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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隔开了。 他不知道庄老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不知道了。这样的对待让他十分不舒服。 他动了一下身子,朝着程渡那里移了移,正好将温道方错在身后。他倾下身子,去接程渡嘴边的白条。 程渡被这动作弄得一僵,随即发现是楚春歌这个行动派,于是十分无奈地一松口,连力都没用,那纸条就很自然地被叼在了楚春歌嘴里。 那动作快到连鼻息都没感受到。 程渡摊摊手,开玩笑道:“这么迫不及待想亲我?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喜欢我,我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楚春歌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可就少说点吧! 温道方意味不明地盯着楚春歌唇边的纸条,也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渡说:“你带来的人,我就不开玩笑了。你接着传啊。” 楚春歌又瞪了他一眼。 程渡一副“我看八卦我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说:“你传啊,传啊,我们都看着。” 温道方这时方笑了笑,说:“嗯,那我来接了,春歌做好准备。” 这话说得楚春歌莫名脸一红,把这句话生生说出“我要来对你行什么苟且”的意味,也是很了不起的。楚春歌点点头——这使得自己更像是新婚的新娘子了。 温道方缓慢地移了过来,竟然先用双手捧住了楚春歌的头。楚春歌看着那双眼睛,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十分不好。 这种要接吻的错觉…… 楚春歌甚至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闭上眼睛。可是终究没有闭。 他看见了温道方越来越近的脸,看见了温道方的笑容。他觉得这一刻如此美好,想要画下来的欲望愈加强烈。 ——自从遇到了温道方,每时每刻他都想画下来。为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做注脚。 他的手指甚至无意识地在掌心里活动,把自己的掌心挠得痒痒的。 因着这创作的欲望、记录的欲望,他将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他打定了作为一个观赏者的主意,因此生生地把感知能力都拉高了。 ——可温道方停了下来。他停在了几厘米处,让那一切的粉红和接近都前功尽弃。 随后他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我不行。” 闻言程渡诧异道:“诶?‘不行’?”特意加强了重音,似乎生怕别人听不出这是个荤段子似地:“刚刚看着那么暧昧,转眼竟然说不行,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楚春歌也愣在了原地。说不震惊是假的,连他自己都以为要迎来一个浪漫而又旖旎的吻。可温道方却中途偃旗息鼓,他自己也想不通其中关节。 听到程渡调侃温道方“不行”,他甚至都要怒了。谁说不行?!明明上次都…… 明明上次都石更了嘛…… 他看了看温道方,也希望得到一个回答。 温道方答:“纸巾上有口水……” 楚春歌衔着一头,另一头的确是程渡含过的,湿答答的,带着口水。众人以为温道方是洁癖,在心里暗道一声:这游戏不好玩了…… 温道方说:“我没想到会这样……那么只有我接受惩罚了。” 他看着大家。 庄老板考虑了一下,说:“那这样也玩不好了啊,接受惩罚,我们换个游戏吧。” 温道方道:“抱歉,扫兴了。”又站起来说:“我去上个厕所。” 楚春歌侧了侧身子,给他让了位置,放他出去了。 众人以为温道方是楚春歌什么什么人,此时当事人一走,都开始八卦了起来:“春歌,那是你姘头?” 楚春歌把嘴里的半截纸扯下来,道:“还不是。” 一个“还”字,可让他们抓到了八卦,都问:“那什么时候是啊?” 程渡加火:“我说了今天可以带人来的。这是你带的人啊。” 楚春歌横了一眼,道:“什么时候都不是!” 又有人问:“他真的是洁癖?” 楚春歌这次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以他的观察,温道方从来没有表露出这方面的迹象,吃饭、走路,甚至连床都让自己睡了。传说中的洁癖特别神经质,可温道方看着好好的。 楚春歌想在心里下一个“他说谎”的判词。可温道方长得太过一身正气,根本下不了这个判断。 众人有些兴趣缺缺,道:“是洁癖的话,就不应该答应这个游戏嘛……”其实是很扫兴的。 楚春歌此时福至心灵,连忙就想出去。 庄老板拉着他,说:“先别去。你跟我来,我问你几个问题。” 楚春歌茫然不知所措。 庄老板一个一个看过去,师兄们都把脖子缩了回去。庄老板道:“你们接着玩,我跟春歌有点事出去说。” 五颗脑袋不停地点。 庄老板拉着楚春歌去了阳台。一出去就抽了根烟。楚春歌也不敢先讲话,问怎么了,只好等在原地。 庄老板在空中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道:“你画的是他吧?” 楚春歌心里一咯噔,想:终于还是来了。 可这事做不得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因此心情再过沉重,也只得点头。 庄老板在栏杆上敲了敲烟灰,并未对这个表态做出什么评价。 反而是沉默了片刻后,道:“我怎么看着,你不是很喜欢他?” 这话说得楚春歌一惊。温道方对他下过这个判断,这时庄老板又来了一次。这让他忍不住反问自己:难道我真的不喜欢温老师吗? 画画时心里都是他,用一切方法与他巧遇,每次见到他心都惶惶说不出一整句完整的话…… 这样的还不叫喜欢吗? 楚春歌没来得及反驳,庄老板接着道:“你们都对我先生很感兴趣吧。” 楚春歌不清楚话题怎么突然又跳到了这里,只能顺着庄老板,茫然点头。 “我先生呢,是我画里的大部分模特。我最开始与先生就是因为写生认识的。他在山里采药,我看中了他的肌rou线条,出钱让他给我做模特。一来二去就好上了。他也不知道我在画什么,只知道我喜欢看他衣服半穿不穿时的样子。” 说到这里,庄老板苦笑了一下,接着道:“后来就结婚了。结婚之后才发现,我们根本性格不一样。我着眼于艺术,他却要养家糊口。他看不懂那些画,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他只知道,我一看见他就要拿画笔。” “他是我的缪斯。” “后来离婚的时候,他对我说,我爱的是画,是灵感,是那一瞬间的心动,甚至是他的rou体,可我从未爱过他。这话说得我心惊rou跳,是诛心之罪。” 说到这里,楚春歌隐隐约约知道了庄老板要跟自己说的是