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9
。继而反应过来,慌忙闭嘴,看向墨云书,见墨云书并未理他,才悄悄松了口气,又不耐烦地向旁边扯他手臂的墨烟雨皱了皱眉。 廖寅傲然噙笑。他身后四名青年,高拔壮硕,都有炼气大圆满的浩瀚法力,而且个个钢筋铁骨,刀枪不入,百法不侵,随便一人都能俯视炼气境界!但这四人无不表情僵硬,目光呆滞,只余浑身煞气,不见分毫神智。如此傀儡,竟都是活生生的人,呼吸平缓,生机澎湃。 傀儡之术虽然偏少,却并不罕见,罕见的是如此歹毒却高明的秘术。 傀儡法门中,除却极少以灵木玄铁为源而炼制精奇道具的传承,寻常修炼者所炼傀儡,或是用妖,或是用人,炼后基本都是死物,与僵尸无异。唯有蕴涵奥妙玄理的高明傀儡功法,才能将或妖或人修炼者只抹去根本神智,灵魂、rou身、法力修为等等一切都为本来。 这般活傀儡,实力更容易提升,提升空间也更大。便如这廖寅身后的四名健硕青年。 “果然是廖寅小公子。人人皆知东洲之东,是为东海;东海入洲,则生无妄。无妄海虽为内海,却亿万里方圆,其中一仙岛一仙山,其名如雷贯耳。廖岛主在无妄海中年年广施道法,保岸畔百姓四季风调雨顺;又从幽冥地域中捉拿邪修魔头炼成傀儡,护佑亿万生灵免遭荼毒。以至百姓不知东海龙王,只知梧桐神仙,家家供奉长生牌位。实是廖岛主返虚大能,慈悲为怀,功德无量……” 墨恒黑冠齐眉,泰然自若,说话气定神闲。 云头众人听得微蹙眉头。 墨问秋气愤难平,瞅了瞅墨云书波澜不惊的面庞,转而看着墨恒,压低声音恨恨地骂道:“马屁精!伶牙俐齿,恶心媚态……”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再要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还当是墨恒搞的鬼,但一转眼,看到竟是墨云书在冷眼瞥她!这才心头一凉,面色煞白,慌忙低头,心里又惊又恨,双手都直哆嗦:墨恒那恶毒小贼竟骗得父亲偏心至斯! “没想到那墨恒看似清傲,实际上比谁都软骨头,遇到个比他厉害的,直接谄媚讨起好来。” 一方宽敞新开辟的山洞中,苏廷微微摇了摇头,温文笑语,似是嘲讽似是惋惜。 “哼,墨恒话还未说完,你怎知他不是欲抑先扬?那廖寅之所以找他的麻烦,还不是你挑拨的?你自己先做了小人,现在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墨恒雷厉风行,颇有大师伯之果决风范,哪像你……哎,小妹你别扯我,我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惯他了!” “行了我的jiejie啊!你,你能打过苏师兄吗?” “打他?我是打不过他,但他敢打我吗?苏廷,你敢打我吗?” “你……你,jiejie,你好歹也保持点闺秀雍容,瞧不见那小花妖在看着你吗?” 双胞胎姐妹一名雯珍,一名雯诺,相貌、声音、衣着、法器全都一样,唯独性格截然相反。 雯珍扁着嘴唇,瞪了瞪不以为意地轻笑着的苏廷,转眼去看守在虎玄青身边的小花妖。肤若凝脂、唇若娇花的十四五岁少女一袭浅红绫罗,发间簪着暗香袭人的含羞花,正好奇地看着她,看她望过来,慌忙转开眼,却还是偷偷地瞄。 雯珍瞧她纯真,噗嗤一笑,声音温柔下来:“别怕,我不凶你,来,陪jiejie说话。” 小花妖羞得脸红,紧攥着袖角,摇摇头,继续守着虎玄青。 雯珍也看虎玄青,眼底浮现出担忧来:“大师伯不知伤势如何,咱们传给师门的剑书也不知有没有被人截去……那廖寅可恶,明知大师伯被魔头偷袭受了伤,还要他那个老走狗……唔!” 雯诺伸着小手紧紧捂着她的嘴,一脸无奈,蹙眉柔声道:“jiejie,慎言,这种话也是咱们能说的?何况,大师伯正在敛神疗伤,虽听不见咱们的动静,但总不要吵到他吧。” 苏廷盘膝而坐,转头看了看在山洞内侧静坐疗伤的虎玄青,掩盖住眸底的热暗,也轻笑道:“放心,本门剑书秘法,别人截不去的。廖寅那个老仆是廖岛主当年坐骑,随他出来自然对他惟命是从,这小花妖本是他看上的玩物,大师伯要抢,廖寅自然不会罢休。” 雯珍大怒,张口喝道:“什么叫大师伯要抢?这小花妖明明就是大师伯故居所长的熟人,得大师伯赐下敛息符,隐身要去北方花妖国落脚,半途被那廖寅识破劫走,大师伯恰恰感应到敛息符,才出手相救……”越说越气,再看苏廷始终笑吟吟的,她更是怒得狠了。 雯诺终于忍无可忍,实话实说地法力传音道:“姐,够了,你没发现苏师兄一直在撩拨你,让你生气吗?你怎么老是上他的当!别这么笨了行不行?你迟早被自己笨死!”说完待见雯珍恍然大悟中更恼,忙道,“你听,姐,你说得对,墨恒正是欲抑先扬呢,说得真好,可把那廖寅给气死了!” 总算把雯珍的注意力引了回来,就听外面墨恒正朗朗训道: “……那廖岛主名头再大,也不是你廖寅;那梧桐岛再好,也威及不到此处!你廖寅小小炼气修士,蒙荫祖父功德,也只配在无妄海无法无天,凭的什么张狂无知到这里来?就不怕口气太大招来罡风,刮闪了你那三寸舌头……” 雯珍听得噗嗤一笑,抚了抚胸口,畅快道:“廖寅蛮不讲理,先前可气坏了我,这回好啦,恶人自有恶人磨!多亏了墨恒给我出这口恶气,下次我还得谢谢他。” 便听身后一声淡淡轻笑:“墨恒所作所为,无不大有深意,莫要只看表面,把他当了恶人。” 雯珍惊喜转头:“大师伯,您终于醒来了!您的伤势痊愈了吗?” 虎玄青眸底沉沉深邃,脸上的笑意也微微敛去,没说话,又凝神听着外面声音。 墨恒俊容刚正,声如夏风,语调清清朗朗中带着内敛的凛冽:“……吾祖父逍遥东洲,曾与东仙品酒谈道,又与西佛观山论法,亦和那廖岛主平辈论交!你为廖岛主幼孙,见我不称一声世兄,我也不与你计较,免得你说我以大欺小,但你怎敢对我父嚣张无礼?看你依仗四具傀儡,还不够为所欲为,莫非洞内另有恶奴?哼!外物虽强,终归不是本性,你不修道德,不问正明……” 墨恒一张嘴当真能把活人说死,再把死人气活,这么大义凛然的事情,做得极其畅快。 那边厢,廖寅先前听墨恒夸赞自家祖父,也当墨恒是吓怕服软,正自不屑,却不想墨恒不知什么时候转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