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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冯德妃怎么会放过,忙起身屈膝,嘴里呐呐道:“嫔妾御前失仪,请陛下恕罪,嫔妾只是……”。 戚湛冷冷截断她的话:“曹德义,让人给她们换上清茶,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 冯德妃被帝王狠狠扫了面子,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行礼坐下,偶尔扫向戚羽的目光更加怨毒。 付婕妤眸色微闪几下,看着歪歪扭扭靠在帝王身上的少年,紧紧捏着手里的茶盏。 男色向来为世人所不耻,凭什么这样一个低贱的人竟与她们妃嫔同起同坐,甚至得到帝王如此偏宠。 恭王、康王自然没错漏过这场精彩的眼神大戏,心下感慨,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禁为成了众矢之的少年,捏了把冷汗。深宫之地历来刀光剑影,波云诡谲,风波不断,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幸运的笑到最后。 尤其美色而言对下共主最是不缺的,尚在新鲜头上,自然是百般宠爱,但光有美貌远远不够的。 两人在深宫内生活经年,自然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正沉思间,忽然发现面前多了一张案几,案前坐着两人,正是帝王与少年,笑意满面的看着两人。 两人被帝王意外之举惊到,刚要起身告罪,戚湛抬手将两人按下:“我们都是戚氏后人,本是同根身,何必如此见外。今天就当这里没有君王臣下,没有帝王妃嫔,只有兄弟。” 帝王都如此纡尊降贵,他们再推脱,那便是不识抬举了。 两人自然是清楚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道理,从善如流的顺了帝王的亲近之意。 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高涨起来,推杯换盏间,舞姬们再次登场,尽情的舒展窈窕姿态。 妃嫔们干坐着也无趣,见几人喝到高兴处,都划上了拳,略觉无趣,便早早的告退了。 戚湛当然不会出言挽留,事实上他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们。 付婕妤看了一眼灯火明亮星光闪烁的摘星楼,揉了揉眉心,对着身侧的冯德妃行了一礼:“早知是这般场景,还不如同淑妃一样,半途告退来的体面点。”叹了一声:“jiejie,夜色也不早了,meimei先行一步了。” 冯德妃脸色不虞:“淑妃她倒是乖觉,好似提前得了什么口风一般,倒让我们几人在陛下面前讨了个没趣。” 付婕妤幽幽叹息,扶着宫女的手腕,走进夜色里。 冯德妃看着满院璀璨夜景,只觉的胸口发闷,脸色愈加难看,一甩手里残破的手帕,连身后几个低位份的妃嫔行礼都顾不上看,似身后有鬼追赶一般,急匆匆的消失在黑夜里。 灯火辉煌的摘星楼笑语不断。 天空上的几缕浮云悄无声息的将皎月遮住,黯然的星辰渐渐亮起,满天繁星,如烟花般灿烂炫目。 恭王抬头望星空,笑道:“怪不得叫摘星楼,群星璀璨,伸手可摘,只怕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了。” 戚湛将坐的歪歪斜斜的少年搂进怀里,也不在意恭王投过来探究的眼神,抬手招来曹德义,看了一眼喝趴下的康王,吩咐道:“找几个妥当的人带康王先下去醒醒酒。” 醉成一滩烂泥的康王被人搀扶了出去,戚湛亲自将空了的海碗斟满酒,别有深意的说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真的世外桃源,不过是世人臆想罢了。” 恭王目光放空,看向远处,悠然道:“活在凡尘中,是非注定是难逃的,更何况生在皇家”。 戚羽舒服的窝在帝王怀里,嗤笑:“你想超凡出世,天下间哪有这么美的事。即便你剃去三千烦恼丝,只怕某些人也不会让你安生平安度日。” 恭王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看了两人一眼。 戚湛惋道:“四弟本有凌云志,奈何幼时不小心伤了右腿,每每阴寒天气,右脚便似万蚁钻心,疼痛难忍,即便多年精心调养,亦是难以恢复如初,着实可惜了。” 恭王面色一变,掩藏在袖下的拳头不禁紧紧握起。 戚湛低声道:“四弟想必也有所耳闻京城里来位神医,医术精湛,连华佗也要拜服。” 恭王嗤笑,眼里写满了不信神色:“不过是人云亦云,周蟠飞的双眼能不能重见天日,还未可知。” 戚羽低低一笑:“传言有时候未必就是空xue来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端看你是如何看了。” 恭王眼里精光一闪,追问:“敢问南妃娘娘可有何高见?” 戚羽唇角一弯:“确实是神医,传奇能熬过五十廷杖便是得他相助。” 看着恭王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眸色越来越亮,便可断言他并不如外在表现出来那般全然不在乎,放弃任何一个医治的机会。 戚湛两人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当然相应的回报也是要收取的。 不知不觉间做了一笔划算的交易,三人言语间多了几分自然而然的亲近,宾主尽欢,酒酣耳热,三人喝的脸色通红,心跳若擂鼓。 直至三更天,夜深露重,三人方才散去。 第七十三章 夜色渐浓,宴席散去,宫人们将琉璃宫灯里的烛火熄灭,只余几盏照明,宫人忙着打扫残局。 黑夜似浓稠不化的墨汁,碎金般的万千星光镶嵌其间美轮美奂。 美丽的星空下,依稀可见摘星楼屋顶上有两个朦朦胧胧的身影。 戚湛双臂交叠,脑袋枕在上面,仰望天空,戚羽一手抱膝,一手托腮,俯瞰夜幕下幽暗的宫殿群。 夜风微凉,拂面而过,少年如丝缎般光滑的头发扬起,戚湛抬手抓来一缕缠绕在手指间,问:“高处感觉如何?” 戚羽偏头望他,星光下的男人面色朦胧,面容看不太真切,淡淡的声音在漆黑黑的夜里竟显得落寞,伸手,准确的摸到男人的头顶,轻轻抚摸着,暗夜下戚湛的唇角翘起。 渐渐适应黑暗的双眸投向不远处一座宫殿,戚羽道:“高处不胜寒。” 与男人并肩躺下,戚湛将人揽进怀里,少年的脑袋枕在他胸前,两人身下铺着几层厚实松软的斗篷,屋顶上的凸起的琉璃瓦并不会让两人感到不舒服。 戚羽心头怒火狂炽,眼里掠过狰狞之色:“为何不将那对祸乱宫闱的jian/夫/yin/妇当场抓住,分筋错骨,受五马分尸之刑。” 戚羽清楚不论深宅豪门抑或是深宫大内不免有藏污纳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