾参于编撰,又已有十多年的为官履历。 所谓规矩,不过就是上位者定给下面人看的而已。 罗锦言笑着问张氏:“太太担心我爹的官会越做越小?” 张氏哈哈大笑:“家里过日子也不是全靠他的俸禄,我怎会担心那个,只是怕我父亲,唉,你懂得。” 罗锦言当然懂得,有那么一个不招调的老爹,当闺女的不担心才怪。 张氏是怕张谨把罗绍带到水坑里去吧。 从杨树胡同回来,罗锦言一路无语,秦珏有些奇怪,便问她是怎么回事? 罗锦言看着他的眼睛,硬生生地问道:“吏部出了什么事?” 秦珏想了想,才道:“我一个小小御史怎会知道。” 一听就像假话。 罗锦言懒得问他,次日秦珏前脚去上朝,她后脚就让常贵去找鲁振平。 却没想到鲁振平所知道的,也仅限于梁汾一案。 罗锦言无奈,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放下。 秦珏下了早朝却没有回来,罗锦言并不担心,只是微微叹息。 秦珏是赵极另眼相看的人,宣府马市一案,秦珏布置得可谓精密,物证人证俱全,他还大动干戈身负重伤,把被人暗杀的事弄成铁板钉钉,可即使如此,还是困难重重,直到现在才能把奏折递上去。 前世她在后宫之中,以为自己已是洞悉朝堂,现在才知道,她能看到的只是摆到赵极面前的那点儿事,还有更多的事,被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