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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锲进了背后的树干。 江天枢暗自心惊,少年动起手来毫无花招,但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均超出想象,近身rou搏实难取胜。他挥手命众人退后持弩远射,一边又喝道:“老二老三,拿缠龙索!” 这一路上,江天璇和江天玑身后始终背着一个硕大的背袋。一听老大放话,两人立刻打开背袋,各自掏出一把枪来。那枪看着份量颇重,形状奇特,枪管又粗又长,弹匣容量超大。江天玑率先扛枪上肩,越过众人上前,一扣板机,一道蓝光激射而出。 白川腾空而起,避开蓝光,人在空中不及落下,另一道蓝光又至。他一脚踹上旁边树干,在树与树之间腾挪跳跃,只见道道蓝光在身边交织,竟织出一张网来。 片刻后,攻击的两人暂停,白川从树上跃下,半空中他瞳孔猛然一紧。只见蓝光过后,空中地上竟布满了比头发丝还细的线,这些线几近透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rou眼非常难以分辨。 白川心突地一跳,却是已经来不及,落地的右腿触到一根丝线上,只听啪的一声,线上一百万伏的电压窜起一道电光。他全身巨麻,一阵钻心的痛从腿上传来。 就在这片刻间,弩*箭破空而至,少年忍痛一声怒吼,腾空而起,半空中骨骼咔咔变形,化作一条四米多长的白龙,长尾在空中甩出,象条鞭子一样,正抽中旁边的江玉衡,狂风卷落叶一般把他重重摔出去,砸中一棵树,又从树干上反弹回来。江玉衡人未倒地,已狂喷出一口鲜血。 盘踞在树上的龙,头上双角虬曲,四肢趾爪尖利,通体覆盖着雪白的鳞片,半透明的背鳍微微张开。它昂首挺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整个山谷都在这声音中瑟瑟震颤起来。 秋禾在去银杏谷的路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天色晦暗低沉,彤云密布,一场雪蓄谋已久,却迟迟没下下来。山谷里不时有动物惊起,发出焦燥不安的鸣叫。走至银杏林边时,只见漫天的黑老鸦在林子上空盘旋。 这些黑色的鸟边飞边发出如泣如诉的叫声,在半空中制造出巨大的噪音,良久才越过群山,向南飞去。 沈大圣似乎知道他哥很不开心,一路都安安静静跟在后面,快到树林时,却突然狂吠起来,朝林子里猛冲过去。秋禾正望着远去的黑老鸦发呆,看到大圣的动静,心中突然燃起无穷希望,把眼圈都逼红了。 冬日的银杏树掉光叶子,高大树干直指天空。秋禾慢慢跟着狗走进林中,只见一棵树后面转悠出一条狗来。 那狗跟狩师们养的狗颇为相似,身胚极为高壮,神情却很温驯,看到大圣冲过来,只是宠溺地把它望着。大圣气势汹汹而来,对着它汪汪了两声,突然呆了一呆,跑上前在大狗脖子间又亲又蹭,哼哼地撒起娇来。 两条狗相互亲昵的时候,林子深处又走出一个粗矮结实的老头来,正是骟猪儿匠老丁。 丁老头看到秋禾,有些诧异,把他打量两眼,问:“大冷天的你不在家烤火,怎么跑这儿来了?” 秋禾咬住嘴唇,脸上的失望掩都掩不住,勉强笑了笑,才说:“白川一直没回家,外公叫我到这里来看看。” “哦,来找白川啊,”老头子沉吟了一下,闪着贼光的小眼睛瞟了瞟秋禾,试探着问:“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秋禾想起昨夜情形,心顿时揪作一团,抬头看丁老头,瞧出他眼神中大有深意,不由心中一凛,吞吞吐吐道:“没说什么,……他好象要出趟远门,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老丁点点头。秋禾一怔,立刻紧盯着老丁问:“您知道白川要出门?他要到哪里去?” “出门自然是要出的,”丁老头抬头看看远处,又道:“可我也不知道他要上哪儿去,去多久。” 少年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丁老头看他一眼,心中不忍,又话里有话地劝慰道:“白川那小子,这辈子就是个浪迹天涯的命!你呀,就别惦记着他了,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他却不知道,这番安慰的话相当于在秋禾伤口上搓了一把盐。秋禾木立在树下,心想,原来昨晚不是一场梦!原来那竟是真的!竟是真的! 他心痛得连呼吸都艰难,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丁老头,却无法开口,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丁老头却不等他再开口,转头拍拍大狗的头,说:“家宝,走喽,回家去。” 老头子说着,背着手独自往林外走。家宝和大圣恋恋不舍地分开,跟在老头后面。秋禾看着老丁的背影,突然赶上两步,大声喊:“丁爷爷,他在哪儿?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好不好?” 说完他难以抑制地抽泣起来。老丁却并没有回头,只在原地顿了顿,挥挥手说:“傻孩子,回去吧。” 他刚往前走了几步,山谷中突然传出一声长啸,如金石之声在林间震颤,余音不绝。丁老头脸色一变,回过头朝声音来处张望。 只见大群惊鸟飞起,象低空徘徊的一朵乌云,在山谷中盘旋不止。丁老头和秋禾两人诧异地对望,片刻后,老头子忽然愤怒了,跺脚道:“臭小子,我不是让你避一避吗?你他娘的……这他娘的……”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拨步朝山里跑。秋禾直觉出这句话和白川大有关系,更加着急,跟在后面疯了似的追他,边跑边喊:“丁爷爷,是白川吗?……他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告诉我!” 丁老头回过头,瞪着气喘吁吁赶过来的秋禾,一脸不耐烦地说:“都快下雪了,你还在外头瞎晃悠什么?不知道雪地里狼多吗?赶紧回去!” 说完,他纵身一跃,竟跨出一丈来远,身体轻盈得如同猿猴,朝山谷中赶去,那条大狗紧随其后,转眼就消失在山路拐角处。 秋禾追了几步,眼睁睁看人走远了。他心中又惶恐又凄楚,却无法可想,只得回头朝家走,在银杏谷边踉跄行了几步,少年终于蹲下身,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起来。 凉石镇冬天的第一场雪,就在这哭声里,飘飘荡荡地落了下来。 雪落在江天权的脸上,很快融成了一滴水。他瘫倒在地上,头靠着树干睁开眼,发现世界变成了一部黑白默片。在一片诡异的宁静里,江天权象看电影里的慢镜头似的,看到漫天的鹅毛大雪中,大哥二哥惊怒交加的脸,和空中闪过的一道银色龙尾。 声音渐渐从无到有,从小渐大。江天枢的喊声、狗吠声、龙的长啸声混杂着,象一个浪头般打过来,在江天权耳边变成了嘈杂一片。脑后开始剧烈疼痛,他费了极大的力气抬起胳膊,在脑后抹了一把,抹到了一手血。 江天权觉得透不过气来。环顾四周,他看见六弟江开阳头朝下扑在左边,不知是生是死;老五江玉衡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