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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凶手,所以我是打算照办的。” 林氏歪头看看他,又看看春谨然,笑了,带着点尖刻,带着点讽刺:“想得真周到。” 春谨然别开脸,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想得再周到,也换不回青平的命,林氏的恨,他懂。 此时的青长清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心里难受至极。若不是自己冤枉青风,她又何至于去杀人! 然而,有一件事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楚儿,你会武功?为何当初要瞒着我,还一瞒就是这么多年?” 元氏挑起好看的柳眉,柔声反问:“为何要告诉你?你不就是喜欢我温柔妩媚吗,你还总说大姐太老,二姐不娇,唯独我,盈盈一笑,柔情似水。倘若你知道我也会武功,那我不是要落得与大姐二姐同样下场,守着一盏枯灯,独坐到天亮,想想都讨厌。” “娘!”青风再控制不住,一把抱住元氏,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你怎么那么傻!孩儿就是一个不成器的东西,根本不想继承什么家业,只想只有自在的生活,你真的不必为我做到这般地步……” “你才傻。”元氏摸摸儿子的头,温柔至极,“孩子是娘的心头rou啊,娘不为你,为谁。” 春谨然吸吸泛酸的鼻子,转身走到江玉龙面前:“该你了。” 江玉龙不解:“青平不是我杀的,这不都真相大白了吗。” 春谨然:“青平的真相是大白了,可是青宇的还没有。” 江玉龙愣了下,继而苦笑:“我都被你揪出来了,还想怎样?” 春谨然轻轻摇头,仿佛在说,还不够:“江玉龙,青风再被厌弃,也是青门主的亲骨rou,你一个外姓,凭什么认为青平和青宇死后,你就可以战胜青风,成为青门继承人?” “因为……”江玉龙左顾右盼,支支吾吾半天,却也没因为出个所以然来。 春谨然替他回答:“因为你的姑母说她会帮你,对吗?” 第30章 蜀中青门(十五) 江玉龙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青长清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结发妻子:“怎么会是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江氏没有回答,只冷冷地看着他。 房书路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出声道:“青宇是她的养子,也是她唯一的倚仗,谁都可能去害青宇,唯独她,说不通啊。” “说得通的,”春谨然犹豫再三,还是讲了,“如果青宇并不是四夫人亲生的话。” 房书路皱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青长清却一脸震惊,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总是跑江湖的朋友那里,”春谨然有些歉意,“都是些闲话,我本没当真,听过就忘了。直到来到这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当我开始怀疑大夫人时,才把这一切与那件事联系起来。” “长清叔,谨然贤弟,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青宇怎么忽然不是四夫人生的了?如果不是,那他是谁生的?”房书路一头雾水,顾不得礼数不礼数的,当下追问起来。 春谨然却认真看了他半晌,最后坚定地摇了头:“这是秘密,不能讲。” “你刚才明明还说是闲话!”房书路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春谨然别开脸,连与他对视都不对视了。 一直沉默的江氏却忽然笑了,那笑容就像没有日头的深秋,阴冷到了骨子里:“书路,不是不能讲,是不能跟你讲。” 房书路总替父辈往来青门,所以与江氏也是相熟的,按理说江氏像青长清一样叫他的名字,没什么不可以。但问题是江氏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忽然如此亲切,让房书路不自觉打了个寒战,可出于礼貌,他还是回应道:“为何?” “不可!”青长清大喝,在众目睽睽之下激动起身,只为阻止。 可已末路的江氏又怎会在意,只淡淡看夫君一眼,便对着房书路缓缓道:“因为青宇的生母,在旗山派。” 房书路愣住,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扯到自己家,他有点不敢往下问了,总觉得再问,会出事。 江氏却不愿让他如愿,继续道:“青宇啊,其实是……” “够了!”青长清一声大喝,人已来到江氏面前,不由分说一掌砍到江氏后颈,江氏毫无防备,直挺挺倒了下去,“来人,把大夫人带回房间看管起来,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原本负责监视青风的两个弟子,将昏迷中的江氏带了下去。 房书路后退两步,怔怔地坐到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春谨然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其实仔细想想,本可以更好地处理这件事,而不是…… 一道寒光忽地闪过春谨然的眼睛,正在懊恼中的他下意识便觉不好,可已经来不及,仍被自己儿子搂着的元氏被一剑刺穿后背,那剑刺入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抽出,元氏甚至来不及叫声痛。 青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猝不及防,仍维持着环抱元氏的姿势,可手已感觉到了一股股的湿热,而不久前还被自己安慰的母亲,身体却正在慢慢变得冰凉。 紧握着长剑的林氏笑得欣慰,笑得疯狂:“儿子,娘替你报仇了——” “不要!” 春谨然大喊,可是没有用。 林氏距离他太远,他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用剑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转瞬之间,两条人命。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青长清来不及反应。 青风忽然抱起元氏向外走,青长清下意识质问:“你做什么!” 青风头也不回:“我不想让我娘再待在这里。” 青长清看着儿子的背影,再也无力阻止。 春谨然忽然觉得,或许青风已经比房书路先一步想出了,那个江氏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秘密。 日上三竿,而天青阁里的夜,也终于过去。 虽然结局并非云开雾散,但有人坦诚了罪行,有人失去了生命,也该,告一段落了。 只是,折腾了一夜的人们,没有谁真的去补眠,而是纷纷有了各自的心思—— “你真的要跑?”丁若水看着一回房就开始收拾细软的春谨然,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注意你的用词,不是跑,是不告而别。”春谨然头也不抬,继续整理包袱。 丁若水黑线:“有什么区别。” 不消片刻,春谨然便收拾完毕,扬起下巴用鼻孔看友人:“走不走?” “你都走了,我留这里干嘛。”丁若水撇撇嘴,也开始收拾自己的物件,“反正青宇体内的毒也清理得差不多了,估计明后天就能醒,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看不到病人痊愈不会死,”春谨然说一半停下,然后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