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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出来打圆场:“乐乐,靖泽,你们党校那边还有事,先回去忙吧。” 见郑驰乐还在发愣,关靖泽暗暗握住他的手。 郑驰乐回过神来,跟关靖泽一起和耿老爷子两人道别,转身离开耿家。 看着郑驰乐那毫无犹豫的背影,叶盛鸿也不知该气怒还是该赞许。 再回想起早上那个满脸笑容、充满活力的少年,他心里也忍不住思索起来:从郑存汉处理这件事的方法来看就知道他的脾气依然拧得让人受不了,这小孩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到接受郑存汉要他承认的“身世”,到底经历过什么? 从早上的应对看来,这小孩比谁都要聪明,而且绝对下过苦功夫去学东西。在要将自己的生母当jiejie、认自己的外公当“父亲”的情况下,他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冷静下来后叶盛鸿对自己刚才的冷语相向有了悔意。 他是被怒火冲昏了头。 叶盛鸿沉默半饷,问耿老爷子:“你也觉得这孩子远离叶家会更好吗?” 耿老爷子对中央省那边也没什么念想了,只想着退到华中省慢慢把自己积攒下来的那点儿经验教给儿子,以免一不小心就抱着它们进了棺材。 心放宽了,耿老爷子也不怕在这事上得罪叶盛鸿,坦言道:“你家里那种情况,我确实不想乐乐回去。你这人大事管得好,给你当最高领导人都不成问题,但你绝对不会费心去为哪个儿子、哪个孙子护航——要是不出挑的,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想起他;就算能入你的眼,你也不会特意维护他。虽然儿孙自有儿孙福,放手让他们去经历多一点事情才能磨砺出他们的能力和心性,可乐乐不一样,他要真回去了肯定会遭上不少明枪暗箭,哪怕你有心回护也不一定能护得好——甚至还会让更多人嫉恨起他来。” 叶盛鸿沉默下来。 他们家的情况别人不知道,耿老爷子这些人自然看在眼里。虽然以前他们不太对盘,但也算是早年就相识了,耿老爷子对他的性格也是一清二楚,分析起来那还真是一针见血。 耿老爷子说:“乐乐要是有心要攀上叶家、借你们叶家的势,我自然不会阻挠他,他有那么做的自由。可乐乐不想,他压根不想白白花那么多精力去应对你们家的明争暗斗。这就是我这几年来帮他瞒着的原因,他跟靖泽都比同龄人要早熟,他们是我见过的最有自己想法的孩子!把他带到那样的环境里面去,我觉得等于在扼杀一根好苗子。” 听到耿老爷子把叶家说成龙潭虎xue,叶盛鸿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太生气。 他知道耿老爷子说的是实话。 叶家虽然能给郑驰乐更多的支持,可伴随而来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麻烦。 叶盛鸿说:“这事我再想想。” 耿老爷子点点头。 叶盛鸿又问:“我的提议你也考虑考虑。”他补充,“你要是答应,路上也可以给我说说乐乐的事,我对这小孩的了解太少了。” 耿老爷子沉吟片刻,终究还是被叶盛鸿说动了:“行,我也活动活动筋骨。” 另一边的郑驰乐和关靖泽已经乘上了回党校的电车。 公休日往党校方向去的人不多,电车上也空旷得很。 关靖泽和郑驰乐坐在后排的位置,左右都没有人。郑驰乐一语不发,关靖泽也不打扰他,只是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 郑驰乐感受到关靖泽无声的安抚,心里那点儿的难受也消散了大半。 知道那个老人就是叶盛鸿后,郑驰乐也明白了见到叶盛鸿时那种莫名的亲近感是从哪里来的。 可叶盛鸿看到合照、听到真相时骤然改变的态度让他清楚地知道一个事实:叶盛鸿并不期待他这个孙子。 叶盛鸿后面说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 郑驰乐对叶家没有半点期许,也并不为没能攀上叶家这棵大树而惋惜,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听到叶盛鸿亲口说出他的存在毫无意义、他的出生一点都不被期待,郑驰乐很难平息心底翻腾的情绪。 看着窗外往后飞驰的景色,郑驰乐觉得满心都是躁意。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关靖泽说:“我想下车走走。” 关靖泽知道跟叶盛鸿的交锋给郑驰乐带来了不小的冲击,点了点头,在前面一个站跟郑驰乐一起下了车。 正值盛夏,街道上的行道树枝叶繁茂,看上去葱葱郁郁,一片苍翠。 关靖泽安静地陪着郑驰乐穿行到街道之间,过了许久才说:“其实爸他曾经很不喜欢我。”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郑驰乐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关靖泽。 关靖泽说:“我出生后不久,本来就体弱多病的母亲就去世了。医生说她的身体情况本来不适合生产,生完我后元气大伤,才会突然病逝。我小时候爸从来不跟我亲近,整天都在忙公事,有一次我意外听到张妈跟他说话,才知道他是觉得我的出生让母亲早早离开人世,有些没办法接受我。” 郑驰乐只知道关靖泽少年老成,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 听关靖泽这么一说,郑驰乐有些明白关靖泽那种脾性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同时他也明白关靖泽是在用自己的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感受到关靖泽的用心,郑驰乐终于不再郁郁不欢,他说道:“过去的事就别想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关靖泽点点头,跟郑驰乐聊起了别的事。 县干班这边的事差不多告一段落了,郑驰乐又该开始忙第二届淮昌医学交流会的事了。 去年交流会开得很成功,参与的那批人也都还在,交流会的筹办倒是不需要太费心,郑驰乐需要费心的是邀请些哪些人过来、怎么把这些人的行程安排好。 这当然不是全部由他负责的,只是他也想借这个交流会直接跟业内的“大家”们讨教很多东西,因而他特意跟淮昌大学那边讨要了一部分邀请名额,主动分担这项不怎么好做的工作。 关靖泽提起了正事,郑驰乐的注意力是彻底转移了。他将自己遇到的一些棘手问题拿出来跟关靖泽讨论,两个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党校大门前。 关靖泽和郑驰乐正要进门,门卫室就扑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郑驰乐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