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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般的存在,既要做好智家的世子,还要留心弟妹的生活起居,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如同成年人一般的稳重。 当初父亲要大哥娶盛家嫡女为妻时,大哥只是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将自己关进屋子里一整天,卿卿守在门外等了他一整天,生怕他出事。待他一开门,看到卿卿坐在石阶上,劈头就是一顿教训:“女孩子家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石阶上多凉不知道吗?” 卿卿跑过去抱住他,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下来:“大哥你别生气……我就是担心你……你要是不想娶那个盛家的女儿就不要娶,我去求求父亲总会有用的……” 智安抚着她的头发叹道:“卿卿啊……大哥没事……大哥愿意娶她……” 她到现在都能想起那时智安的语气里是多么的悲戚,她知道大哥有自己中意的女子,但他不得不放弃自己所爱…… 一想起母亲和大哥,卿卿的心思也就愈发沉重,即使记挂着景月,却也没有心思每日里跑去探望的了。 卿卿的母亲已经去世多年,可那些悲伤的感情却丝毫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母亲忌日到来的前一日,卿卿就已经难掩失落忧伤,半天也不多说一句话。 赵景翊看着她拿着一本书坐在窗前,半个时辰都没有翻一页,定定地看着书本发呆,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把手里的笔搁在晾笔架子上,走到窗边,把人手里的书本子拿过来,看了一眼,朗声念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卿卿回过神来,抬头看他:“怎么了?” “,喜欢?” “随便翻翻而已。” 赵景翊把书放下,柔声叫她:“卿卿……” “嗯?” “给我讲讲母亲吧……” 卿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后便明白过来,他那么了解自己,自己的反常又怎会看不出来。顺手理了理裙子,淡淡道:“我母亲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外公是个教书先生,所以母亲读书多,教养也极好。爷爷出门被仇家追杀,是外公救了他,但是外公却因此丢了性命,为报答外公,爷爷答应替他照顾他唯一的女儿,于是让父亲娶了母亲。母亲长得极美,善良贤惠,善体人意,与父亲的感情极好,母亲还在世时,父亲从未有过一房妾,母亲去世这么多年,父亲也没有再续弦。外间都好奇父亲为何不愿意续弦,只有我们知道,父亲有多爱母亲。” 赵景翊心下甚为惊讶,他曾听说,有欲攀炎附势者听闻智伯丧偶多年而未曾续弦,便选取些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想送给智伯,哪知智伯却因此暴怒,并将那人逐出绛州,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向智伯提起续弦填房一时。 智伯的阴狠满朝皆知,谁也不曾想过他竟然会是个痴情的人。 “我出生时,满园桃李尽开,父亲喜出望外,要让晋公赐名,母亲虽极力反对却没有阻止得了父亲。母亲说,封号即枷锁,智府三小姐的身份已经足够了,其他的只会变成束缚。母亲做主,让我跟着三叔学艺,三叔生性豁达,是智府最不在意权势富贵的人,母亲希望三叔能让我离那些是非远一点。大哥总说,三叔把我带得不像个女孩子,但三叔说,我这样子很像我母亲。” 赵景翊把人捞过来揽在怀里,柔声道:“岳母没有生长在官家,为人自然会多几分率真,能在官家保持着率真,更是难得。” 卿卿轻笑出声:“你是在夸我吧。” “嗯,是夸你。” “小时候我看着大哥带着二哥爬树偷鸟蛋,无论我怎么恳求大哥他就是不愿意带上我,然后我就带着水色偷偷地跑出去爬树,爬到树上下不来了,水色急得在树下大哭,把三叔叫来才把我接下来。父亲知道后,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母亲却半句责怪都没有,还让大哥下次爬树带上我。” “与其让你自己偷跑出去,还不如让大哥带上你保护你。” “母亲有一支十分漂亮的白玉簪子,我向母亲要,母亲说,等我及笄的时候再给我,”卿卿的语气透着忧伤,“可是最终我都没有拿到那支簪子……她都没有等到我及笄……” “母亲怎么走的?”赵景翊问得小心翼翼。 “我也不知道什么病,三叔号完脉之后对父亲摇头,父亲眼眶都红了……三叔医术好,他说没办法就一定是没办法了……”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落在赵景翊的手背上,冰冰凉凉,赵景翊心下一震,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些。“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跪在床前叫她,可是无论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我叫不醒她……” 卿卿情绪有些激动,突然转过身抱住赵景翊,靠在他怀里痛哭,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襟,赵景翊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背,让她发泄。 “卿卿……”待她慢慢平静下来,轻声叫她。 卿卿抬头看他,他抱着她的肩膀,轻轻柔柔地说:“我们回智府吧……” ☆、第二十八章 智夫人生前并不喜欢铺张,所以祭祀也cao办得很简单,不过是一家人在灵位前上几柱香,磕几个头,全府斋戒一天。 在祠堂上完香,智伯淡淡地说:“卿卿难得回来,多住两天再走吧。你们都出去吧。” 赵景翊揽着卿卿的肩随着众人走出祠堂,一直走到院子里智远才停下来,转过身对赵景翊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赵景翊点点头,和卿卿一起离开祠堂。智骁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解地问智安:“大哥,你说,卿卿过得好吗?” 智远略有所思,沉声道:“上次邺城之行,赵景翊重伤而归,卿卿毫发无损,你说她好不好?我也问过水色,赵景翊对卿卿也是无微不至,卿卿在赵家,是过得不错的。” 卿卿和赵景翊才刚刚走到院子前的长廊上,就看见识荆朝他们走过来。识荆上前行礼,恭敬的说:“三老爷请小姐与姑爷去一趟。” 卿卿和赵景翊对视一眼,并没有什么言语,转身就向智远的院子走去。 智远早已备好了茶点,坐在石桌上抚着一柄十六弦古琴,琴声婉转清雅,潇洒飘逸,忽若空谷幽兰,又似弱风扶柳,清澈泠泠,动人心弦。 “三叔又谱新曲了?”卿卿笑着走进来。 智远抬眼看了进来的二人,手在琴弦上没有停,却扬着嘴角说:“看你们这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你们家三小姐的病好了吧!” 赵景翊走到院子里支起的卧榻旁,拿起卧榻上的软垫垫在石凳上,才让卿卿坐下,自己反身在隔壁的石凳上一边坐下,一边笑着说:“在心不在身,且需将养着。” 智远看赵景翊无微不至的举动,不动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