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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星没有再去多想,京城里的少年们有几个圈子,勋贵子弟是一个圈子,世家子弟和文官们又是另一个圈子,而霍星一直住在杨树胡同,这两个圈子都没有接触,但听弟弟霍辰说起过,据说秦珏是唯一一个能在两个圈子里走动的人。 郭老夫人和薛氏见霍星突然回来,都是又惊又喜。 霍星是家中长孙,当年祖父、父亲和叔叔们被流放到三千里外,他便把自己当成家中的顶梁柱,照顾家中的女眷和弟弟,回到京城后,祖父不想让他沾上京城纨绔的作风,早早地把他送到罗家,他跟在罗绍身边,也只是逢年过节才回帽沿胡同,因此,今天他回来了,郭老夫人和薛氏高兴之余,便也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趁着霍英和三个儿子都没有下衙,郭老夫人把霍星叫到身边,问道:“阿星,可是罗家那边有事了?” ***** 不好意思,这几天家里有点事,更新滞后了,今天晚上七点会准时啊(。) 第一五五章 十样花 “古人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霍星站起身来,抑扬顿挫地对郭老夫人说道。 郭老夫人怔住,他今天回来是要给祖母讲解吗? 一旁的薛氏已是满头黑线。当年举家被逐出京城时,长子八岁,次子六岁。 霍星从小懂事,做为长子,他比弟弟和深闺中的meimei们经历了更多的人情冷暖。 回到松江府华亭老家,村子里的族人们得知霍家获罪,生怕被连坐,恨不能立刻和他们断绝来往,好在太叔公出面,说霍英这些年在外做官,从未断过造福桑梓,那些乡亲们这才没有为难他们,但依然对他们一家避而远之。 霍星很小的时候,便是白天带着家中几个老仆下地种田,晚上挑灯夜读,他从没像别的孩子那样玩耍,到了后来,他的话越来越少,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就连自己这个当娘的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郭老夫人终于忍不住问道。 霍星一脸严肃,沉声道:“祖母,孙儿想先把亲事订下来。” 原来是想订亲了? 郭老夫人和薛氏对望一眼,又齐齐看向神情肃穆的霍星,两人都有些质疑刚才听到的,这种事不是应该有羞涩又期待吗?他怎么是这样一副表情? “你说想要订亲?”郭老夫人问道,一双依然明亮的眼睛似是能看进霍星心里。 霍星被祖母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凛,但还是重复道:“对,孙儿想把亲事先订下来。” 郭老夫人松了口气,她笑着看向薛氏,道:“你是他的母亲,你怎么看?” 薛氏的眼底眉梢却看不到喜色,现在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议亲的好时机,儿子素来懂事,却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订亲,他不是孟浪的孩子,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们。 “依儿媳来看,南方正在打仗,听说江苏已是强弩之末,若是山东再失守,怕是要兵临城下了,这个时候议亲,想来爹和相公都不会同意吧,就是罗大人怕也不想委屈了惜惜。”薛氏边说边看向郭老夫人,见郭老夫人微微颌首,她也暗暗松了口气。 “你说得在理,如今万岁西征,宁王又趁机做乱,老爷身居高位,正当是为国分忧之时,若是这个时候订亲,势必会引人非议。况且罗绍疼爱女儿,一定舍不得给惜惜草草cao办亲事,议亲之事,我看还是再等等吧。”郭老夫人说完,端起茶盅呷了一口,目光炯炯看向霍星。 霍星默默低下头去,和他想的一样,这件事还没有告诉祖父,在祖母这里就被挡回去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竟连母亲也反对。 可他要如何向她们解释呢? 难道要说惜惜被人觊觎了吗? 而且那人还特别难缠,能把那些摆不上台面的小心思说得冠冕堂皇。 “可是孙儿就这样住在罗家,难免瓜田李下,有所不便。”他说道。 薛氏掩嘴而笑,道:“傻孩子,若是你现在和惜惜议亲,那才是有所不便呢,只要两家开始议亲,你便要从杨树胡同搬回来。” 郭老夫人也笑了起来,这个孙儿是木讷了些,但为人纯正,这几年被罗绍教育得很好。 “那不如祖母和母亲接了惜惜过来......恩师是男子,很多事情都不能父代母职。”他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道。 薛氏愣住,继而便笑出声来,对郭老夫人道:“您快看看啊,这傻孩子是担心惜惜不懂呢。” 郭老夫人也是笑得不成,对霍星道:“订亲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惜惜可不是小门小户的市井女子,你难道还想要让做长辈的明明白白告诉她吗?再说,那可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这些事情她能看不出来吗?” 霍星面红耳赤,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帽沿胡同出来的,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两点一线地回到杨树胡同,而是在半路上下了轿子,走进福记茶楼,要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这几年他随着罗绍父女东奔西走,对京城并不熟悉,这家茶楼还是罗绍带他来过的。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理理纷乱的思绪。 此时还没到下衙的时候,街上看不到当官的坐的轿子,但却有一驾马车停在福记茶楼门口。 看这马车的规格,应是勋贵之家的。 有随从放了脚凳,一个穿大红箭袖束马尾的少年跳下马车,他下车后并没有离开,还是站在车前,似是在等人。 紧接着,马车上又跳下来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绣团花箭袖,另一个则穿着宝蓝色净面箭袖,三个人差不多高矮,脚上都是黑色小牛皮的靴子,一看就是勋贵子弟出门玩耍回来了。 霍星对这些飞鹰走马的小子原是不感兴趣的,可这时他的眼睛却像是胶着在三人身上。 穿大红箭袖的那个浓眉如墨,气宇轩昂,古铜色的脸庞,衬着一身大红衣裳,就像是刚从太阳地里走出来的。 而穿黑色团花箭袖的那个却和他是完全相反的类型,容貌秀丽得像个女子; 霍星的目光从他们两人身上移到穿着宝蓝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