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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了。 她唇角向上挑着扬了扬:“那你呢?” 徐明惠脸上是灿烂的笑,可是笑意未达眼底,叫人看来,这样的神情,有了些许古怪与渗人。 元清倒噎住,别开脸,没再看她。 徐明惠呵笑一回:“徐明芷的死,你不是想告诉我,与你无关吧?”她反问着,“你执念太深,非要给徐家捧出一个中宫皇后不可,所以认定了我——元清,如果不是你,也许我不会进宫来。” 元清眉心一拧,觉得她实在有些不可理喻:“你从前就是这样想的吗?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不知道吗?你若不想进宫来,我便是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都不会点了这个头。人家都说牛不喝水强按头,可你徐二姑娘不想做的事,谁能够强逼了你?” 她倒退了三两步,冷冰冰的扫过徐明惠一眼:“说白了,你当初也不甘心看着徐明芷进宫来,你觉得她顶替了你的位置,又觉得你在皇帝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她虽然顶了你进宫的位置,却无论如何取代不了你在皇帝心里的位置。你若不是为着那句话,会进宫来?会隐忍不发?” 她一面说,一面挂了一抹讥讽的笑在脸上:“你也不是什么善类。到后来,你发觉了那句话不过是个幌子,皇帝心里真正的人,是卫玉容而并非是你,所以你恼了,你也急了,你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就想着趁我还什么内情都不知的时候,置卫玉容于死地。今次承乾宫谋害定妃,不就是最好的佐证了吗?” “不然你要我怎么样呢?”徐明惠昂起下巴,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盯着元清打量了许久,“你生来尊贵,难道我便是活该给人拿来做挡箭牌的吗?从小到大,这句话带给我多少麻烦,又带给我多少禁锢,你不知道吗?到了如今,我放弃了自由的人生,进了禁庭中,你们却告诉我,我不过是万岁手上的一枚棋子?是不是如今棋局要收官了,我这枚棋子,就没了任何利用的价值了——”她拖长了尾音,分明是不服气的,“人定胜天,只要卫玉容死了,或是一败涂地了,我就不信,万岁会拿整个徐氏一族给她报仇!” 元清立时倒吸了一口气。 徐明惠的计划,真的是要位于死的! 她算准了一切,唯独没想到册后大宴上会发生高家的那件事。 如果不是有那件事发生,如今的高太后,还是一手遮天的。 她想借着此事叫卫玉容不得翻身,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连元邑,都护卫玉容不得。 徐明惠的如意算盘打得极好…… 元清一时也有些惊愕,难不成元邑从一开始就瞒着她,瞒着徐家,就是怕徐明惠从中作梗吗? 这个念头在她心底一闪而过,却又被她立时否定了。 元邑就算再爱重卫玉容,总不会拿朝堂中事来赌这一局。 他当日之所以瞒着…… 元清胸口又是一痛。 其实他会瞒着,只是因为,在他的心里,徐家根本就不是可以同进共退的。 卫国公府可以,庆都公主府可以,甚至是肃国公府,都可以与他分忧解难,同进同退。 而徐家,却不行。 高氏一族是从一开始就被摒弃了的,那么徐家,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呢? 元清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到了徐明惠的身上去。 是因为有徐明惠这个挡箭牌的存在吗? 还是因为,她一直都明里暗里的支持着徐氏。 这一切,她不得而知,而到了今时今日,她也不想再去深究了。 老祖宗昨日与她说,人活一世,总要走好了自己的路,才是正途。 这世道里,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家也有各家的命定。 徐家如果注定了富贵无极,那便是没有她的种种筹谋,也没人会撼动徐家半分。 可如果老天爷早就定了徐家的结局,那就是再有十个元清,也无力改变什么。 她觉得,这番话是很对的。 从前她看不透,也参悟不了,经此一事之后,好似突然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一样。 元清倏尔长出一口气,看向徐明惠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我知道你今天去找我,是为什么,明惠,有句话我劝你一次,也只有这一次了。”她冲着徐明惠摇摇头,“是你的旁人拿不走,不该你的你也求不来。从前我不明白这个道理,才会陷入迷雾之中,叫执念伤了人,也叫你利用起我这份执念,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如今,这句话我送给你,你既然进了宫,就好好过你的日子,皇帝心里有你没你,你都是这陈宫的昭妃娘娘,只要你安分守己,我相信皇帝也不会苛待于你……” “安分守己?”徐明惠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一声就打断了元清的话,“你告诉我,什么叫做安分守己?是要我毕恭毕敬的尊高令仪一声皇后娘娘,还是来日,俯首跪地拜一拜卫玉容这个准中宫?” 这话,是大逆不道的。 不管高家怎么样,更无论高太后如何,高令仪如今都是陈宫的皇后,是祭天告过祖宗的,正经册了礼,授以宝印宝册的中宫天下母。 徐明惠又在说些什么? 况且到了今天这般境地,谁还能够改变什么吗? 连高太后那样有手腕的一个人,都已经无力回天了,更遑论区区一个徐明惠。 她知道徐明惠心里的不甘,只不过…… 元清状似无奈的摇着头,叹息着:“你说我执念太深,我也以为是我执念伤人,可是听了你的这一番话,才明白,其实偏执的那个,是你,并不是我。你这样冥顽不灵,我劝你再多,也是无益。能帮你的,我没少帮你,到了今天,我不愿意也没法子再扶持着你走下去,今后的路,你好自为之,咱们两个,从此也是各自为安罢了。” …… 从长春宫出来,元清打发了宫人去辇,一路缓步而行,却是漫无目的的。 这禁庭她生活了十几年,好像突然之间,一切的景象都变得陌生起来,让她觉得不愿久留。 这样的心境,让她觉得自己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多岁,好些事情看破了,也看开了。 自己的日子过好了,不是比什么都强吗? 元邑能在乾清宫中用那样的口气跟她说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