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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轩本来的安排是他带人悄悄离宫,上朝之事由心腹太监推脱说感染风寒,罢朝几日也无碍,自有右相主持政务。 可偏偏还是走漏了风声,被这些百官口口声声高呼江山社稷拦在了宫门口。 凤无邪被吵的难受,掀开车帘的一角看清情况又有些生气,他声如碎玉,问马车旁的南宫轩道:“咱们这是走不走了?” 南宫轩答:“走,当然要走。” 不过这些老古董还挺难打发,他得重新计较。 “既然要走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凤无邪话音一落就弹指出去,看不见的气流好似鞭子一样抽上所有的马匹,不管是驾车的马还是侍卫的马都受惊一般嘶鸣向前冲去,拦都拦不住。 凤无邪将车帘一甩,任马车拉着他飞驰而去。 百官惊叫连连,为了保命避之不及,哪还管什么策马离去的一国之君。 他们算是逃离出京,带着侍卫一路北上。 南宫轩也没闲着,一路上查看风土人情百姓民生,好在国泰民安,让他良心稍安,否则皇帝携男宠出逃的事情还不被史官所诟病。 路上二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一方面南宫轩揣摩到了凤无邪的兴趣爱好,另一方面是凤无邪也觉得出宫之后心情好了很多。 那日行到一个小镇,镇上一位富家千金爱慕南宫轩的峻拔想要他入赘为夫,大街上闹的沸沸扬扬,百姓一起起哄,凤无邪的马车也被围的水泄不通动都动不了。 他下了马车,目光清冷的扫视一圈,最终看向那女子。 当着众多百姓的面,他指着南宫轩道:“此人家中妻妾成群,还喜好男风,你嫁给他不光要和女人争宠,还要和男人争宠,何必呢。” 那姑娘先是震慑于凤无邪的容貌,继而心口一紧,当众哭的梨花带雨。 没等她说出做小也愿意的话,侍卫瞅准百姓呆怔的时机,赶紧驾车离去。 凤无邪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爱能让一个大家闺秀甘愿为妾? 而他渊岐又是哪来的自信,让他凤无邪甘愿做侧妃? 难道是他对自己的某项技术非常自信? 如是想着,双颊不由一热。 冷不丁对上南宫轩的目光,却见他眸光带笑,一改帝王的魄力,竟让人如沐春风。 凤无邪避开他,一路上心事重重。 作为皇家狩猎场的邙山到了,侍卫搭建了帐篷,虽然凤无邪对他南宫轩还是冷若冰霜,但他还是好心邀请道:“朕帐中暖和。” 凤无邪不为所动:“不去。” “山上多豺狼虎豹,朕的帐中比较安全。” “不去。” “朕命他们采摘了新鲜的果子,朕吃不了。” 凤无邪作为鸟类的天性暴露无遗,掀开帐子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既然有新鲜的果子,那如果不吃掉的话岂不是要辜负上天的美意。 南宫轩再一次笑了,看的侍卫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暗自忖度,皇上是有多久没笑了,怎么这笑容里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南宫轩当日就去山上转了转,弄了两只獐子三四只野鸡,交由侍卫们打理,进了帐中就见凤无邪睡的昏沉,他一路行来坐在马车上应该也累了,难得好好休息一下,他不想打扰,但还是忍不住抬手拂开他额上的碎发。 睡梦中的人警惕的睁开眼睛,看到南宫轩之后又似带着失望之色的垂下睫毛。 南宫轩蹲在榻边直视他道:“你希望是谁在你身边?” 帐中静谧,烛火都停止了跳动,凤无邪不语,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南宫轩又道:“你是朕的,就算现在你还不能接受朕,但总有一天朕会得到你,你想让朕怎么做你直说便是,若你不想说,那朕就用自己的方式来疼你,爱你,嗯?” 凤无邪将脑袋闷在薄毯上,闷声闷气道:“本君是男人,以色侍人,不得长久。” 南宫轩连忙否定,语气之中略带薄怒:“又是谁在你耳边嚼舌头?朕说过的话不会改变,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别说是散尽六宫,就是放手天下,朕也一生无憾。” 这话让旁人听了,未免又得诟病这位帝王太没个正形,为了一个男宠不顾妻妾死活,将万里江山交给嗷嗷待哺的孩子。 但凤无邪却不以为然,此人便是为皇位而生,任何变化都不会改变他的命数。 重重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本君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也不可能长久留在宫中,皇上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南宫轩好不容易平复的怒气再次烧起,他一把转过凤无邪的脸,颇带几分强硬的吻上他的唇瓣。 凤无邪第一反应就是用力将他推开,这个男人疯了吗,海底的‘虫’发疯他可以说对方色令智昏!但眼前这人可是人间的帝王! 南宫轩的霸道而又强硬,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的凤无邪周身崩现出一圈白色的光芒,扑在他身上的男人好似被万千铁钉扎到一般痛呼一声后退,他眼中属于情|欲的炙热才微微褪下。 凤无邪喘息未定的看着他,眸光骇人:“你是被魔蛊惑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南宫轩看着他,虽然言辞震怒,但呼吸间诱人之态毕露无疑,虽然被强制拒绝,但他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欲却得到释放。 “如果入魔才能征服你,又有何妨?” 凤无邪蹙眉,看着他的表情,一肚子的火无处宣泄,只拉了薄毯盖在身上没再理他。 这一夜过的非常安静,南宫轩一直在看快马加鞭送来的大摞奏折,没再打扰睡着的人,而凤无邪在梦中却不太平静,他隐隐约约做了一个梦。 说是梦,却又真实的让他以为一切都发生在昨天。 梦中蓝天绿草,万千飞花,一人拈花而笑,却看不清容颜。 他想让风停云歇,他想透过花雨看清那人的相貌,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他很着急,越是着急越是不安,最终挣扎着从梦中醒来,一灯如豆,桌上的帝王已撑着脑袋睡去,手上还拿着朱笔,桌上还有摊开的一本奏折。 凤无邪有点心疼他,他不知为何要留在皇宫,为何要留在这个人的身边,给他希望。 失忆后,渊岐对他的情感让他觉得陌生却又渴望,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他们的未来。 但对方又用‘侧妃’将他打醒,他凤无邪果然太自信了,自信到认为龙性本yin会为了他专情一生。 也许这位人间帝王从一开始就是他试探自己的工具,他想知道,除了渊岐,是不是也能接受别人。 但这注定是一个失败的尝试。 凤无邪看着帐顶,久久无法入眠,再次睡着的时候已近天明。 邙山地处北方不似江南锦绣,树木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