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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骑着马站在军营大门外呢,于是下了马朝萧逸泉走去。 “卑职一介武夫,不敢与二皇子称兄道弟。二皇子乃千金贵体,怕是住不惯我们这粗鄙军帐。” “我以前也没少住,如今怎就住不惯了?别站在这吹风了,跟我进去吧,白掌勺。”说罢,萧逸泉一手背过身后扶着冠带,施施然走进了最大的军帐。 玲珑瞪大了眼睛看向这白掌勺,心道哪个不负责任的父母给孩子起了这么个名字,明明是戍边守业的男儿郎,硬是叫成了隔壁狗剩的语气。试想,两军对垒,互相叫阵,敌方派出一大嗓门:“白掌勺,你做的菜难吃死了,白白掌勺一次,还是出来受死吧!”这仗还怎么打? 可巧那白掌勺向玲珑瞥了一眼,玲珑吓得一激灵,忙抱拳打招呼:“白将军。” 白掌勺略微点头,算是回应,向帐内走去。玲珑甩了甩脑袋也跟了进去。 二人进了帐子,玲珑发现萧逸泉正歪在榻上吃水果,龙眼大小的紫葡萄被葱白的手指推进桃红的嘴里,看得玲珑一怔,心道真乃妖孽! “白掌勺,我饿了,你去做饭。”萧逸泉晃着二郎腿,惬意得很。 白掌勺没理他,见身后玲珑傻傻的站在门边,于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玲珑这才走过来,坐在了最下首的椅子上。 白掌勺也捡了把椅子来坐。 “你怎么在这?”萧逸泉坐直了身体,笑嘻嘻的问。 “我剿匪归来,一路上只捡近路,今天刚好宿在这。”白掌勺回答。 “急着回来是为了你meimei?”萧逸泉道。 白掌勺点了点头。 “你meimei的事,我自会放在心上。”萧逸泉难得的庄重起来。 白掌勺只默默看着他,不语。 不一会,有兵士过来摆了饭,三人吃完各自收拾妥当,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玲珑回想着白日里的情景,才隐约觉得这白掌勺恐怕就是神威将军府少将军白少灼了。听萧逸泉说,神威老将军武举出身,为天运开疆扩土,用兵之神,举国称赞,故而深受先皇倚重,所以赐了世袭的爵位。不过将军府子孙不甚繁盛,旁系虽多,嫡系却总是一脉单传。后来当今天子登基,老将军在平叛孝亲王之乱时不幸中毒而亡,其子顺袭爵位,可惜在平叛北齐之乱时不幸战死沙场,夫人殉情而去。堂堂神威将军府,只留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孩童。皇上悯其兄妹年少,特意让白少灼八岁就袭了爵,不必议政,不必上朝,只安心在家里领俸禄。可那白少灼不甘如此,很是争气,命人假扮自己在家里习武,只身闯进青云山剿灭了一窝土匪二百余人。皇帝既惊且叹,认为他领兵之风采不亚于其祖父和父亲,于是开始任命白少灼一些差事,到今天差不多也十年了。朝中还盛传皇上会将逸菡公主嫁给他,不过他本人却对这消息不予置评。其妹白绍妍是公主伴读,常行走于宫内,对于公主可能做自己嫂嫂的消息,也表现的宠辱不惊。 玲珑躺在床上,心内不禁感叹世事无常,人命皆如草芥,尊贵如神威将军,命运也是如此坎坷,看来,萧逸泉说的对,还是及时享乐才不枉此生啊! 第二天一早,玲珑还没醒,就被外边的拔营声吵醒了。玲珑穿戴完毕走出帐子,发现天色尚早,但士兵们的营帐都已收拾妥当,只余下萧逸泉、白少灼和自己的帐子没收。有士兵把洗脸水端到玲珑帐内,玲珑赶快回去洗了。洗完了才注意到,只这么一会功夫,帐子里的东西就收拾的七七八八了,玲珑不禁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自己动作太慢了,还是这帮士兵故意的。 出了帐子,发现萧逸泉正在外面打拳,几个士兵正在拆他住的那个帐子。玲珑走了出来,便有士兵提醒她走远点,小心些。玲珑木木的回头看去,发现自己住的帐子也收了起来。 这是急什么呀!玲珑心里感到莫名其妙,这下看来,想要歇脚就只能去白少灼的帐子了。忽而又有一些士兵端了盆盆碗碗各种餐具进了白少灼的帐子,萧逸泉收了把式,努了努嘴,然后进了白少灼的营帐,玲珑跟了过去。 二人进去时,白少灼已经收拾妥当,正坐在榻上看信。萧逸泉走过去大摇大摆的坐在桌子前,一边舀了碗汤,一边说:“你这行事的风格还是没变,好在我早有准备。” 白少灼收了信,也来到桌边,示意玲珑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了。 “你们是要随我回京还是要在路上玩山玩水?”白少灼问道,然后开始吃饭。 “我当然是无所谓,玲珑,你觉得呢?”萧逸泉喝了汤,也开始吃饭。 “我都行,听你们的吧。”玲珑看了看桌上的餐点,有粥有饼还有些咸菜,不错。 “既如此,我们便随你一起走吧,早些回去,早些安心。”萧逸泉道。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每天赶路,扎营,吃饭,睡觉,吃饭,拔营,赶路……玲珑深深觉得,这白少灼虽沉稳,却是个急性子的人,而且生活极规律,每天扎营吃饭赶路的时间居然都是一样的,堪比电子计时器。这样下来虽无聊,但这路上的时间竟省了不少。当初自己和楚岚朝一路走官道游山玩水,走了两月余才从京都走到郭家镇。如今随着白少灼一路披荆斩棘地开辟新路,竟然走了一个多月便从郭家镇到了京郊。 这一个月的闲聊中,玲珑也知道为什么萧逸泉要叫白少灼为“白掌勺”了。“灼”字拆开为“火”、“勺”,掌勺要火,所以就这样叫他,他meimei的名字更好笑,本来白少妍一个娇滴滴的名字,硬是被萧逸泉叫作“少盐”。每次萧逸泉当着白少灼的面故意对着玲珑普及这些事时,白少灼都默默的抽出刀来擦,萧逸泉就马上噤了声。玲珑觉得这个动作像极了她拔刀时的英姿,所以心中觉得,这白少灼是个大英雄,与身边交往的人都不同,也许二人能当个知己什么的,因此,对白少灼的行为稍稍留意了起来。如此一番,玲珑发现除了拔刀的气质,二人竟无一丝共同之处,渐渐的便又回到了客气的距离上。 ☆、少女颜色人初识 一路的风霜,一路沉浸在萧逸泉的聒噪声中,京都的城墙,终于见到影子了。 进城前,玲珑想起刚到京城时遇到的场面,有些不寒而栗。萧逸泉的名声太大了,玲珑可不想无辜的成为全京城女子的箭靶子,所以硬是在萧逸泉的不满中闭着眼跑了。玲珑心里放不下事,进城后一路奔到“醉卧美人膝”,想问问花解红那铃铛是什么来历,可惜这里前门没开,玲珑绕了路,来到侧门,这才看见几个洒扫仆人正在收拾院子。 玲珑喊了一声:“打扰了各位,在下玲珑,想见花解红花姑娘,劳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