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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满肚子心眼儿,不知道现在又在打什么算盘。 铺垫了一大通,陈安渡默默掂量着宋修凡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说,“那,哥,咱俩都这么有缘了,洗车的钱您看看……能给我抹了不?” 办手续还挺快的,陈安渡回去之后没等多久就办完了,陈安渡伸脖瞧了瞧,看到是一个金头发的高大男人在和引航员接触。 “那是咱们船长,”吕黎在陈安渡身边说,“我之前也没见过,据说也是刚回国的。” “哦,”陈安渡应了一声,“船长这么年轻啊。” 这艘船名叫天阳号,承重千吨,科研船和货船不同,船上有很多测量采集仪器,码头来往的人很多,出航的日子是早就挑选好的,天高风清,最适合出航。 出航之前陈安渡上过海大组织的出海安全教育课,陈安渡把需要注意的事情都一一记在本子上,那个时候她觉得出海是件挺简单的事,但现在真正看到自己眼前的船舶,吊车,货轮,来来往往的机车,她不由得有点紧张了。 啧,刚才看到哥在那抽烟,估计也是紧张了吧。 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有问过他叫什么名字,陈安渡摇了摇头,下次见面一定想着问一下。 “你找什么呢?”吕黎问道,“船停在锚地,咱们得先坐小船过驳。你不晕船吧?” 陈安渡想了想,“不晕吧。” “你不知道?”吕黎说,“好吧,上船就知道了,如果晕船的话可有你受的了。” “应该不晕,我都不晕车,跟我弟去游乐场玩那些东西的时候也不觉得晕。”陈安渡笑了笑。 “那不一样。” 今天天气挺好,但是风稍微有点大,坐上船之后就更能感受到。 陈安渡坐在小船上,感觉自己跟着水浪一晃一晃,挺有意思,瞧着天阳号离自己挺近,但晃悠了半天也没走多远。 “你、你还真不晕船啊?” 陈安渡回头看向吕黎,后者面色苍白,手一直拍着自己胸脯,“你难受?” “嗯,”吕黎点了点头,“我晕小船,上了大船估计会好一点。” 陈安渡挺乐呵,她确实没什么反应,一会儿低头看海浪,一会儿抬头看船,什么都觉得新鲜。 宋修凡和靳川从调度办公室出来,靳川看了宋修凡一眼,“又抽烟了?” 宋修凡笑了一下,“狗鼻子啊?” “草,”靳川笑着骂了一句。 海风吹起宋修凡的头发,他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船只,“习惯了,改不掉。” 靳川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淡淡的忧伤瞬间吹散在海风里。“走吧,引航员过来了。” “你先过去吧,我去看一眼学生。”宋修凡说。 “嗯,行。”靳川和宋修凡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 宋修凡到学生那边说了两句,大副也和他们在一起,宋修凡看了一圈,问道,“后勤部走了?” 大副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跟靳川的船很久了,人很憨厚,不会摆大副的架子。 “刚走,”大副说,“有事?” 宋修凡笑了笑,“没事,咱们也走吧。” 早就分好房间了,后勤部就陈安渡和吕黎两个女生,所以只能是她们两个一间,在船上二层,离后厨和餐厅很近。 屋子不大,十几平米,两张小床,一张小桌,两把椅子,床中间有个窗子,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去……”陈安渡摸了摸床垫,在上面坐了一下,“房间这么好?我还以为咱们得住地下室呢。” “地下室是机舱,咱们不住,这房间不算好,那些科研的人还有船长什么的都住三楼,那才叫好呢。有咖啡厅,有健身房还有藏书室呢。” “啊??” 在陈安渡的印象里,对于“船”的概念就是小舟,他们过驳的时候坐的那种,像这种巨轮她没见过,更没坐过。 原来这里的设备和陆地上一样,陈安渡“啧”了一下,真会享受啊…… 航行开始的时候,她们正在收拾行李,六个月,时间不长也不短,看着渐渐远去的岸边,陈安渡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吕黎让她这个时候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不然到了海上就没有信号了,陈安渡往家里打了一个,没有人接,估计奶奶出去买菜了,又打了一下mama的手机,老妈似乎正在忙,嘱咐了几句就挂了。 原本还想多聊会儿的,挂电话时候陈安渡心里空荡荡的。 但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可空的,他们才刚见过面。 床尾有一个小衣柜,陈安渡拉开来,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有点犹豫要不要把她的衣服放进去。 “没带干燥剂?”吕黎看着陈安渡,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小包泡沫球,“我带的多,你拿着吧。” “那……谢谢你了。”陈安渡说。 “谢啥啊,就一包干燥剂。”吕黎长得壮,但是五官挺漂亮,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嘴边有两个梨涡。 陈安渡很想去甲板上看一看,吹一吹海风,但是大厨要开会,陈安渡他们收拾完东西就一起去了食堂。 “天阳号”的食堂挺大,西边单独辟出了一间,桌子椅子都和大食堂的不同,那边是专门给首席船长那些领导用餐的。 大食堂的主厨名叫胡小刀,应该算是厨子里面的瘦子,这一点着实难得,所以陈安渡一下子就记住这个人。 至于会上其他做了自我介绍的人,陈安渡左耳进右耳出,全都给忘了。 介绍一圈之后,政委过来给他们讲了几句,政委名叫邢飞,人看着挺好,讲话也风趣,几次都逗得大伙儿直笑,大厨就不同,一直板着个脸,像是一个生了气的雪人。 最后一项是给他们派发任务,以前张小招告诉过陈安渡,船上统共就那么几个人,活儿不多,大多数时间就是收拾好了在房间呆着就行。 那个时候陈安渡还不大信,看到这个排班表的时候她真是信了。 陈安渡拿着手里的小纸条,在散会回房间的时候捅了捅吕黎,“哎!黎姐,你看,这上面的‘首席科学家’是不是就你说的那个老大啊?一条船上有几个首席科学家啊?” 吕黎接过她手里的纸条,“是是是!我的天,你的活儿是收拾首席的房间啊……” 陈安渡皱了皱眉,“怎么了呢?” 吕黎奇怪的看了陈安渡一眼,转手把房间门关上,“一般这种活儿不会给新人做的,可能因为咱船人手不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