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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稍显凌乱的桌上,又回厨房洗了冰箱里的葡萄和苹果。 想了想,把苹果削掉皮切成块装进果盘里,做完这些,转眼又转悠进了辛牙的衣帽间。 衣服还是少的可怜,不过比刚来的时候多了大半,打眼扫过去没一件能穿,都小。 曲时儒转回房间拿起手机翻出阿七发的照片,一张接一张的往上看,日期截止到26号。 不是和尤霁闻一样的行程汇报,而是这期间辛牙买的一些东西——送给阿七的奶茶、零食、水果、衣服、鞋子……啧,真大方,也不知道拿着别人的钱献什么殷勤,怎么没见他买点东西让阿七捎给自己。 等着辛牙洗完澡出来,好进去拿衣服,结果转悠了将近四十分钟,里面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曲时儒坐在阳台边的沙发里翻看着财经新闻,不时回头看一眼浴室,时间越久,心里越发不踏实。 怎么回事?睡着了? 他走到浴室门口,敲了两下门,没反应,又重重拍了拍,还是没人说话。 依着辛牙那小脾气,早该跳起来破口大骂了,不会真出什么事儿了? 幸而门没锁,进到里间,浴缸里的人趴在边上不知道什么睡了过去,曲时儒摸了下水温,早已经凉透。 真是不让人省心,曲时儒恶狠狠的瞪着无知无觉的辛牙,手指触到他的皮肤,烫的惊人,赶紧摸摸额头。 发烧了。 心头一紧,曲时儒连忙扯下架子上的浴巾搭在辛牙肩上,把人抱回房间擦干满身的水用被子裹着,呼了口气又跑进衣帽间,得给他穿了衣服送医院,如果是平常人感冒发烧,喂水吃点药就可以,然而辛牙现在是特殊时期,怀着孕不敢随便就给他吃退烧药。 曲时儒突然庆幸买了尤霁闻推荐的那两本书。 辛牙迷迷糊糊的觉得脑袋和眼皮子似有千斤重,睁开眼迷茫了半晌才觉出正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房间,他扶着额头坐了起来,被子滑到腰间,难怪感觉哪里怪怪的,身体空荡荡的原是没穿衣服。 这时曲时儒拿着他的内裤和外套扔到床上。 “穿上,你发烧了,得去医院。” 辛牙摸摸额头,是挺烫手的,什么也没说,乖乖穿衣服,估计是下午空调吹的,正对着脑袋吹了两节课,昨天晚上又吹了大半宿。 脑袋晕乎乎的,连穿衣服的动作都变得迟缓起来,曲时儒穿上衬衫扣着扣子从浴室出来见他光着两条腿蹬着绵软被子努力套内裤的模样,无奈扶额。 “躺下。”再这样慢蹭蹭的得穿到天亮,曲时儒看不下去把辛牙推的躺下,眼不带眨面不改色,利落的给他穿上内裤,接着是黑色齐膝短裤和T恤。 倒是辛牙,头一次被人伺候着穿衣,偏对象又是曲时儒,尴尬又觉得有点奇怪,至于哪儿奇怪,或许是争锋相对习惯了,这样和平相处异常别扭。 拉裤子拉链才是最尴尬的,辛牙脑子昏沉,不代表羞耻心也跟着隐没了,“呲啦”的声音在静谧空间里显得尤其突兀,辛牙脸红红的盯着天花板,屏气凝神,身子一动不动僵硬的像块铁板。 幸好这过程短暂,否则真是凌迟现场。 走到门口时,腿有点发软,曲时儒看出他的异样,皱了下眉,直接打横抱起,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话上车去了医院。 医生得知辛牙是孕夫,虽没问什么,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量了体温,38.1,开了点退烧药,建议是物理降温,孩子还未成型前都处于危险期,能物理降温就先不要吃药。 “像擦酒精就可以降温,就用酒精擦背,力道不要太重也别太轻。你先带他回去,如果有所加重再带过来,今晚上最好注意着点。”医生和蔼可亲的把开好的药单子给曲时儒,让他去拿药。 拿了药,两人回到车上。 “抱歉,我昨晚太热开了空调睡,但是忘记开睡眠模式,今天又在教室吹了一个多小时空调,给你造成麻烦了。”生了病,辛牙靠着椅背,语气绵软无力。 曲时儒阴郁的抿紧唇,原本想骂两句,看他面向车窗,光落在那张脸上泯灭不定,他的脸很小,好似一个巴掌就能覆盖,总是充满活力很有精神的双眼此时此刻蔫吧吧的失去了原有的神采,人在生病的时候不仅脆弱还会变得敏感。 “不要再有下次。”很多时候,曲时儒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在Kill酒吧那晚,不得不承认是见色起意冒出的大胆念头,也就一次。 以为不会再有交集,也不会有所留恋,却总是在每个夜晚梦到,曲时儒很明白,他向来理智,知道自己不是对小男生产生了感情,而是野兽在开了荤后,就像洪水冲破了闸门一样收不住。 所以动了不该动的念头,谁能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会东窗事发,不仅得知尤霁闻和辛牙是室友是朋友,辛牙又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对于曲时儒而言,这是难得的机会,也是他最后一根稻草。 “以后我会多注意的。”对曲时儒说的那些都是气话,尽管对生孩子感到恐惧,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多少退路可走呢。 再者,这样的生活,也并不差。 到时候生下孩子,拿上钱一边读书一边创业也挺好,至少不用再从头开始。 其实怀孕这些日子,对孩子没怎么上心,想着吹吹空调喝点酒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喝酒也很注意,今天是个例外,被曲时儒气着了火才失了分寸,可这不是给自己过错该找的借口理由。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潜藏的柔软和多愁善感一时间涌上心头,辛牙扭头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了自己,不管是以前的辛牙,还是书里的辛牙,都是被抛弃的孤儿,孤苦伶仃靠着顽强意志在这个现实残酷的世界勉强存活着。 他想,作为父母,既然决定生下孩子的那刻就该为这个小生命负起责任,如果连责任都不担起,和那些失去良心没有责任感随意将孩子抛弃的父母有何区别。 路过一家卖酒的小店,曲时儒买了瓶白酒,回到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辛牙睡着了,他摸摸辛牙额头,还是很烫。 直到到家,曲时儒在网上查了下怎么擦酒精,折腾到半夜,满屋子飘散着白酒味儿。 他也不敢睡,怕辛牙越烧越高,到凌晨三点多,曲时儒给他量了次体温,总算降下去不少。 阳光透过窗缝照射着地板,两只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裹在被窝里的人伸了把懒腰,神清气爽的滚向床边,手“啪”一下不知道打到了什么,软软的很有弹性,不仅是热的还有,打到时声音还很响亮。 恍惚中想起昨晚的事,双眼紧闭的人立马睁开,迅猛地坐起来往旁边一看——是曲时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